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只剩七天了。 來自北方的探馬越來越多,而大宋的游騎,每日從城中清晨出,回來時總會多多少少的少些人。 借住寺院的制置使司衙門中的空氣,一日.比一日沉重。 唯有韓岡與眾不同,一派輕松的讓人看了心中恨! “勝者在敵,敗者在己,我能做的只是做好準(zhǔn)備,先立于不敗之地。至于能不能贏。能贏多少,那就要看遼人的表現(xiàn)了。”吃完飯后,韓岡端著一杯熱茶在偏廳中慢慢品著。 “不只是要看遼人。”章楶補充,“還要看河北。郭逵若能弄出個大捷來,河?xùn)|就能平定一半了。” “要是郭逵能打到燕京城下,遼軍直接就會拼命的往回趕過去。” “不可能打燕京的,多半是攻一攻易州就差不多了。” 韓岡很喜歡這個氣氛,幕僚們的商議往往能給彼此帶來啟。當(dāng)然,也包括韓岡他本人。 易州勾連飛狐陘。從飛狐陘向西,便是代州。本來飛狐陘東半部屬于遼國易州,西半部屬于大宋代州,現(xiàn)在卻是都給遼人占了。不過一旦易州被攻下來,析津府的南大門被打開不說,僅僅是飛狐陘東半部落入宋人之手,對于河?xùn)|的遼軍而言,便是要面臨滅頂之災(zāi)的危險。 “那只是飛狐陘,井陘怎么辦?”陳豐問道。 “壽陽不丟就沒關(guān)系,丟了壽陽還有平定,丟了平定還有承天軍寨【娘子關(guān)】,過了承天軍寨那才是河北的井陘縣。”章楶說道,“這與飛狐陘不同。東面是遼國的易州,西面的代州再失陷,瓶形寨【平型關(guān)】縱然地勢險要,可兩面夾擊而來,一樣是守不住。” 章楶對地理的熟悉讓人驚嘆,就是黃裳也不能如此舉重若輕的舉例。 “遼人的重心不在井陘,有飛狐陘就足夠了,別忘了,他們剛剛從飛狐陘調(diào)了兵來河?xùn)|。” “但那樣,遼人在河北不就沒有兵了?” “為遼人擔(dān)心作甚?就算現(xiàn)在,南京道中的遼兵也差不多有十萬呢。” “十萬?!這樣還要攻打易州?” 章楶道:“這十萬人是整個南京道的總兵力,真正能參與到易州之戰(zhàn)中的不會過三萬。從兵力上來說,還是以官軍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 “但飛狐陘和井陘怎么辦?”黃裳反問道。 易州本來就是南京道上的重鎮(zhèn),又連通飛狐陘,駐軍本不在少數(shù)。但在座的所有將帥都不擔(dān)心這些兵馬。他們怕的是打到一半,遼人的大股援兵趕來怎么辦? 萬一遼軍從井陘和飛狐陘殺出來,到時候前線的官軍甚至有全軍覆沒的可能。當(dāng)年太宗皇帝之所以功敗垂成,敗在了燕京城下,就是因為耶律休哥早一步率軍趕到了幽州,出乎太宗皇帝和開國眾將的意料之外。 “且不說遼軍會不會從兩陘谷道出兵,以郭逵的老道,會吃這個虧?”章楶搖頭。 郭逵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若是沒有這點抓住時機的能力,他也妄稱名將了。 就是不知道遼人給他準(zhǔn)備下的是什么樣的招待。耶律乙烯不可能不加以防備。這就要看郭逵和耶律乙辛誰更棋高一著了。 “麟府軍差不多該過汾河了。”話題從河北繞了回來。 黃裳立刻道:“再過幾日或許就能到忻州。” “希望那時候,忻州城還沒有丟吧。” “保住忻州可沒那么容易,位置卡在大路上。” 河外的麟府軍主力雖然在勝州前沿,即便韓岡讓其放棄勝州,也至少要一個月以上才能調(diào)過來,但一部分鎮(zhèn)守府州的核心兵力則可以將這個時間縮短四成,而將最后的目的地自太原改為忻州,則更是只剩一半。 尤其早在韓岡之前,王.克臣也下了調(diào)令,再有了韓岡之后的補充,麟府軍的出現(xiàn)將會出人意料的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