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會盟席宴,看似是以和平的方式結束。而李克用仍端坐在大帳當中,眺望阿保機統領七萬契丹騎眾往東疾馳,又卷起漫天的煙塵。他臉上仍掛著一方霸主的傲氣,還不屑的冷哼一聲。 來的人多又有何用?你以為能嚇得住孤么?到頭來,不還是灰頭土臉的訕訕而去? 而李嗣源行至李克用身側,躊躇片刻,便道: “父王,以我看來,耶律阿保機雖然答應從燕國退兵,可只怕他是口服心不服啊......” “哼!他心里當然不服,眼見要吞到嘴里的肉,孤就偏偏要那阿保機吐出來!可不滿卻又能怎的?想南下占據燕地疆土,他也是癡心妄想!” 李克用豪聲說著,隨即他頓了一頓,忽的喃喃道: “趁著燕國內亂、契丹退兵,我軍也是時候兵發盧龍了...存勖如今在建瑭兄弟帳下聽命,正準備點兵東進。不過按說孤本應帶他前來,如何與契丹等塞外諸族各部周旋的門道,存勖也須多見識一番才是......” 正說著,李克用轉首又望向一側肅手恭立的李嗣源,說道: “嗣源,你且記得,雖然你也是沙陀族民出身,隨孤又早已歸化漢唐。但須知要與塞外諸族打交道,有些漢人書生宣揚什么教化蠻夷以王道,示之以恩義而度化那一套,純屬放他娘的狗臭屁。當年唐朝太宗皇帝被塞北諸部敬稱為天可汗,到底還是打出來的聲威。 然而塞北大漠上一味的弱肉強食、不擇手段,亦不可取,恩撫肯定還是必要的。先前還有人勸說孤契丹如今愈發勢大,不妨設計趁機擒住阿保機以做要挾,但是先行失信于人的事,咱們更做不得(按《資治通鑒·第二百六十六卷》中所載:阿保機至云州,晉王與之連和,面會東城,約為兄弟,延之帳中,縱酒握手盡歡之時,或勸晉王:“因其來,可擒也”王曰:“仇敵未滅而失信夷狄,自亡之道也”)。 阿保機肯聽孤的勸,到底還是因為咱們的拳頭更硬、更狠!現在契丹肯做退讓,可是想必以后仍要南顧。該講的道理,咱們與他去講,可是好言相勸不聽,咱們便要打!只有受過一次次慘痛的教訓。讓來犯之敵知道畏懼,嘿嘿...什么王道教化那一套,他們自然也都聽得進去了。” 李克用說的起興,緩緩的站起身來。雖然他愈發的老態,可是睥睨環顧間,仍透著股指點江山的氣概: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