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可、可是……” “休要狡辯!” 薛崇瑞極不耐煩地打斷梁晃話頭,他面色陰沉,語氣極為不善,再度問道,“梁副使,本官且問你,開城沖陣一事,告知此人者,是你不是?” “……是某。” “本官問你,若真如他所言,反賊里應外合,我濮州是否必當失陷?” “這……” 這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古代城池可不比現代,古時作戰,若是城門失守,守軍只能被迫迎敵進入巷戰,到了這地步,離全面潰敗其實也八九不離十了—— 這一點薛崇瑞知道,梁晃自然也明白。 “本官再問你,所謂里應外合,這四字又指何意?” “這……” 這也不難回答。所謂里應外合,自然是城中藏有叛軍內應,開城之時,內外合擊…… 聽到此處,陳遙也已經明白這薛崇瑞到底想說什么了。 “本官再問你,此人可是你兄弟?既是你兄弟,那你告訴本官,他是何時出現在這濮州地界?何時與你稱兄道弟?又是何時,可以直接插手本官這濮州軍務?!而那血獄魔頭既然現身,又為何單只與你這兄弟私下會面?” “大、大人!” 話到此間,饒是梁晃心思再單純,也聽出薛崇瑞所指何意了,他聞言噗通一聲跪倒于地,叉手高舉,正欲辯駁,然話未出口,再次被薛崇瑞粗暴打斷。 見薛崇瑞將凌厲目光轉向自己,陳遙也只能在心底喟嘆一聲。 還是自己疏忽了,早知道就應該采用更為婉轉的方式,這些能做到一方大員的家伙,各個都是人精,豈能如此簡單,便被人玩弄于股掌呢? “陳小友,你還有何話可說?” 面對薛崇瑞咄咄逼人的目光,陳遙長嘆一聲,聳了聳肩,一拱手,無奈答道:“薛大人說得在理,草民確實無法自證清白?!? 證明什么? 怎么證明? 入城不到月余,便從乞丐搖身一變,直接滲透到了地方最高權力機構中樞,雖說這期間有些情況也不能全算在陳遙頭上,但薛崇瑞說得也的確在理—— 更何況,陳遙出現的時機也非常巧妙(糟糕),若不引人懷疑,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你若不能自證清白,本官今日便要將你軍法處置。” 薛崇瑞重新端起茶盞,面向陳遙,面無表情冷冷說道。 “大人!此事萬萬——” 梁晃急欲力保陳遙,急急上前,還想說點什么,卻再次被薛崇瑞打斷,薛崇瑞望著這面紅耳赤的漢子,同樣冷冷言道。 “即便不坐你通敵叛國之罪,堂堂天平軍副都統,被一黃口小兒耍得團團打轉輕重不辨敵我不分……哼,你這副使官銜,不要也罷?!? “大人!” “薛大人?!? 見梁大哥為自己據理力爭……說實話陳遙是很感動,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很清楚,梁大哥完全不是面前這薛崇瑞的對手,只怕是越說越亂,越描越黑; 當然,薛崇瑞如此揣度自己當也在情理之中,但也不能就這么放任事態繼續發展—— 若今日自己被當做奸細正以軍法,那院中果兒等人、周圍與自己來往密切的鄉里鄉親,甚至連梁大哥,估計都會遭至牽連,難逃一死。 略作思忖,陳遙決定據理力爭一番,于是當即拱手開口說道。 “薛大人心思如此縝密,草民嘆為觀止,然而薛大人是否想過,若草民為叛軍細作,又何必在此時將這一計揭穿呢?” “對??!薛大人!陳家兄弟全然不必如此,只要等到大人你開城出兵——” “哼,這有何難理解?所謂計謀,當是環環相扣步步為營,既然叛軍可以如此巧妙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安插細作,那么所謂破城策略當不會只有這其一!若能以獻計破賊為餌,騙得本官信任,那么恐怕到時本官這濮州城,都撐不到開城出兵之時!” 這倒……是真的。 陳遙聞言撇撇嘴,這薛崇瑞說得倒也挺對挺在理,自己還能怎么反駁他呢? “這么說倒也不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