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朝陽峰上。 隨著岳不群的再次出現,氣氛變的有些微妙起來。 風清揚和岳不群都是為了葉千秋而來。 風清揚這二十年來,一直都在默默守護著華山。 所以,葉千秋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他自然要來,要探清楚虛實。 只是,岳不群一直賴著不走。 這讓風清揚很是不爽。 風清揚著實是不想和岳不群多說話,但心中卻是暗道,你一個只懂煉氣的小輩,華山要是真有強敵,難道還能靠你抵御不成? 岳不群卻是不管風清揚怎么想,眼下,好不容易見到了這出神入化的葉道人,當然是要趕緊找機會看能不能再讓人家指點兩下。 錯過了這次良機,再見這位葉道人,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葉千秋的目光在風清揚和岳不群二人的身上掃來掃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二十年過去,風清揚不再是當年那個威震江湖,意氣風發的劍客。 華山劍氣之爭慘案發生之后,這二十年間,風清揚一直隱居華山,雖然當年在寧清羽的墳前,風清揚說了從今往后不會再見華山派的人。 但是,他這二十年其實還是在默默守護著華山派。 他如今內外兼修,功力大成,早已經悟透了氣劍本為一體,不分你我的道理。 只是見岳不群這些年來,依舊堅持什么以氣御劍,自然不會主動去向岳不群這個晚輩去示好低頭。 風清揚守護的是華山派,卻不是岳不群的華山派。 風清揚是驕傲的,但從他的口氣中不難發現,他對岳不群不大瞧得上,一口一個岳不群那小子,真是狗屁不通,便可知風清揚對岳不群暗中觀察了許多年。 葉千秋見這兩叔侄,你不動,我也不動。 葉千秋不禁搖頭失笑,直接轉身就走,朝著林子里行去。 岳不群見狀,急忙跟上,道:“前輩? 您去哪兒?” 葉千秋道:“我去換衣服? 洗個澡,怎么?你還想看貧道洗澡換衣服?” 岳不群見狀? 急忙尷尬的停下腳步。 眼看著葉千秋走的遠了。 岳不群看到風清揚還沒打算走的意思? 就朝著風清揚道:“風師叔,您老人家什么時候回山的?” “怎么也不到玉女峰去? 和師侄說一聲。” 風清揚一臉傲嬌的瞥了岳不群一眼,道:“怎么?我風清揚回華山? 還要向你岳不群稟報?” 岳不群聽了? 倒也不生氣,道:“風師叔說的哪里話。” “您老人家能回華山來,師侄高興還來不及。” “您想什么時候回來,自然可以什么時候回來。” “只是? 這么些年不見? 師侄還以為您老人家一直在外云游天下……” 風清揚冷哼一聲,道:“行了,別虛頭巴腦的說那些廢話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是怕我把你的掌門給擼了吧。” “你放心,老夫還沒那么不要臉,寧清羽既然把華山派掌門傳給你了。” “那你岳不群自然就是華山派掌門。” 岳不群一聽? 當下松了一口氣,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他其實的確有這個擔心。 風清揚二十年前,就已經是華山派第一高手? 威震江湖,曾經以一己之力? 力戰魔教十大長老。 如今? 二十年過去? 風清揚的實力肯定已經更上一層樓。 他如今雖然紫霞功大成,但也未必是風清揚的對手。 當年的劍宗弟子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可是逃離了華山。 風清揚突然出現,會不會是帶著這三人重新殺回了華山,想要謀奪他的華山掌門之位。 現在,一聽風清揚說了,并不會褫奪他的掌門之位。 岳不群當然放心許多,風清揚的為人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拋開劍氣之爭,他其實對于風清揚還是很佩服的。 畢竟,華山派當年的威名之盛,和風清揚有很大的關系。 岳不群心里盤算著,若非劍氣之爭讓華山派傷亡慘重,如今的華山派,又豈能淪為二流門派。 “風師叔說笑了,師侄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風師叔,您老人家是武林之中德高望重的前輩,也是我華山派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 “您老人家現在回了華山,我是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覺得您老人家想要褫奪師侄的這掌門之位。” “更何況,區區掌門之位而已,若是風師叔您老人家想要做這華山派的掌門,師侄直接讓風師叔您坐了便是。” “咱們華山派現在不比從前了,如今在江湖上的聲勢是大大不如從前。” “若是有風師叔坐鎮,我這肩上的擔子不知要輕多少。” 岳不群的話還沒說完。 風清揚就朝著岳不群道:“行了,你那點鬼心思和寧清羽是一模一樣的,你以為老夫會信你的鬼話?” 岳不群聞言,當即苦笑起來。 他這話,自然是三分真切,七分虛假。 經過劍氣之爭的慘變,他心中未嘗不知劍宗和氣宗著實沒必要分個高低。 只是,一想到師父臨終前的教誨,又想一想當年那些氣宗的同門師兄弟都死于劍宗弟子的劍下。 他那顆心就不免的顫動起來。 如果他給劍宗平反,那他百年之后,如何有顏面去面對師父和那些慘死的師兄弟…… 只是,眼下,華山派勢微,若是能拉攏風清揚繼續留在華山,往后也算是一道保障。 所以,他才會給足風清揚面子。 也是為了試探一下風清揚的口風,看他有沒有留在華山的意思。 但風清揚顯然沒有理會岳不群這茬兒,岳不群也不再多言。 叔侄倆就大眼瞪小眼,在一旁站著。 …… 朝陽峰上,有一個仰天池。 池中,有湖水。 葉千秋把身上的破衣爛衫給脫了去,噗通一聲跳進仰天池中。 池水有些涼,葉千秋用先天真氣將池水給弄熱了。 在池子里泡起了澡。 他可不管風清揚和岳不群是不是還在外面等著。 這倆人各懷心思,喜歡等,那就等著唄。 葉千秋泡澡泡了一個來時辰,還小瞇了一會兒。 方才出了仰天池,換了新衣服,將頭發、胡子都給稍微打理打理,露出一張白凈無暇的臉龐,這才不緊不慢的朝著林子外行去。 出了林子,卻見風清揚和岳不群兩人還在那兒杵著。 葉千秋見狀,不禁笑道:“你們還有事?” 風清揚和岳不群一看葉千秋出來,皆是一愣。 眼下的葉千秋和剛才那個邋里邋遢的野人已經完全是兩種狀態。 雖然,剛剛野人狀態下的葉千秋,也有著高人風范。 但眼下,葉千秋不論是從樣貌還是氣質來看,都已經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饒是風清揚也忍不住贊道:“前輩當真是仙道中人,令人望而生畏。” 岳不群更是舔著臉夸贊道:“葉前輩真乃謫仙也。” 岳不群年過四十,這么多年,還真是沒見過像葉千秋這么舉手投足間都冒著仙氣的人物。 仙氣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虛無縹緲,你無法用某個具體的詞匯去形容,但當這樣的人一旦出現在你的面前。 你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仙氣這個詞。 葉千秋聽慣了別人的吹捧,將二人的話自動忽略。 葉千秋見二人一點離去的意思都沒有,便道:“你們有事說事,沒事,貧道可就下山去了。” 風清揚道:“葉前輩在華山呆了二十年,岳不群這小子卻是沒向葉前輩盡過地主之誼。” “若是葉前輩不嫌棄,老夫想請葉前輩到老夫所居的茅屋一敘。” 岳不群從旁一聽,有些傻眼了。 “風師叔,你剛剛說什么?” “你說葉前輩已經在華山呆了二十年?” 風清揚瞥了一眼岳不群,道:“別說是你小子,就是連老夫也沒有察覺到葉前輩的存在。” 岳不群聽了,不再多言,他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今天得跟著風師叔一探究竟。 這時,葉千秋朝著風清揚說道:“貧道和你不過萍水相逢,咱們好像沒什么要敘的。” 葉千秋這話太過直白,倒是讓風清揚有些尷尬。 不過,風清揚還是說道:“老夫和葉前輩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既然咱們能遇見,那便是緣分。” “正所謂,道君論龍虎鉛汞抽添,正要后世有根有緣,從此下手,雖說神仙還是神仙做,吾卻偏曰凡人亦可做神仙,葉前輩修仙道,應該更講究緣法才是。” 葉千秋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岳不群見葉千秋笑了,皆是不太明白葉千秋在笑什么。 風清揚卻是暗自慶幸,還好他曾經拜讀過張三豐張真人的大作,不然,今日還未必能將這位葉道人給留下。 葉千秋看了風清揚一眼,道:“風清揚,你還算不錯。” “總歸是沒忘了華山派其實是道門傳承。” 岳不群聞言,心頭一動,道:“莫非葉前輩和我華山派也有淵源?” 葉千秋道:“走吧,咱們到你下榻之地去詳談。” 風清揚聽了,當即抬手,道:“葉前輩,請。” 葉千秋聞言,微微頷首,和風清揚一起朝著朝陽峰下去了。 而岳不群則是不動聲色的跟在二人的身后。 風清揚自然發現了岳不群在后邊跟著。 但是,卻也沒有出言阻止。 …… 風清揚所居之地,不在朝陽峰,而是在玉女峰上。 玉女峰絕頂之上有一個危崖。 危崖上有個山洞,是華山派歷代弟子犯規后囚禁受罰之所。 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除一個山洞外,一無所有。 華山本來草木清華,景色極幽,這危崖卻是例外,自來相傳是玉女發釵上的一顆珍珠。 當年華山派的祖師以此危崖做為懲罰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處無草無木,無蟲無鳥,受罰的弟子在面壁思過之時,不致為外物所擾,心有旁騖。 岳不群眼看著風師叔帶著葉千秋來到了這思過崖,不禁暗道:“這風師叔為何要帶葉道人來這思過崖上?” 不多時,風清揚朝著葉千秋說道:“葉前輩,這里便是我平日所居之地了。” 岳不群聞言,心中更是驚訝,暗道:“莫非風師叔這些年一直都在思過崖上住著。” 思過崖是什么地方,岳不群自然是清楚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