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振厚這會兒聽到老太太說蘇景生病了,不禁抬頭跟兒子顧懷安對視了一眼。莫不是因為東子被車撞死這事兒生病的?顧振厚了解,蘇景是東子的大學同學,第一回見到顧懷安也是在顧家。 “我上樓去看看小孫女兒。”顧振厚說。 彭媛想了想說:“我也去。” 老太太沒理會彭媛,要看就看,不看也沒誰求著你看! 幾個人一起上樓,都很沉默。 顧懷安為了不讓蘇景出來,經過蘇景臥室門口時說:“蘇景睡了,爸,媽,我就不叫她出來了。” 顧振厚“嗯”了一聲。 蘇景就在臥室里待著,嗓子很干,嘴唇很干,打吊針只解決了數個小時的問題。現在又覺得臉和脖子都很熱。剛才照鏡子看,臉和脖子都燒紅了。 躺在被子里發汗都不管用,蘇景恨自己的身體太不爭氣。 外面的人走了兩步,突地站住。 顧振厚壓低聲音,啞著嗓子說:“找看風水的給選了墓地,是塊好地方,用東子的生辰八字算的。骨灰暫時擱在殯儀館里,等過完年了就安排下葬。” 蘇景在臥室里都聽到了。 不知道是高燒燒的,還是怎么了,眼眶突然就熱的不行。 顧振厚承受著喪子之痛,白發人送黑發人。顧懷安說,他爸這兩天蒼老許多,就連他媽也變得話少了,在這個時期都不敢提起跟徐陽和東子有關的一個字。 東子喪禮前期準備事宜,他媽也都在幫忙處理。剛得知東子去世消息的時候,顧振厚跟顧懷安都是不理智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知道如何吩咐人,主要是不知道吩咐人去做什么?人沒了,還能做什么?一分一秒,一個小時一天的過去,才漸漸地 尋回意識和理智,但臉上的哀愁烙印下了,很深刻的。 …… 除夕夜里,蘇景就連下樓吃東西的力氣都沒有,提不起一點食欲。 顧懷安說要送她去醫院,蘇景搖頭,吃了退燒藥就能緩解,昨晚去了醫院打吊針似乎也沒有頂太長時間,只是緩解了一點點罷了。 總之,蘇景不想在除夕夜里去醫院。 老太太拿了酒上來,遞給孫子:“等會兒你給蘇景搓搓身子,用這酒,你小時候發燒奶奶和保姆就是這么幫你搓身子的,還記不記著了?” 顧懷安不知道具體怎么搓身子,記憶模糊,但也伸手接下了。 老太太關上門走出去,還念叨著:“東子這個小兔崽了,出國過年就不知道給我這個奶奶打個電話!” 蘇景閉上眼睛,攥住顧懷安的一只手。 大家都是商量好的,暫時就告訴老太太顧矜東跟徐陽出國去過年了。沒有完美的謊言,慢慢的都會發現有漏洞,只求能瞞一天算一天。 顧懷安讓蘇景把衣服脫了,用酒搓搓。 蘇景搖頭:“我吃過藥了,這方法不一定管用。” 顧懷安堅持著說:“老方法多半都是管用的,不然能被人用了這么久?” 蘇景別扭著,但又沒力氣跟他別扭,全聽他的。 顧懷安倒了出來一點酒,老太太沒給他別的東西,只有酒,他靠回憶勉強記起一些搓酒的方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