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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孤注一擲的殘陽和血雨【下】-《邊月滿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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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過去了兩日,你卻是寫了幾篇?”

    張學究問道。

    誰知湯中松并不答話,還賭氣一般的把身子轉了過去,擋住自己的文稿。

    “怎么,見不得人?你不是自詡天工千機變,樣樣都能到榜首嗎?”

    張學究調笑道。

    “說見得也見得,說見不得也見不得。主要是誰人得見,見得誰人。”

    湯中松賣弄的說道。

    “你小子少給我在這里扯淡!你寫不出詩文,我也沒法子找人!我不快活,你也別想好過!”

    張學究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事實上,他卻是日日焦躁,但無奈約定如此,自己也得遵守。

    “你這么一吵吵,剛才想好的一句好文卻是又沒了。”

    湯中松把筆一扔,雙腳往桌案上一翹,干脆撂了挑子。

    “想好的詞句怎的又會沒有?”

    張學究知道湯中松這是在耍無賴,但是也無可奈何。

    “怎么不會?吃的飯都能沒有,想好的東西自然也能。何況吃飯我還是一筷子一筷子的送到嘴里,然后再一口一口的嚼爛咽到肚中。而這所思所想事物縹縹緲緲,自然存在忘記也都縹縹緲緲。”

    湯中松攤了攤手說道。

    “我不管你如何,反正五日之后你卻是一篇都不能少!”

    “少不了少不了,我這人你還不了解嗎?上戰場是熊虎將,提筆落是鳳凰兒!”

    湯中松說道。

    但張學究聽完卻是氣呼呼的走了。

    想他英雄一世,最后卻為了個衣缽傳人兒鬧得身敗名裂……但即使如此,面對壇庭追捕也是面不改色。

    當殺則殺,快刀斬麻。

    到頭來,卻被湯中松這毛頭小子把自己給治住了。

    湯中松眼看張學究走了,才慢條斯理的坐起來,整理稿紙。

    眼見這一摞摞稿紙上卻是一筆詩文都沒有,全都畫滿了一幅幅地圖,上面還有各式各樣的標注。

    原來他卻是趁著這段時間,把王府內的布局,玄鴉軍的巡邏路線、時辰卻都摸得一清二楚,而后記錄了下來。

    張學究今日并沒有走遠。往日他照例把湯中松敲打完一番后,卻是都離開了王府去街上閑逛。

    雖然霍望在王府中給他安排了住處和仆俾,但他卻是一天都住過。高墻壁壘的又寄人籬下,他卻是如何受得了?

    但是他卻又癡迷于霍望府上的典藏,可確實有不少好東西勾著他每日都往這藏書閣里跑。這霍望但對待藏書閣卻是一絲不茍。防蟲防霉,防火,卻是一樣不落全都做的面面俱到。

    其實這些只是霍望在收集星劍下落時的附帶品罷了……而且也能在那些文官、讀書人面前裝裝門面,何樂而不為呢?

    但張學究卻是沒有想到這么多,只是藏書閣里面的一本《皴經》讓他尤為不可自拔。

    ——————

    王府大殿中。

    魔傀彩戲師仍舊微笑著,一言不發的看著霍望。

    “這次又是所謂何事?”

    霍望平靜的問道。

    該來的早晚來,無論如何也躲不掉,他已經全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無事無事,只是想找人說說話。”

    魔傀彩戲師說道。

    “我很孤獨。”

    霍望笑了。

    他說他很孤獨,那自己又何嘗不是?

    看看這空空的大殿,看看這定西王域大好的河山。自己揮揮手就不知能生滅多少個方圓百里,但又有誰能真正的懂得自己的苦悶呢?

    上次任洋說他心懷帝王之心,這倒是沒錯。但霍望所要的的絕不是像帝王那坐擁天下,萬民歸附的快感。他要的是天下歸一時,自己獨一無二的權力。

    霍望在心中早就計算過不知道多少次,若是以自己一王域之力,要集齊星劍,參透奧秘。而后破萬法,跨仙橋,成星仙,不知需要多少年。但同樣的道理若是坐擁了天下五大王域,那么不管需要多久,這個時間都會提升起碼五倍。

    一寸光陰一寸金吶,何況他已經不年輕了。

    “天天喝這個不煩嗎?”

    魔傀彩戲師指著霍望的紅泥酒爐問道。

    “此間樂,你不懂……”

    霍望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也想懂……但你至少還有酒喝!”

    魔傀彩戲師說道。

    霍望聽著這話,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突然覺得,這魔傀彩戲師會不會就是因為自己過于孤獨而上天賜給他的一個伴兒?若是這樣的話,那二人卻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原先自己以為這一輩子除了劍以外,就只能跟酒為伍了。若是到了哪一天即便是對酒也不能言之時,豈不是更加凄愴酸辛?

    “給!”

    霍望給彩戲師到了一杯酒。

    “當真要給我喝?一杯酒可算不上什么因果,更還不上你欠我的那些,我也不會離開。”

    魔傀彩戲師笑著說道。

    “一杯酒就是一杯酒。喝酒說酒話,談事說正事,卻是哪來那許多道理?”

    霍望擺了擺手說道。

    魔傀彩戲師不再言語,而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喝嗎?”

    霍望問道。

    “好喝!”

    魔傀彩戲師使勁咂了咂嘴,想要品出那所謂的酒味醇香來。

    “我能感受到你喝酒時的感覺。”

    魔傀彩戲師說道。

    “既然它不能讓你開心,卻是為何又要喝個不停?”

    霍望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發現自己對魔傀彩戲師卻是沒有那么忌憚和討厭了。

    “世人都說你魔傀彩戲師能通人心,這卻是不假。但你卻還是不通人性啊。”

    霍望把玩著酒杯說道。

    “人性?什么人性?”

    “我不喝酒的后來,你能知道嗎?”

    霍望問道。

    “我不知道……”

    魔傀彩戲師顯得有些失落。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會比現在更好。不過我還是比你強得多,起碼我知道這酒并不怎么好。”

    霍望把剩下的酒全都倒進爐膛,把炭火澆熄了。

    ——----------

    景平鎮,鐵匠鋪旁。

    日頭已臨近正午。

    人們的影子都短了許多。

    劉睿影的雙指一寸寸的劃過劍身,七分沉醉中又帶著三分戰戰兢兢。

    好像手中的劍不是劍,而是一位絕世美人的浴袍束帶一樣。

    慢慢緩緩地拉開,露出一尊完美的酮體。

    這個過程相信沒有人會嫌他太長。

    相反,都會期望它慢點……再慢點……

    若真是如此,那他的手定然會顫抖不已,因為沒有人能再這種誘惑之下還能保持平靜。

    相反,劉睿影不是。

    他內心空明,手腕穩健。

    恰恰是要如此來讓自己心境沉淀,勁氣周密。

    終于,他的雙指走完了這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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