第(2/3)頁 倒是聽岳不群對令狐沖耳提面命的多一些。 每天令狐沖上山來給岳不群送飯,岳不群趁著吃飯的工夫,都會對令狐沖耳提面命一番。 葉千秋都將一切看在眼里,令狐沖基本上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令狐沖雖然對岳不群還是很尊敬的,但這小子生性散漫,什么生是華山人,死是華山鬼,這種話他是決計說不出來的,主要不是當掌門的料。 風清揚見了令狐沖,只和葉千秋、岳不群說了一句。 “此子類我。” 也是從那之后,岳不群就開始天天對令狐沖耳提面命。 岳不群帶著令狐沖走了。 風清揚聽聞葉千秋要下山,也不覺得驚訝。 他早就知道,葉千秋早晚是要走的,只不過是早離開,晚離開的區別。 風清揚和葉千秋道個別,問他何時再歸華山。 葉千秋也沒給風清揚準信兒,因為這事也說不準,也許回來,也許不回來。 葉千秋對于華山還是有感情的,在一個地方呆上幾十年,自然不想離開。 但他本就是江湖中的過客,不可能長久的停留在一個地方。 當年,他在華山創立千秋宮,如今千秋宮都已經不在華山了,他繼續留下,似乎也沒有了理由。 此一去江湖,定然是風聲漸起。 就看看能不能尋摸到千秋宮的蹤跡。 不過,尋得到也好,尋不到也罷,終究是要來這世上走一遭罷。 他的人生,本就如此,修于心,行于道。 翌日一早,岳不群帶著一大票弟子在玉女峰等待葉千秋。 葉千秋下得思過崖來,但見岳不群身著青衫,五柳長須,面如冠玉,一臉正氣。 他輕袍緩帶,右手搖著折扇,神情甚是瀟灑,看來如今他實力見漲,人的精氣神也跟著變化了不少。 這一趟下山,岳不群帶了不少弟子,除了他的妻女,寧中則和岳靈珊。 有大弟子令狐沖,還有二弟子勞德諾,還有身形魁梧的三弟子梁發,腳夫模樣的四弟子施戴子。 手中拿著個算盤的是五弟子高根明,六弟子陸大有。 還有七弟子陶鈞、八弟子英白羅是這兩個最年輕的弟子。 岳不群這些年大力發展華山派,徒弟可是不少收,但徒弟的質量就不怎么樣了。 除了大弟子令狐沖勉強能夠得上江湖三流水準,其余幾個弟子不提也罷。 岳不群看到葉千秋到了,急忙讓幾個弟子拜見葉千秋。 連帶著岳不群也和幾個弟子一起朝著葉千秋躬身,稱呼一聲“葉師祖”。 一眾弟子都知道華山前兩年華山多了個師祖。 但除了令狐沖之外,其余弟子都沒見過葉千秋。 但見葉千秋面容十分年輕,不過二十歲左右,皆是暗暗驚訝。 不過,他們也聽師父說過,內功練到了極為高深的境界可以返老還童,青春永駐,能成為華山派師祖的人物,那定然是內功修為極為高深的了。 一眾弟子都不敢多瞧葉千秋,只覺葉千秋神光奕奕,給了他們莫大壓力。 葉千秋看到岳不群去參加個金盆洗手大會,帶了這么多弟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他也理解岳不群的意圖。 參加金盆洗手大會,那是少見的露臉的機會。 他帶著這么多弟子去,也是讓其他江湖門派知道他華山派欣欣向榮。 不過,岳不群和葉千秋朝夕相處兩年,發覺了葉千秋似乎對他的安排不太滿意。 當即便朝著葉千秋問道:“師祖,您老人家有什么要吩咐的。” 葉千秋不干涉岳不群管理華山派的事務。 笑了笑,道:“沒什么吩咐的,咱們走吧。” 岳不群聽了,當即點頭。 一行人便風風火火,熱熱鬧鬧的下山去了。 …… 衡山城,地處南岳衡山之南,因“北雁南飛歇翅于此”,故雅稱“雁城”。 葉千秋和華山派眾人從華山下來,一路南下,大概用了一個月的工夫才到了衡山,主要是這一路上,葉千秋和眾人乘船游玩,欣賞沿途風景,倒一點不像是走江湖,而是去旅游。 一進衡山城,便看見街上來來去去的,有許多江湖上的漢子。 這一路上,葉千秋等人倒也見過不少江湖上的人。 但衡山城的這些江湖漢子著實是太多了些。 岳不群見狀,便和葉千秋道:“師祖,看來這劉正風金盆洗手還是有不少江湖上的人來捧場的。” 葉千秋道:“咱們先找個客棧落腳。” 岳不群道:“正該如此。” 眾人在城中尋摸了半晌,方才找到一家有空屋的客棧。 岳不群帶了這么多弟子,總算是能湊合擠擠住了進去。 岳不群不敢怠慢葉千秋,給葉千秋單獨安排了一間房。 葉千秋精力充沛,也沒回屋休息,便獨自出了客棧,去街上轉轉。 走了沒一會兒,結果老天爺不作美,突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他倒也不在意,任由雨水落在他身上,雨水雖然落在了葉千秋的身上,卻是根本沒有打濕葉千秋的衣衫。 也就是無人注意,不然定然會覺得驚奇。 眼見天邊黑沉沉地,半點沒有停雨的跡象。 葉千秋轉過一條街,見一間茶館中坐滿了人,便進去找了個座。 茶博士泡了壺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蠶豆。 葉千秋喝了杯茶,吃了幾顆瓜子,看著那街上的人來人往,突然生出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江湖上漫無目的的走動。 修行,修的是心,更多時候,人因為充滿了太多的功利性,目的性,所以,修行便變了味。 葉千秋恰在此刻,享受著這人生之中難得的寧靜。 雖然地處繁華喧囂,但心中卻是無比的寧靜清澈。 就在此時,卻聽得旁邊有一個年輕漢子道:“這次劉三爺金盆洗手,場面當真不小,離劉三爺金盆洗手的正日子還有三天,衡山城里就已擠滿了前來道賀的客人了,這劉三爺在江湖上的名望可真是不小。” 只聽得,另一個瞎了一只眼的漢子道:“那自然啦,衡山派在江湖上的威名已然是不小,再加五岳劍派聯手,聲勢浩大,哪一個不想跟他們結交結交?” “再說了,劉正風劉三爺武功了得,三十六手‘回風落雁劍’,號稱衡山派第二把高手,只比掌門人莫大先生稍遜一籌。” “平時早有人想跟他套交情,只是他一不做壽,二不娶媳,三不嫁女,沒這份交情好套。” “這一次金盆洗手的大喜事,武林群豪自然聞風而集,我看明后天之中,衡山城中還有得熱鬧呢。” 另一個花白胡子道:“若說都是來跟劉正風套交情,那倒不見得,咱哥兒三個就并非為此而來,是不是?” “劉正風金盆洗手,那是說從今而后,再也不出拳動劍,決不過問武林中的是非恩怨,江湖上算是沒了這號人物。” “他既立誓決不使劍,他那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的劍招再高,又有什么用處?” “一個會家子金盆洗手,便跟常人無異,再強的高手也如廢人了。” “旁人跟他套交情,又圖他個什么?” 那年輕人道:“劉三爺今后雖然不再出拳使劍,但他總是衡山派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 “交上了劉三爺,便是交上了衡山派,也便是交上了五岳劍派吶!” 那花白胡子冷笑道:“結交五岳劍派,你配么?” 那瞎子道:“彭大哥,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大家在江湖上行走,多一個朋友不多,少一個冤家不少。” “五岳劍派雖然武藝高,聲勢大,人家可也沒將江湖上的朋友瞧低了。” “他們倘若真是驕傲自大,不將旁人放在眼里,怎么衡山城中,又有這許多賀客呢?” 那花白胡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才輕聲道:“多半是趨炎附勢之徒,老子瞧著心頭有氣。” 這三人話說了一半,突然都不開口了。 卻聽得另一邊,又有人低聲說道:“王二叔,聽說衡山派這位劉三爺不過五十來歲,正當武功鼎盛的時候,為什么忽然要金盆洗手?” “那不是辜負了他這一副好身手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武林中人金盆洗手,原因很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