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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

    山海省秦灣市沿海公路上，狂風(fēng)卷積著烏云，在烏云和大海之間，一輛汽車飛快地駛過，車燈如劍，劃破了黑沉沉的天空。

    轟隆隆——

    掣電驚雷中，大雨傾盆而下，黃豆大的雨點急速砸在曬得滾燙的柏油路上，地面瞬間就升騰起團團霧氣，遠遠望去，整個城市就籠罩在了茫茫雨霧之中。

    時至傍晚，街燈早已點亮，大雨卻一直沒有停歇，沂水路盡頭的一處院落里，那幢德式建筑依然燈火通明。

    如河的街頭，行人廖廖，很是寬闊，車子仿佛如舟行水中，一路濺起團團水花，很快在大院門前停下，稍一停留接著就駛進搖曳在風(fēng)雨中的大院。

    “于書記還沒下班？”一位戴著近視眼鏡的中年人匆匆下車，與早已迎侯在這里的市委秘書笑著打著招呼。

    “下班了，就等李主任，”秘書意味深長地打量著眼前全市的計委主任李國榮，計委號稱是第二政府，身為計委主任，全市的項目都要在他的手上審批，重大資金都要在他的手上調(diào)撥，位不高但重，“嗯，您吃過飯了嗎？”

    “我剛從北京回來，哪顧得上吃飯，”李國榮一邊笑一邊往里走，“掌柜的找我什么事？”他還在北京時，市委書記于國聲的秘書就給他打了幾次電話，讓他務(wù)必馬上到市委報道，他不得不臨時決定冒雨趕回秦灣。

    “不清楚。”秘書笑道，他看看眼前這位五十多歲的計委主任，兩鬢已經(jīng)染白，“于書記也沒有吃飯，一會兒我給你們打兩份飯。”

    李國榮感覺他有些異樣，等他在于國聲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這才發(fā)覺于國聲的臉色很是沉重。李國榮心里馬上升起一種預(yù)感，出事了，并且事兒還不小。沒等他猜測，于國聲就說出了他進入這個辦公室的第一句話，“市委研究了，決定派你去秦啤，現(xiàn)在征求你的個人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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