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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岡自陳過不了閣試，可當(dāng)今看誰能說他不是朝中戍邊帥臣中的一把好手？

    “參政太自謙了?！毕蛱筮B忙說道，“那以參政的意思，是要讓黃裳通過，還是重考？”

    “不論是對是錯(cuò)，既然知閣試的蹇周輔等人已經(jīng)定下了結(jié)果，就不能再改。改易已定登科名單，此先例不當(dāng)開。并非臣認(rèn)為黃裳不夠資格上殿御試。只是朝廷威信遠(yuǎn)在黃裳一人之上，即便是錯(cuò)，也必須將錯(cuò)就錯(cuò)?！?

    “……參政這是公忠體國之言?！毕蛱蟾锌?。

    王安石聽得心中冷笑。到了這時(shí)候，韓岡肯定要撇清。不過韓岡還是承認(rèn)他有打算對黃裳落榜一事報(bào)與太后，只是放在了代州的幾件事之后。這讓王安石感到意外。難道韓岡還不想最后決裂？

    “平章？”向太后問著王安石的意見。

    王安石立刻道：“臣無異議?！?

    “既然不是為了黃裳，那參政想說的是什么？”向太后問道。

    “臣想說的是三館秘閣。崇文院想來是朝廷的儲才之地，選入其中者皆當(dāng)是儒林英才?？慑恐茌o等人連科目不同，考題自當(dāng)不同道理都不懂，說其濫竽充數(shù)或許過當(dāng)，迂腐顢頇這四個(gè)字，蹇周輔等人卻是逃不掉?！?

    韓岡很難為黃裳再爭取，既然考官已經(jīng)判定了他落榜，事已至此，想要挽回是不可能的，走制科這條路的前途，黃裳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但韓岡可以讓那幾位考官付出代價(jià)。

    暗地里送了考題的人，韓岡知道是誰，但他無意去追查這兩人背后是誰。而提議將黃裳黜落的人隱藏得太深，韓岡無法分辨到底是誰，但他可以確定，這些都不是他的人。

    “迂腐顢頇？”

    “蹇周輔幾近六旬，趙彥若也有五旬，此輩皆是老邁不堪，卻仍得以留在崇文院中……”

    “參政是要將他們都外放地方？”

    “不。”韓岡又搖頭，“當(dāng)初范文正公曾經(jīng)說過，一路哭何如一家哭。放蹇周輔諸人出外，禍害的可是一州一軍的百姓，數(shù)萬軍民官戶，幾十萬人口。兩害相權(quán)，還不如留他們在朝中?！?

    “到底該如何罰？”太后問著。

    “不當(dāng)罰！”王安石立刻叫道：“無罪豈能處罰？！無罪受懲，蹇周輔等人豈能再觍顏留在朝中？三館秘閣之中，何人補(bǔ)缺？”

    韓岡立刻道，“自古至今，只聞國家缺賢，未聞朝廷缺官?！?

    愛干干，不干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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