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寫得很慢,對不住各位朋友,不過兩更不會少。請明天早上看。】 章惇走后許久,韓岡猶在書房中。 同樣一件事。分別從積極和消極兩個角度看過去,得到的結(jié)論必然會大相徑庭。 在韓岡的看來,幼主總比成年的皇帝好利用。需要擔心的僅僅是十年后的未來,而不是迫在眉睫的危險。 隨著對自然進一步的加深認識,氣學與皇權(quán)的沖突在所難免。趙頊當初已經(jīng)給氣學添了太多阻礙,那還是望遠鏡剛剛出現(xiàn),世人才將鏡筒對準天際的時候。到了現(xiàn)在,氣學快將天人感應(yīng)之說給掀下臺面了,已是圖窮匕見。 當年舊黨反對新法,指斥王安石為了變法,是‘天變不足畏,人心不足恤,祖宗不足法’。王安石對于這樣的指控,也只是曲言辯說,沒敢直接將天人感應(yīng)給否定掉。而氣學,可是要將這一切都給戳破。 追求真相的氣學與皇權(quán)是天然的死敵。縱使來自皇權(quán)的反撲,不會像西方教會豎起火刑臺那般激烈,但毀禁書籍、禁絕傳習,將氣學門徒難入官場,甚至治罪流放,一名有足夠見識的皇帝,肯定會這么去做的。韓岡之前用子嗣的安危來鉗制趙頊,這樣危險的手段,不可能一直有效。 幸好趙頊早早的病,不然真得拖到他死為止,才能放眼天空。也幸好讓向太后接了手,否則以高太皇太后的脾氣,自家說不定要到嶺南去看星星了。 時間雖然變了,事情也變了,但如今一切的關(guān)鍵還是在向太后身上。 宰輔們害怕趙煦親政,而向太后也會擔心趙煦日后會將罪名推到她的身上。尤其是現(xiàn)在的向太后,與年幼的趙煦之間有著化解不開的心結(jié)。如果從這個角度切入進入,向太后是有可能被說動。可韓岡相信,向太后在被說動之前,必然會征求自己的意見。 “官人。可還醒著。”王旖在外輕聲叫門。 章惇走后,韓岡久無聲息,又未點燈,讓人看了不由的擔心起來。 “進來吧。”韓岡在內(nèi)應(yīng)聲。 王旖隨即盈盈走進了書房來。 韓岡之前先回家來,就讓王旖帶著長子、次子去王安石那邊探視,并讓兩個小子一并跟著去,沒事就住上一陣。這是他回來前,答應(yīng)王安石的。 “什么時候回來的?”韓岡問著她。 “才到家。”王旖抬手點起了燈。 燈火亮起,火光映得屋中透亮。王旖轉(zhuǎn)過身,關(guān)切的問道,“官人,出了什么事?” “沒什么。”韓岡搖搖頭,“還是官家的事。” “官家?章子厚過來還是想要廢立天子。他們就那么怕皇帝長大?” 見妻子一切門清,韓岡驚異的揚了揚雙眉,“是從岳父那邊聽來的?” “爹爹那邊沒說什么,娘那里倒說了些。” “那就是了。”韓岡咧開嘴笑道,“生年不滿百,常懷百歲憂。” “是在說章子厚?” “是為夫自己說自己。”韓岡長身而起,“明天要入宮請?zhí)熳印⑻舐犝脤⒁路蕚浜谩!? 請罪歸請罪,縱然衙門里的事情是不做了,但大行皇帝的喪儀還是得參加。 說起來天子的喪禮也是很繁瑣的一通禮儀,而且不是一天兩天。只是服喪,天子以日易月,也要二十七天才除服。而在梓宮入山陵,神主正式祔太廟之前,更要好幾個月的時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