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咚個隆咚鏘! 剛進入劇情位面,啥都還沒整明白,系統便將這一次相親委托的世界觀背景給發送了過來;而不同于以往三貓兩句的簡單交代,這一次的三藏大師故事背景,系統推送的信息量之足、資料片之深,也算是林宵凡生平僅見了。 咚個隆咚鏘! 【貞觀二十七年秋,太宗于望經樓迎得玄奘西行而歸,龍顏大悅,當日便于東閣設宴;次日消息傳開,百姓歡呼,百官齊賀,眾人頂禮圣教御文,遍傳內外。 太宗自多年前親送玄奘出城后便日日相盼,如今御弟功成回朝,太宗自是心中歡喜,當即便要那玄奘將所取真經演誦一遍,好以傳流天下;三藏亦不做推委,即選佛地雁塔寺為址,搭起高臺,以誦佛法。 然一切鋪設齊整,待玄奘捧卷方登臺,忽聞得香風繚繞,半空中便有八大金剛現身高叫,不由分說引著玄三藏師徒四人復轉靈山受職,至此再不過問紅塵凡事。 太宗見此只得另擇高僧,來日就雁塔寺內修建水陸大會,看誦《大藏真經》,超脫幽冥孽鬼,普施善慶;更將經文謄錄,布傳于天下,至今東土永流傳。 話說三藏復返靈山,師徒四人各自受職,皆修得正果本位。可謂是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同生極樂園,盡報此一身;然玄奘到底心系天下蒼生,更念佛法傳流之事,最終還是辭別靈山佛國,于三年后只身重返大唐長安。 太宗欣喜,逐問:“御弟何故再返俗世?” 玄奘曰:“世間人簡單卻善變,單純又復雜,善良博愛又懷恨報復,佛法傳流之難難于臣僧西行萬里。既真經由臣僧帶回大唐東土,本也當由臣僧以身傳教,豈能一人圓滿便不問世事?想來當日受職事畢當即刻回朝才是。圣上英明,是臣僧懈怠了。” 玄奘此言令太宗大為感動,當即便寬慰道:“御弟此言過矣,御弟也說世人難教,佛法傳流之事豈能操之過急,當以徐徐圖之。” 玄奘此時已脫了凡胎成就果位,早可勘破虛相,目可視纖毫芥子之微,當下也知天子此言用意,他稍作停頓,雙手合十道: “圣上所言極是,懇請圣上在長安為臣僧尋一凈地即可,布傳佛法一事,臣僧自有主張。” “如此甚好!便依御弟心意!” 貞觀三十年春,太宗授意,玄奘入持洪福寺,從此廣開水陸大會,設壇說法,傾身誦傳佛法講教佛理,天下百姓無不心懷佛祖慈悲,紛紛拜伏。前前后后,獻果獻齋,更有那告病的,保安的,求親許愿、求財求子的,信眾有如浩海繁星,無時無日不來燒香祭賽。一時間還真是金爐不斷千年火,玉盞常明萬載燈,佛法恩慈廣澤于天地間。 卻說這一日,日影西逝,玄奘諸事皆畢,長安街鼓響罷燈火俱滅,眼前再無半點星火,月朗星稀,愁云慘淡,似那萬古長夜一般。 玄奘只覺今夜困意全無,便獨身行至洪福寺后院,欲靜坐冥思,參悟佛法。 洪福寺乃玄奘西行前所住舊址,太宗聞聽唐僧欲身傳佛法,本想將雁塔寺設為布傳佛地,然唐僧認為,自己復返靈山三年有余,期間所取真經皆由雁塔寺高僧布傳,此番回京,斷不可鳩占鵲巢奪了他人功果,到底自己本意也只為佛法流傳普度世人,多設一地也乃幸事,于是便選了這洪福寺,而寺內后院有他舊住時親手栽種下的幾株松柏,如今也已亭亭如蓋矣。 松柏猶在,傲然迎風,此間拔地已有數人之高,玄奘舉目而望,念起舊時種種經歷,不覺心中感嘆。 正自緬懷塵世,忽覺身后暗處有異,略一蹙眉,玄奘口宣佛號輕言問道。 “阿彌陀佛。施主既然來了,何不現身說話?此處乃佛門凈地,想必施主也是知道的。” 自西行大圓滿后,洪福寺便一躍躋身為長安大寺,玄奘取回真經再次以正果佛身回到大唐,唐王自是以最高禮數待之,聞聽御弟此次下凡只為廣傳佛法,又不愿占了雁塔寺,那全長安最好的去處便是這洪福寺; 而自打取回真經修得正果,玄奘的事跡便已天下皆知,當初隨八大金剛御風西去靈山的神跡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休說長安,乃至整個大唐舉國都已然將其奉若神明。如今玄奘再度從靈山返回,雖只為廣傳佛法講解經文佛理,但在世人眼中,玄奘此舉已不亞于如來現世菩薩顯靈,因此數年間,若非是在天子腳下,想必這洪福寺早已被天下慕名而來的信眾們擁堵相入而踏為齏粉,成為只流傳于后世史書上的記載和遺址了。 也正因如此,蒙天子圣令,這洪福寺的防衛可謂與鐵桶無二,別說有人能繞過禁軍重重布防悄然潛入寺中,哪怕連一只蒼蠅,想要隨意見到圣僧本尊,估計也得層層上報,得到當今圣上恩準方才可覲見。 而作為大多數凡人,想要一睹圣僧真容,也只有每月洪福寺舉行隆重盛大的佛學講堂或是水陸大會之時才可有此機緣。 種種結合,玄奘認為,當下隱于暗處之人定非等閑之輩,既然來了,那想必是尋著自己而來,只是如此做派稍稍令他有些皺眉。 偏偏,又是在這月黑風高夜。 倒也不是說玄奘心有顧慮,西行之路遠涉萬里,一路上危機四伏早已練就了他一身的從容膽氣,更何況以九九八十一難的磨練與最終修得正果而言,如今的玄奘更與多年前步出長安之時截然不同,這種膽氣和從容并非來自佛光金身,而是來自于一步步從地獄、從磨難中走出的堅韌心性。 來人并不言語,聞言略做沉默后便自暗處走出,來到距玄奘幾丈之外的空地之上。 玄奘起初只以為有人慕名而來,想來恐也是為解佛法或辯佛理。然此時月光莫名變得如玉般皎潔,借著靜謐月色,玄奘發現,月下突兀出現的不速之客卻是身著白衣,氣度灑然;再待凝神細看,但見來人面貌端方俊奕,目光沉穩清澈——竟也是一年輕僧人。 短暫的沉默。 玄奘起初以為是寺中僧人,自己受天子恩澤留于洪福寺廣播佛法,除卻天下信徒信眾外,寺內僧人自是不缺;然玄奘此時已然不再是凡骨肉胎,眼力自是過人,一辯之下便察覺這年輕僧人自己從未見過,想來也絕非洪福寺內受命輔佐自己的僧侶。 話說此人雖是面容爽朗清舉,然美中不足的,卻是有幾道不深不淺的傷痕自額走面穿過其右眼,橫亙于來人臉頰之上;且不知怎的,這幾道疤痕觀之既無觸目驚心之感,更無招人厭棄之意,一眼望去還讓人好生憐憫之情。 雖不熟識,不過面前小僧卻讓玄奘有種難言的親切與相熟之感。 “阿彌陀佛,見過圣僧。”來人靜默片刻打破沉寂,恭敬合十開口道。 玄奘天性沖淡,又通佛理,一些困擾常人的問題如今在他眼里皆為虛妄,到底這天下之事,大至天穹,小到身側,若是不知,那便不知好了。見來人行禮發聲,玄奘自也合十,雙目含笑微微回禮。 “阿彌陀佛,不知這位小師父來自何處,寶號又該如何稱呼?” 縱使成為得道高僧受了佛國金身,玄奘也并不以此自居,多年修行修的是禪心,所謂一草一木皆菩提,人人心中俱有如來,如此一來,普天之下便沒有高低之分,更何況,對面之人也與自己無二,皆是佛門中人。 其實在見到這陌生小僧之時玄奘便已放下心中成見,同為出家人,無論身在何方,念的都是同一種佛法,敲得都是同一座木魚,修的,自然也都是同一道禪心,只是不知來人身份,出于佛家禮儀,玄奘便開口詢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