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已經命人備好了酒菜,我們邊吃邊聊?!? 蘇梁淺目光觸及那一抹脫俗的青色,也不管準備往里走的幾個人,毫不客氣的拒絕,“我出來大半日了,趕著回去,就在這里找個地方聊吧,蕭公子是餓了嗎?” 和夜傅銘同坐一張桌子,就足夠耗去她所有的忍耐,還一起進餐,蘇梁淺自問做不到,單想想,她就覺得無比痛苦惡心。 這輩子,對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以不忍耐的,蘇梁淺都不準備讓自己委曲求全,尤其對象還是夜傅銘。 如果不是怕被懷疑,打草驚蛇,她真想把夜傅銘約出來,然后讓影桐狠狠的教訓他一頓,先出出心頭的惡氣再說。 有五皇子和七皇子在,蕭有望沒想到蘇梁淺會拒絕,且不說兩人的身份擺在那里,長的更是一表人才,這樣的機會,京中的小姐,巴望都巴望不來,這傳出去,對她來說,也是有能提升身價,倍有面子的事吧,當然,必然也會有酸的人,說些尖酸刻薄的話。 他確實是有些餓了,但這是其次,正是用午膳的點,兩個皇子到了,他自然是要款待的,不然那就是失禮。 “食不言寢不語,我沒有邊吃東西邊聊的習慣,尤其在兩位皇子面前。” 蘇梁淺補充了句,找了個理由,頗是堅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蕭有望看向五皇子和七皇子。 五皇子臉上掛著笑,“縣主說的對,食不言寢不語,你下次要見到我家的母老虎,一定要幫我好好教導教導她,她吃飯的時候,嘴巴就沒停的,說話的聲音又大,簡直不雅極了,實在應該好好和你學習學習?!? 他贊許著說完,看向征求他意見的蕭有望,“我和七皇弟來的路上,嘴巴就沒停過,我現在一點也不餓?!? 他直接替七皇子也做了決定。 夜傅銘看了五皇子一眼,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的淺笑,溫暖溫潤,“嘴巴沒停的只有五皇兄,我可什么都沒吃,這會肚子還真的有些餓了?!? 夜傅銘話說完,在場的幾個人都吃了一驚。 七皇子夜傅銘禮佛,性子也佛系,更是菩薩心腸,對娶像蘇傾楣那樣幾乎和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女人都沒有抗拒,這樣的小事,哪怕是再餓,他也實在沒有不遷就蘇梁淺的理由。 五皇子看向夜傅銘,一副他好像吃錯藥的神情。 “七皇弟,你沒事吧?是不是誰得罪你了,心情不好?不至于啊,你這樣一個泥人,誰能得罪你?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蘇家二小姐的事?你根本就不想娶她,但又不得不娶她,心情煩躁是不是?因為這事,是蘇大小姐提的,所以你心里怨怪她!” 五皇子覺得自己完全猜中的驕傲表情,隨即掩住幸災樂禍,頗為同情的拍了拍夜傅銘的肩,一副難兄難弟的口氣,開口道:“我明白你,我完全能明白你,這種經歷,當初我也有過,而且時間還挺長,尤其后來將那個母夜叉娶進門,我不止一次生出了輕生的念頭,看什么都不順眼,最近才慢慢緩過來,你加油,慢慢就習慣了,我相信你肯定也能和我一樣,挺過去的?!? 蕭有望無語,當初七皇子前腳在向皇帝稟告在蕭家和蘇傾楣的事情時,五皇子后腳跟就到了,七皇子和蘇傾楣的這門婚事能成,他出力不少,可以說的是最積極的一個。 蘇梁淺看著幸災樂禍難掩的五皇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蕭有望畢竟是蘇傾楣的表兄,而且那件事又是在蕭家發生的,夜傅銘其實并不是不能拒絕,他妥協下來,更多的也是看在蕭家的面子,當著蕭有望的面說這些,真的好嗎? 這是哪來的唯恐天下不亂傻白甜,蘇梁淺有些好奇,他這些年在皇室是怎么生存下來的? 傻人有傻福,說的便是五皇子。 他要不是四皇子的親弟弟,又有身為貴妃的生母護著,就這好事的性子,欠抽的嘴,不天天挨揍才怪。 不過不要說蕭有望五皇子,夜傅銘此舉,蘇梁淺也略感吃驚。 事實的真相,必不是五皇子猜測的那樣簡單,畢竟如果夜傅銘不想,這門婚事,他完全有拒絕的余地,具體是因為什么,蘇梁淺無從得知,她也不好奇,夜傅銘本就不是個能琢磨的透的男人。 “七皇子若是嫌棄我大妹妹,就該向皇上表明心態,不要將我大妹妹娶回去,又冷落她。我這大妹妹,生的漂亮,又聰慧懂事,善良大方,最識大體,尚未及笄,就有數人上門替她說媒,縱使在蕭府發生了那樣的事,也是不愁嫁的,七皇子若是不能好好待她,就別毀了她。” 蕭有望聽著蘇梁淺評價蘇傾楣的那些溢美之詞,總覺得毛毛的不對味。 “你當這是香院里的姑娘拍賣啊,沒銀子還能繼續拍,圣旨都下了,豈能說改就改?你當你大妹妹還和從前一樣啊,七皇弟要不娶她,她這輩子嫁不出去,就只能在家做老姑娘了!” 五皇子還真擔心夜傅銘反悔不娶蘇傾楣,那就沒人和他有難同當了。 蘇梁淺聽著五皇子的比喻,她真想蘇傾楣現在就在這里,她要聽到五皇子將她拿來和花樓的妓子對比,不知是何心情。 五皇子拍了拍夜傅銘的肩,“好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個大男人,和個女子較什么勁,你也是最紳士的?!? 蕭有望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夜傅銘還是之前那個樣子,但蘇梁淺卻覺得,他其實是在生氣。 這種如本能般對他情緒的了解,讓她皺眉。 “既然七皇子餓了,蕭公子,讓人準備茶水點心,我們邊聊的時候,七皇子邊聽邊吃,若有不妥,七皇子提出指正?!? 五皇子想象著夜傅銘嘴巴塞的滿滿說話的樣子,大感有趣,“就這么定下了,就在那里?!? 馬場大門入口,正對著的是劃分的馬車停放處,左右兩側,各有一個涼亭,是供各府趕車的下人休息的,有些簡陋,但和其他地方比起來,檔次也算不錯。 蕭家馬場的客人,非富即貴,哪怕是供給下人休息的涼亭,也是寬敞舒適的。 五皇子手指了指靠近農莊方向的涼亭。 “蕭有望,你著人去準備茶水點心,多準備點,不能餓著我七皇弟了。” 蕭有望道是,“稍等,我讓人先收拾下?!? 蕭有望對身邊的人吩咐了聲,很快,有一伙人從馬場出來,手上端著凳子,抬著桌子,還有拿著掃帚抹布的,他們疾步沖到五皇子指定的涼亭,又有人取了竹簾,在四角掛上,很快,煥然一新。 “不錯,不錯,蕭有望,很會來事嘛?!? 一行人走到涼亭,原先的石凳,上面鋪了錦色的墩子,軟軟的,坐久了也不會冰冰的,而石桌則換成了兩倍大的圓木桌,四角掛著的竹簾,吹進來的風,隨著照射進來的陽光一起,暖暖的。 幾個人坐下后,婢女小廝魚貫而入。 婢女拿著的茶具茶水點心,小廝搬來的,則是厚厚的賬簿。 不等蕭有望安排,五皇子起身,讓婢女將糕點,放在了夜傅銘的一側,而相關的賬簿鑰匙還有各種地契,則被放到了蘇梁淺一邊。 蕭有望樂見其成。 比起自己得罪七皇子,他自然是希望五皇子做這個讓人不快的人。 短短時間,夜傅銘情緒已經調整妥當,面上又是一副彌勒佛的和善樣,釋放出的也是讓人倍感親切的善意。 蘇梁淺和蕭有望要談事,兩人自然是相鄰坐著,另一側則是五皇子,夜傅銘則坐在蕭有望和五皇子中間,蘇梁淺的對面。 蘇梁淺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書冊,有兩大摞,她都還沒發表意見,五皇子就先感嘆了,“這么多,一年都看不完,蘇妹妹,你要負責管理這個馬場,還能有時間幫我教導王妃嗎?我還怎么找你玩兒,看你還是交給蕭有望幫你打理算了,自己只負責收銀子,這多好?!? 五皇子自來熟,跟著季無羨一起,稱呼蘇梁淺蘇妹妹。 要蘇梁淺叫他哥哥,將來成了太子妃,他不是比太子長一輩。 五皇子雀雀的心情,猶如當初季無羨覺得自己成功占了謝云弈的便宜。 “蕭公子這樣的,我可請不起?!? “如果對象是縣主,我可以免費幫忙。” 蘇梁淺瞄了他一眼,“我這個人,喜歡把東西攥在自己手上,這樣才安心?!? 開玩笑,她好不容易才從蕭家搶來的,轉手又交給蕭家的人打理,讓它給蕭家人繼續帶來好處,她是腦子抽了才會犯這樣的傻。 “你要想找我玩兒還不簡單,直接來馬場找我,到時候帶上五王妃一起,是自己將馬養在這里,還是在馬場認購一匹,都可以,我初回京城,正需要五皇子這樣的人物,給我鎮場子呢?!? 在京城,不管做什么,背后都得有人才能長久,鎮場子這件事,蘇梁淺覺得,沒人能比身份尊貴,頭腦又簡單的五皇子更合適,包括季無羨。 五皇子一聽,頓時覺得不錯,他忽然想到什么,又問:“那季無羨呢?你不是已經有他了?” 什么叫已經有他了,這話說的,好像她和他是那種不正當關系似的。 他們明明比誰都要清白。 “我和季小公爺是幼時的朋友,季夫人沒有女兒,所以對我格外愛重。我尚未達到季小公爺的顏值要求標準,他只是很單純的將我當成妹妹看待。而且,他和我一樣,都剛回京城,哪比得上五皇子在京城土生土長,根基深厚?若是五皇子將和朋友喝花酒的愛好改成在這里騎馬賽馬,相信五王妃一定不會反對阻擾?!? “對呀!” 五皇子一聽,眼睛都亮了。 “她一直都嫌我太弱雞,比不上她的幾個兄長,若我說是和朋友在你的馬場練習騎射,她肯定不會管束我出門!蘇妹妹,你怎么這么聰慧,你真是太聰明了,你說父皇怎么將你定給太子呢,應該定給我才對!哎呀,真是太可惜了,我要有這么聰敏的王妃,都不用管束,每日就在家老實守著你?!? “五皇子,慎言!” 影桐看著一臉興奮的五皇子,就像在看個白癡,那眼神,除了嫌棄,還有戒備。 “我就這么一說,太子大皇兄不會介意的!” 影桐才不管太子介意不介意,她見蘇梁淺對五皇子態度不錯,勢必是要將五皇子的這種危險想法,徹底扼殺在萌芽狀態,捍衛她家公子的地位。 下次,如果有和五皇子的見面機會,最好還是把季無羨帶上。 蘇梁淺看著五皇子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當初這門婚事,她并不是定給哪個皇子,而是太子,也就是說,不管誰是太子,她都是太子妃,太子夜向禹不但好色,也多疑愛猜忌,還小肚雞腸,五皇子說的這番話,沒有別的意思,但世人,總喜歡以自己之心,揣度別人。 “五皇子知道五王妃為什么管你那么緊嗎?” 五皇子撇了撇嘴,“還不是怕我拈花惹草,現在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蘇梁淺對五皇子的這種想法不發表意見,只道:“若五皇子想我和五王妃交好,還想經常來馬場玩,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這樣的想法,也不要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