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是主管臨床的院長薛春和,今天的事情你都清楚吧。”薛春和問道。 “薛院長,您費心了。”男人滿臉都是青紫,眼神有些渙散,但是能看出來他的教養很好,在這種時候完全憑借本能交流,依舊彬彬有禮。 “沒事。”薛春和道,“最近是你拿著檢查資料去的帝都和香江吧。” 男人點了點頭,眼睛里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幾名醫生沒人勸他,這時候能有一條傾瀉情緒的途徑是好事兒。不怕他哭,就怕他不哭。 沉默流淚,男人也沒把眼淚擦拭掉,就這么任由眼淚把自己的辛酸、委屈、無數塊壘一遍遍的沖刷著。 過了幾分鐘,男人啞著嗓子說道,“我們倆是大學同學,上學的時候就好了。那時候不懂事,做過一次流產。畢業后結婚,我們家里都不富裕,幫不上什么忙。我倆合計著先不要孩子,又做了兩次流產。” 男人低聲陳述,他不是在講既往史,而是在追憶。 “最近幾年我們有了點錢,在省城買了房子,生活也開始穩定,就琢磨著要孩子。可是我愛人有了習慣性流產,每次都留不住。” “半年前她停經,當時我們也沒在意。那時候我們已經對要孩子不抱希望了,這都是命。可這次孩子竟然留住了,知道這事兒的時候,我愛人高興的一夜沒睡。” “我愛人也是想要孩子想的有些魔障,您不知道,最開始知道有了孩子竟然還留住的時候,她高興的像什么似的。天天拿著試紙測,自己看著試紙開心的傻笑。” 男人心里無數的話要說,他像是和在場的醫生們交代既往史,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傾訴、回憶。 他眼神微微渙散,輕聲說道。 “沒出事的那一兩個月,每天一早一晚都要拉著我去小區公園遛彎。我覺得她跟遛狗一樣,就差沒給我栓個繩。我也高興,總是摸著她的肚子和孩子說話。” “不管公司有多忙,一早一晚的遛彎、和孩子說話都少不了,還真是沒辦法。”男人的臉上滿是淚痕,但想到那段日子的時候,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每天她都買各種嬰兒用品,家里面已經堆的滿滿當當。我不在家,她就摸著肚子和孩子說話。前一陣子剛知道有問題的時候,她的情緒直接就崩潰了。” “唉……” “她不是有精神病,她是太想要孩子了。有一次我們看一個新聞,說是有位母親得了腦癌,拒絕治療,等孩子孕期到了38周后剖腹產,產后檢查她已經癌癥晚期,很快就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