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只是等到呂吉甫從福建老家回來,情況又發(fā)生了變化。 明明是自己孤身支撐了新法推行中最為艱苦的那一段時光。王安石乃是一國宰相,獨掌大略,不暇細務(wù)。具體的事務(wù)全是他曾子宣來主持。沒有自己一番心血艸勞,哪還有新法順利推行的今天?! 呂惠卿倒好,新法出臺時他摻上一腳,中間的辛苦全都避過,現(xiàn)在回來卻想方設(shè)法的要壓著自己。天子和王安石,也并不介意將自己手上的權(quán)力分給呂惠卿。 而呂惠卿與自家并沒有著同僚之誼。原本呂惠卿所定的助役法,自己為了能推行順利,將之改名為免役法,同時又修訂了其中幾處不合情理的條貫,整件事全憑公心在做。呂惠卿倒好,竟然給記恨上了,頂了自己中書檢正的位置,沒幾天便將自己定下的幾條制度全都給改了。 這樣的對手,曾布怎么都不會讓他壓在自家頭上。現(xiàn)在他曾子宣已經(jīng)是翰林學(xué)士,離著只有一步之遙。加之薛向眼下就要去宿州,他身上的職位又要自己來兼管。官位水漲船高,看看呂吉甫,還來不來得及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里追趕上來,只要慢上一步,先行進入政事堂的必然是他曾布。 曾布頭靠著交椅的椅背,雙眼盯著房梁,忽然又開口道:“薛向過兩天就要回去掌管六路發(fā)運司了,他的三司使之位雖然還留著,但他在宿州肯定管不了衙門里的事。” 魏玩一聽,登時吃了一驚。丈夫的話中之意她哪還能不明白,瞪大眼睛,問道:“官人可是要執(zhí)掌三司了?” 曾布的頭點了點,“預(yù)定的是同判三司。薛向不回來,朝中財計之事必然得有人承擔(dān)。”他回頭看看妻子,只見魏玩雙眉蹙著,“怎么,不高興我任此職?” “官人能受天子和相公看重,當(dāng)然是好事。”魏玩卻是心疼丈夫,另外她對于曾布一忙起來就時常曰以繼夜的作風(fēng),也是有那么一點怨懟,“但三司使一職,妾身素聞最為繁劇,官人的判司農(nóng)寺難道還要兼著?” “現(xiàn)在還要暫兼一陣,過些時候就要讓賢了。”曾布忽而冷笑:“不過他身上還有軍器監(jiān)和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兩個差遣,怎么都輪不到他頭上。” 魏玩自是知道曾布嘴里的‘他’是誰,也知道丈夫?qū)δ侨说男慕Y(jié)。并不多話,悄步走到曾布身后,一雙素手熟練的為丈夫揉捏著肩膊。 曾布很欣慰,家有賢妻總是讓人能如此舒心。閉著眼睛,頭后仰著,在熟悉的體香中,漸漸便沉沉睡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