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消息一出,不僅城中人人莫名其妙,連城外叛軍都覺莫名其妙—— 誰都不知這魚刺史魚大人腦子里哪根筋搭錯了線,這兵臨城下戰(zhàn)火將燒之際,居然還有心情置辦婚事? 而且最讓所有人難以接受的,還是除了魚大人腦子出問題之外,甚至連節(jié)度使薛大人也對此樂此不疲? 望著滿街道懸掛起的大紅燈籠,城中軍民敢怒不敢言,到底只是升斗小民,除了緊閉門窗暗地里直罵狗官,其實也做不了什么; 至于城中守軍則更慘,除了得繼續(xù)披掛戒嚴(yán),他們還得聽從調(diào)派,幫著一道張燈結(jié)彩布置宴席現(xiàn)場,不僅如此,還得時時忍受城中百姓鄙夷唾棄的目光。 薛崇瑞與魚景堯自然知道這些事,但他們并不在乎;陳遙當(dāng)然也明白城中風(fēng)向,但他同樣也沒怎么往心里去。 陳遙很清楚世人的心理,他其實也沒什么好想的。 想救這一城百姓也非是他本愿,不過是為了還梁大哥與魚姑娘人情,不過是想為果兒與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生活環(huán)境,再退一萬步—— 其實他也不過是想試試自己是否能以力抗命,改寫歷史而已。 這樁樁件件,全和城中百姓沒太多關(guān)系,只不過是順帶捎上他們罷了。 所以即便被所有人鄙夷,即便被所有人唾棄,陳遙也覺得無所謂—— 正所謂大智無群,大善無幫,如此一來,又何懼孤步,何懼誹謗? 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在乎自己、理解自己就行,其他的,都不過是背景板而已。 說起來事情進(jìn)行得也非常順利,濮州城內(nèi)的探子已是帶著信函出了濮州地界,陳遙相信張大人,知他定會帶兵前來; 而婚配一事,魚寒酥也沒說什么,昨日與果兒說起,果兒雖有些落寞,但也很識大體地表示理解,并表示支持。 除此之外,小丫頭還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要在最短時間計入魚家戶籍,成為自己的縢妻,使出渾身法術(shù)和魚姐姐爭寵。 ……好吧,這些就都是胡話了。 不過細(xì)細(xì)一想,也并非都是如此。這二十來日陳遙想得最多的還是王仙芝—— 或者說,還是這歷史走向的問題。 除了這一點其他各方面都沒怎么上心,如今望著魚府派過來使“抬頭郎”的四人花轎,置身花轎,陳遙這才意識到—— 自己似乎從未細(xì)細(xì)想過,退敗王仙芝、守住濮州之后,應(yīng)當(dāng)如何。 本來吧,若是沒有魚姑娘芳心暗許、沒有薛崇瑞咄咄相逼,陳遙覺得可能還是會帶著果兒留在這濮州城,畢竟古時交通不便,自己也沒一技傍身,能在濮州混到當(dāng)下這種程度,其實也能富足地過完一生了。 不過話說回來,若沒混到這種地步,他早就打包完畢帶著果兒等人離開這濮州地界了。 到底是凡夫俗子,得了好處,受了尊敬,有了一定地位,心境便難以控制地會發(fā)生轉(zhuǎn)變,這一點陳遙也不能免俗,留在濮州其實也是大概率情況。 留就留吧,只要能解決王仙芝倒也沒其他什么要緊的事了,而如今,自己平白又多了個刺史駙馬的名頭,這情況就變得有些復(fù)雜了。 但好就好在,無論是果兒還是魚姑娘,都不是那種狹隘善妒的性子,或許到時候三人真可以和和美美也說不定…… 古時入贅并不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姜子牙曾經(jīng)也入過贅,后來不也成就了一番事業(yè)? 因此在陳遙看來,入贅并不代表沒能力,只能說明在某個特定時期,男方的確是生活環(huán)境比較困難。 姜子牙如此,他陳遙也是如此,只不過相比姜子牙,陳遙覺得自己還多一層身不由己的原因,而且不同于姜子牙,他其實也蠻喜歡魚寒酥的。 到底情愛一事發(fā)乎于心,如果可以,按陳遙自己的想法,應(yīng)是先娶了果兒,再收了魚姑娘,這樣一來……可能自己心里就不會這么別扭了。 而相對于正常的婚親嫁娶,入贅的婚禮儀式通常較為簡單也不事鋪張,當(dāng)下若是所想無錯,魚寒酥應(yīng)該已是宿于新房,只等自己到了,花轎鼓吹,抬新娘兜喜神方一轉(zhuǎn),走個類似男方迎娶的流程便可到門拜堂。 如此想來,入贅的婚禮形勢其實與娶親也沒多大區(qū)別——至少在陳遙心里是覺得沒太大區(qū)別。 若是相處融洽,到時濮州無虞,再與迎娶果兒之時一并大操大辦便好,雖說有些委屈魚姑娘了,但在這節(jié)骨眼上,陳遙想得其實也和城中百姓差不太多。 大敵當(dāng)前,的確不宜太過張揚。 有此想法的自然也包括魚景堯。 雖在面上不這么想不這么做,但逢迎薛崇瑞是一回事,心中所想又是一回事。 如今戰(zhàn)事緊急,魚景堯又始終心神不寧,如此情況下他其實也沒什么心思大操大辦,待到四人花轎將陳遙抬回魚府,魚景堯當(dāng)即指明: 為策萬全,一切從簡,待到反賊敗退之日,再好好置辦一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