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蘇梁淺說這話的時候,手往右邊,也就是靠水一側(cè)的方向劃了劃,原先替葉安陽喝彩的那群人和其他人哄然大笑,給蘇梁淺喝倒彩。 “蘇妹妹她行不行?。俊? 五皇子替蘇梁淺捏了把汗,心都提了起來,“不行,我得隨時做好準備沖過去,算了,季無羨,還是你來,話說她那個身手極好的丫鬟呢,今天怎么沒跟著來?” 五皇子擼著袖子,一副要沖上去幫蘇梁淺的架勢,被季無羨按住。 王承輝頂著不正經(jīng)的笑臉,正看向鄭明成,見鄭明成那張萬年沒有表情的冰山臉一副緊張道不行的模樣,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蘇梁淺那邊,根本就沒往他的方向看,笑的更不正經(jīng)了。 五皇子說的話,王承輝是聽到的,剛收回視線,就見季無羨將五皇子摁住,王承輝就用那老不正經(jīng)的笑,看著季無羨,手指著他道:“你說,關(guān)于蘇家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季無羨毫不留情的將他指著自己的手打掉,“你覺得她會讓自己吃虧?” 關(guān)于蘇梁淺,還什么事瞞著,他瞞著的事太多了,說都說不完。 對蘇梁淺,了解的越深,對她做事,擔心就會越少,尤其是打架方面,他覺得葉安陽簡直找死。 季無羨手勁不小,王承輝手都被打痛了,他哎呦了聲,洞悉著季無羨眼底的興奮之色,“肯定有事?!? 季無羨懶得搭理他,王承輝也不再糾纏,另外一只手按住五皇子的肩膀,“看季無羨這樣,你就把心放回肚子吧,我們先想想,等會安陽郡主要吃了虧,怎么讓蘇梁淺不受罰。” 這回,季無羨贊同的點了點頭,剛好看到了蕭有望那邊。 金鈴兒的事,蘇梁淺沒和季無羨提,但秋靈私下告訴了他,季無羨本來就看蕭有望不順眼,現(xiàn)在更是反感戒備。 季無羨的視線,藏著的情緒太過強烈,敏感如蕭有望,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見季無羨齜著牙,端起面前的酒杯,勾著嘴角,對著他舉了舉。 “你和蕭有望什么時候結(jié)仇了?” 季無羨將王承輝湊近的腦袋推開,“看他不順眼。” 王承輝看他那樣子,聽他這口氣,明顯不是無緣無故看不順眼那么簡單,不過他也沒問,手指著隔著一眾皇子,在最前端坐著的太子,“你看看,我表兄的臉,黑的就和被燒的鍋底似的,他現(xiàn)在肯定覺得很丟臉?!? 王承輝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還不小,倍感丟人的太子,本就四處掃射,見王承輝手指著他,氣的更厲害了,瞪他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季無羨輕嗤了聲,但沒回。 還黑臉,就他那個德行,他以為人很愿意當太子妃。 葉安陽看著蘇梁淺,下意識的就往她揮手的一側(cè)方向移,等意識到自己居然按她的意思做了的時候,心中又生出了惱意,想到她剛說的話,更是不屑的嗤之以鼻,“蘇梁淺,你到底行不行?” 蘇梁淺已經(jīng)提著裙擺,踩著臺階走上木樁了,見葉安陽如此,半點也不肯退讓,“我現(xiàn)在轉(zhuǎn)身,郡主沒意見?” 好不容易太后也松了口,走到這一步,葉安陽自然是不肯到此結(jié)束的,蘇梁淺咧著嘴笑,“我一個鄉(xiāng)下長大的鄉(xiāng)巴佬,最是怕事不經(jīng)激,郡主要不想我現(xiàn)在調(diào)頭走人,就不要刺激我!” 葉安陽看著蘇梁淺無辜的樣子,仿佛她再刺激她真的會那么做,緊抿住了嘴唇,心里的火卻燒的更厲害了,用眼瞪蘇梁淺。 蘇梁淺在走到和梅花樁持平的臺階時,跳上了梅花樁,兩只腳在上面跳了跳。 長公主這精心給葉安陽打造的梅花樁,就只有成人的拳頭粗,若是單腳站著,沒有一定的基礎(chǔ),長久的平衡并不容易做到,不過蘇梁淺相信,葉安陽既然選擇這個做表演節(jié)目,那定然是可以的,當然,這對蘇梁淺來說,也并不難。 長公主不但花費了巨資給安陽郡主準備了訂制的木樁,葉安陽獨舞時,還有人在下面擊鼓,所有人的表演,這是安陽郡主的獨一份,向眾人昭示著她的榮寵。 葉安陽看著臺下已經(jīng)就位的擊鼓師,將劍放下,然后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站好。 她點了點頭,擊鼓聲起。 蘇梁淺看著在木樁下站著的擊鼓師,譏誚更深,劍舞舞的是氣勢,劍揮動時發(fā)出的渾厚有規(guī)律的聲音,就是最好的氣勢,再結(jié)合優(yōu)美的舞姿,這是蘇梁淺對劍舞的理解。 這鼓聲,足以將其他所有的聲音掩蓋。 當然,也有端莊,悠然的表演,主要給人以美的享受,同時讓人怡然平靜,但葉安陽這樣子,顯然不是那塊料子。 蘇梁淺心里覺得葉安陽不倫不類,不過舞這東西,千人千類。 葉安陽先是跳了一段序舞。 葉安陽在同齡人里面,個子是偏高的,和蕭意珍的壯不同,她抽條的十分好看,她舞姿輕盈,身段也極是優(yōu)美,她眼含秋波,極是動人,蘇梁淺朝著她頻頻張望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鄭明成。 太陽西斜,清澈的碧水折射出微光,蘇梁淺和他隔開的距離也有些遠,并不能看到鄭明成的神色,但從葉安陽氣惱的神色,蘇梁淺想,鄭明成應(yīng)該是無動于衷的。 若只是無動于衷還好,畢竟他一直如此,葉安陽已經(jīng)習(xí)慣,但他現(xiàn)在卻是一副任誰都能看出緊張擔心的模樣,為了誰?葉安陽想到鄭明成那一眼,對蘇梁淺的恨意更深。 葉安陽緩緩彎腰,右手拾起地上的劍,身如靈蛇,再次緩緩站起,然后揮劍起舞。 她揮著劍,前后彎腰飛速轉(zhuǎn)動著身體,紅色的裙擺蹁躚,靈活如燕,如履平地,但因為不是在平地,而是在高低交錯的木樁上,不但增添了美感,還有難度,讓人欣賞的同時,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有想要葉安陽完美展現(xiàn)的為她緊張,也有期盼著跋扈囂張的葉安陽出丑的,讓這個節(jié)目,比之之前,有了莫名的刺激感。 蘇梁淺看著已經(jīng)跟著起舞的葉安陽,站在原地思緒紛飛,這落在別人眼里,便是蘇梁淺不會,場下不少人,指著蘇梁淺,議論輕笑,笑她說大話,也有催促著她模仿的,葉安陽鄙夷挑釁的眼神,也看了過來,輕笑了聲開口道:“你還不開始?!? “表妹,你看看,你看看她那個慫樣,居然還說大話,她怎么還有臉站在那里,要我都得打個地洞鉆進去!哈哈——” 蕭意珍扯著蘇傾楣的手,幸災(zāi)樂禍,話說到最后,大笑出聲。 蘇傾楣聽著耳邊那些關(guān)于蘇梁淺的議論,只覺得這段時間堵在胸口的郁氣都疏散了開來,要多痛快便有多痛快,今天于她而言,真是個極好的日子,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 雖然蘇傾楣極想和蕭意珍那樣,開心大笑,然后添油加醋,肆意的嘲諷蘇梁淺,但她自然是不可能那樣做的。 她面上流露出的也不是笑意,而是緊張和擔憂,小聲道:“姐姐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面,可能是太緊張了?!? 蕭意珍嗤之以鼻,“你不也是第一次,怎么不像她那樣,她就是嘴皮子厲害?!? 蕭意珍話剛落,臺上的蘇梁淺,已經(jīng)側(cè)過身,學(xué)著蕭意珍揮劍。 她神色認真,看的認真,模仿的也很認真,并不怎么熟練的動作,在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眼里,更是滑稽,當然,也有人覺得倍感可愛。 葉安陽見蘇梁淺已經(jīng)模仿上了,勾唇輕視一笑,腳尖輕踩,彎腰幾個旋身,一步步加大了難度,蘇梁淺跟著,每樣都做的很好,哪怕葉安陽用上了自己最難的動作,蘇梁淺也是應(yīng)對自如,一番下來,底下那些唏噓聲都沒了,甚至有人看出了不對勁。 葉安陽覺得自己被戲耍了,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個笑話,氣的眼睛都紅了。 正這個時候,有花瓣,紛紛落落而下。 這是葉安陽和文慧長公主原定計劃好的,在表演高潮快結(jié)束的時候,讓人撒下花瓣,在花瓣雨中結(jié)束,葉安陽試過,站在花瓣雨中的人,會有說不出的美感。 可葉安陽這會看到那些五顏六色飄揚著帶著香氣的花瓣,還有在那些花瓣中,蘇梁淺那張仰著的白凈無辜的臉,純澈的眼神,只覺得想要毀掉。 葉安陽之前見蘇梁淺就站在梅花樁上,笨拙的像個笑話,礙于太后,本來是不準備怎么樣的,可蘇梁淺,完全將她的計劃大亂了,她這般,已經(jīng)不是丟臉了,而是蓋過了她的風頭。 本來,按著她和長公主的計劃,她是要大放異彩了,現(xiàn)在這些,都被蘇梁淺破壞了。 她做這么多,可不是為了給蘇梁淺做嫁衣的。 葉安陽氣蘇梁淺,對她滿心怨怪,也不去想,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挑釁,咎由自取。 葉安陽舉著劍,眼神怨毒,直接就朝著在花瓣雨中發(fā)呆的蘇梁淺刺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