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雷遠點頭。劉郃說的后一種,分明與灊山中的淮南豪霸們等同。都是以敗兵、潰兵為部伍核心,逐步聚集亡命之徒,最后形成具有一定規(guī)模的軍組織。只不過淮南豪霸們身處曹孫兩家之間,在相當時期內(nèi)左右逢源,因此規(guī)模發(fā)展到了極其龐大的地步,而樂鄉(xiāng)縣的這些……隨著玄德公漸漸整頓荊南各地的治理,他們的末路就快到了。 “劉君說的這些,就是所謂宗賊豪帥嗎?”雷遠問道。 “沒錯,但宗賊豪帥們可不止這些,還有其他的……小郎君,我們先講潰兵。”劉郃三兩口咽下肉干。 “好,好。” “……但是還有些潰兵,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正常的營生,他們一味以殺戮劫掠為能事,已經(jīng)習慣于肆無忌憚地為惡了。他們……他們已經(jīng)不是人了,是賊,是畜生。”劉郃說到這里,嘴唇有些哆嗦:“那些人,都是瘋的!” 他撥開亂發(fā),露出額頭斜長的傷疤給雷遠看:“小郎君你看,這就是那些人砍的。當年和我一起渡江南來,聚集在這個驛置的,最初有十幾個軍中的老兄弟,后來才陸陸續(xù)續(xù)聚攏了周邊百姓們,等到收糧的時候,那些潰兵就來了,他們連種子糧都不給留,還要搶奪女眷!我們只好聯(lián)合了周邊幾個村社和他們廝殺。雖說潰兵們來的只是小股,可前后斗了幾次,軍中的老兄弟死得只剩三個,周邊無辜百姓也折損甚多。要不是后來機緣巧合招了些荊蠻護衛(wèi),只怕所有人都活不下去。” “那應該是去年的事?還是今年?”雷遠看著劉郃額頭處皮肉翻卷的刀疤,像是有些日子了:“應該是去年吧?” “去年的事。”劉郃道:“今年以來,周邊原本還有的幾個聚落,或者被殺盡,或者投靠宗帥去了。那些潰兵們漸漸搶不到什么東西,很多都退入蠻部去了,但每隔些時日,還會出山劫掠糧谷、財貨之類。” “這些便是潰兵之患了……然則,玄德公既治荊州,未曾試圖剿除彼等嗎?” “玄德公自然想過辦法。兩個月前,劉封將軍曾經(jīng)帶領部眾人巡行此地,攻破了一處潰兵們聚集的山寨,斬殺百余,又收編了余部……然而玄德公有荊州各地要管,軍馬也不能長駐在此,所以劉封將軍一走,潰兵依然肆意妄為。” “原來如此……”雷遠笑道:“不妨事的,今后我會想辦法解決。” 經(jīng)歷了灊山中那場廝殺之后,雷遠從外表看來與此前并不不同,還是一副客氣有禮的姿態(tài),可實際上,親身參與殘酷搏殺帶給他帶來了勇略、統(tǒng)領數(shù)萬人丁的經(jīng)歷培養(yǎng)出了他的自信,身為曾經(jīng)和張遼正面對敵過的人,怎么會把散兵游勇們看在眼里? 從雷遠輕描淡寫的言辭中,劉郃感覺到他的強烈信心,于是有些詫異地抬眼看看雷遠。 “劉君,接著說宗賊豪帥。”雷遠提醒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