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略帶了橘色的陽光下,銀劍白芒,幾乎就在葉安陽向蘇梁淺刺去的那一瞬間,微仰著頭的蘇梁淺,機警的收回了目光。 她速度極快,收回目光的那一剎那,猛地扭過,視線朝著葉安陽射去。 臉上的無辜,眼神的澄澈,在這一刻,通通消失不見,只剩下凌厲,冰冷寒涼的凌厲,就好像是經(jīng)過打磨,尖厲的冰錐,帶著實質(zhì)的力量。 葉安陽滯了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眼神更加惡毒,對著蘇梁淺一側(cè)的臉頰,就要刺去。 葉安陽這樣的襲擊來的突然,且氣勢洶洶,就在所有人都覺得蘇梁淺必會受傷的時候,蘇梁淺的反應(yīng)更快,她后仰著身子,連著向后退了兩步,這退后,本該是慌亂無措的,但在高低錯落的梅花樁上,第一次站在上面的蘇梁淺卻沒有踩空。 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并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樣的反常。 蘇梁淺的劍,一直都拿在手上,并沒有放下,她后退時,緩緩直起了身子,右手拿著的劍揚起豎舉,葉安陽的劍,剛好就刺中了她舉著的劍。 這一反轉(zhuǎn),讓所有緊張的人都大吃一驚,包括葉安陽,場下的長公主也是坐直了身子,瞪大著眼睛,似是不敢置信。 葉安陽這一下,要的并非蘇梁淺的性命,而是毀了她的臉,所以葉安陽并不是劈,而是刺,蘇梁淺若是橫著舉劍擋住腦袋,這算不得什么,畢竟劍長,但她是豎舉,是用劍的寬度,這是需要極其精準的判斷的。 但在這種情況下,蘇梁淺卻做到了。 思及蘇梁淺之前所為,長公主很難將這認為是巧合。 王承輝和五皇子的嘴巴,直接因為震驚變成了‘o’,兩人對視了一眼,興奮極了。 葉安陽見自己受阻,越發(fā)的不甘心,兩只手一起用力,因為憋出了渾身的力氣,臉都是通紅的,卻不能再進分毫。 蘇梁淺單手舉劍,嘴唇是抿著的,但比起葉安陽來說,其不知道有多從容。 宮中侍衛(wèi)的劍,不是疾風那樣的軟劍,是硬劍,受力過強會斷,卻不會彎,葉安陽的實力,顯然沒到讓劍斷的地步。 花瓣紛飛,隔著距離,那些觀賞的人是看不到蘇梁淺臉上的神態(tài)的,但葉安陽可以。 蘇梁淺抿唇的從容,是帶著笑的,眉眼流轉(zhuǎn)間,生出的都是讓人不能忍的輕視,可以讓不生氣的人氣炸,更不要說葉安陽在此之前,就已經(jīng)是點燃的火球了。 葉安陽并沒有意識到,她并不是蘇梁淺的對手,她只恨不得傾盡一切,讓蘇梁淺難堪,甚至要她的命。 葉安陽見不能往前刺,手握住劍,縱身跳了起來,朝著蘇梁淺的腦袋,就砍了下去,這一次,她要的是蘇梁淺的命,但在半空中的時候就被蘇梁淺擋住。 場下的擊鼓聲,在葉安陽襲擊蘇梁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停了,葉安陽這一劈,比之前那一刺用力還要猛,被蘇梁淺擋住的時候,兩劍撞擊,發(fā)出哐當?shù)木揄?,同時在半空中撞出了火花。 如此,葉安陽還不死心,繼續(xù)向蘇梁淺攻擊,但始終沒能傷她分毫,葉安陽被刺激壞了,就像頭發(fā)狂的獸。 “蘇梁淺,你竟敢如此對我,我殺了你!” 葉安陽繞著蘇梁淺,胡亂向她砍,蘇梁淺不慌不忙,應(yīng)對自如。 場下稍會點功夫,眼力勁好的,漸漸看出了點蘇梁淺的厲害。 蘇梁淺見葉安陽重回到了自己的右側(cè),背對著太清池,唇角勾了勾,“葉安陽,該我模仿了。” 她輕挑了挑眉,整個人透著股冷,是那種讓人壞壞沉沉的,讓人心里發(fā)毛的冷。 葉安陽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理智可言,聽了蘇梁淺的話,再見她這模樣,下意識的向后退。 葉安陽在和今日同比例的梅花樁上,不知練了多久,流了多少汗水,就算是慌亂,也沒有讓自己踩空。 蘇梁淺學(xué)著葉安陽,在她后退的時候,右手拿著劍,朝她的臉頰,步步緊逼刺去,葉安陽可沒有蘇梁淺那般的從容,瞪大著的眼睛,倒映著拿劍的蘇梁淺,滿是惶恐,那張蠻橫的臉,也因為恐懼也變的煞白。 蘇梁淺想到葉安陽上輩子對自己做的那些事,見她這樣子,只覺得痛快。 被葉安陽欺負羞辱了那么久,她痛不欲生的那么久,甚至差點喪命在她手上,她想做這事,已經(jīng)很久了。 夜傅銘欺騙了她沒替她完成的,她自己來。 “蘇梁淺!” 這是葉安陽的聲音,驚慌失措,帶著顫抖,似乎是在提醒。 “給我住手!” 長公主看不下去了,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手指著蘇梁淺,用不容置喙的口氣大聲命令。 之前葉安陽對蘇梁淺動手,蘇梁淺幾次三番去擋,讓葉安陽處于劣勢丟了臉,長公主心里就已經(jīng)不滿了,她沒有叫停,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葉安陽能扳回局面,畢竟蘇梁淺只是擋,葉安陽并不會吃虧。 她壓根就沒想到,蘇梁淺居然敢對葉安陽動手。 “某些人,真的是,做事難看?!? 季夫人自己是個練家子,她見蘇梁淺擋的那幾下,就知道肯定吃不了虧,不過葉安陽剛剛那幾下,一副要置蘇梁淺于死地的態(tài)度,還是讓季夫人窩火憋氣的很,蘇梁淺反擊,才真真是合她意的。 長公主聽了季夫人的話,往她的方向橫了一眼,季夫人哼了聲,毫不客氣的對長公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誰怕誰啊? 憑什么她說停就停? 蘇梁淺仿佛沒聽到長公主的話似的,完全不為所動。 她在逼近安陽郡主的時候,揮動著手中的劍,她的速度極快,仿若閃電,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的亮芒,撞擊出星火,讓人仿佛能看到聲音。 葉安陽看著就近在咫尺的蘇梁淺,她不但可以看到聲音,她是清清楚楚的聽到,還有蘇梁淺那冰冷輕蔑的眼神,帶著殺意,仿佛她不是她不能冒犯的郡主,而是螻蟻,她可以踐踏的螻蟻。 而她,也不是蘇梁淺,不僅僅是蘇梁淺,仿佛有千軍萬馬。 葉安陽心里有慌,有懼,也有怒。 有風吹來,半空中卷起了花瓣舞,那精心挑選的花瓣,有的被分成了兩瓣甚至是幾瓣,紛紛揚揚,這本該是唯美的,此刻卻似乎變的肅殺。 蘇梁淺收了劍,再次指向葉安陽,這次,是正對著她的額心,隔著片桃色的花瓣,因為極近,場下的人甚至覺得蘇梁淺的劍,已經(jīng)劃到了葉安陽。 那一瞬間,葉安陽嚇得閉上了瞪大的眼,呼吸仿佛都停滯了一般。 蘇梁淺收了劍,貼在劍尖的桃色花瓣變成了兩瓣,眾人也終于看到葉安陽的臉,白如雪,卻干干凈凈,并沒有血。 蘇梁淺并沒有刺到她。 不是沒有刺到,而是她選擇不刺。 蘇梁淺收了劍后,又對著葉安陽劈了下去。 葉安陽閉著眼睛半晌,并沒有察覺到疼痛,又睜開了眼睛,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蘇梁淺手中的劍朝她的腦袋劈了下去,葉安陽又是一驚,那一瞬間,心仿佛都要從她的身體跳躍出來。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手上有劍,也沒有像蘇梁淺那樣用自己手中的劍去擋,而是又連著向后退了幾步。 蘇梁淺在她后退的時候,往前逼近,劍在葉安陽的發(fā)頂,并沒有往下劈去,她再次收了劍,然后像葉安陽之前那樣,胡亂攻擊了一番,葉安陽被她逼的,精神都要崩潰了,人也跟著已到了木樁的邊緣,距離太清池也只有幾步之遙。 表演的舞臺,臨水的幾側(cè),都做了防護欄,只比樁子稍高,站在木樁上的,并不能有防護的作用。 長公主已經(jīng)完全不能淡定了,既生氣又擔心,惱火的很,急的都跺腳了,“母后!” 太后鳳眼輕掃,儀態(tài)從容,“堂堂公主,像什么樣子。” 沈安氏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看著臺上,緩緩開口道:“淺兒不似郡主,她是個有分寸的,不然的話,郡主早死了好幾回了,所以,公主就將心放回肚子吧。” 長公主更氣,“母親,陽兒才您的親外孫女!” 太后雙手交疊放在膝蓋坐著,不為所動。 另外一邊,葉安陽已經(jīng)被蘇梁淺逼的完全無招架之力,蘇梁淺一個縱身,雙腿曲起,躍至半空,手中的劍,在半空中旋轉(zhuǎn),劃出比之前任何時候都還要亮的電光,向葉安陽揮去,那劍帶出的氣勢如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