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四十三章 猛于虎-《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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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有夢想的人,與案板上的一塊豬肉有什么差別?只是,當(dāng)人為了生計而顛沛流離,為了幾斗米而折腰,為了生存而忘卻了夢想時,人會變得越來越麻木,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走下地鐵的臺階時,那姑娘的眼神是空洞的,仿佛沒有靈魂一般,機(jī)械地刷著便宜一些的地鐵年卡,走進(jìn)車廂時也如同一具抽空內(nèi)在的軀殼,雙眼無神,沒有焦點。
她就坐在木荊的對面,整個旅途,木荊都在看她,可是她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也不像身邊的年輕人那樣盯著手機(jī)——她的身體隨著車廂有節(jié)奏地晃動著,就像一只被死神操控的木偶。
到站了,她張嘴看了看,下車。木荊也下車,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她的身后,看著路燈下被勾勒出光暈的嬌小身軀,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很小的時候,自己養(yǎng)過的一只白兔。
小區(qū)是一個很老的小區(qū),如今住的多數(shù)是年邁而不愿搬的家的老人,月光下的斑駁墻面訴說著歲月的無情,更無情的是她打開家門后,發(fā)現(xiàn)半身不遂的弟弟正翻倒在地上,掛在床邊的尿袋撒了一地。
弟弟愧疚萬分,忍著淚說,姐姐對不起,是我沒用。
她沒說什么,咬牙將體重足有一百三的弟弟抱進(jìn)淋浴間,笑著說沒事的,姐姐照顧弟弟,是天經(jīng)地義。拖干地面,又用八四消了毒,將拖把掛在陽臺上,便望著夜空開始流淚。
二十五歲之前她連洗碗要用洗潔精都不知道,如今她一個人養(yǎng)活自己和弟弟。她遙遙望向南邊,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棟竭盡豪華的別墅,那里曾是她的家。
那時候,她是公主,弟弟是王子。
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也不知道究竟王子公主的生活是夢境,還是如今正置身在一場噩夢里,如果這是一場夢魘,她多么希望自己能醒過來,父親依舊掌控著諾大的電器企業(yè),母親慈愛溫和。
門鈴響起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是不可以從惡夢里走出來了。
這么晚了,會是誰?她沒有朋友,父親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在她不停上訴的那幾年銷聲匿跡,原本噓寒問暖的叔叔阿姨們轉(zhuǎn)眼就變成了張牙舞爪的討債人,誰會摁響這個兩年都沒有響過的門鈴呢?
她有些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弟弟在外面喊著,姐,門鈴!
她擦了擦眼角,先去廚房拿了一把刀別在身后,這才慢慢走到門后,沉聲問外面:“誰?”
外面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是梁以潔嗎?我們是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想找你了解些情況。”
她愣了愣,刑偵支隊?她突然想起父親的尸體被警察帶走的那個瞬間,眼圈瞬間便紅了:“走開,我什么都不知道。”
外面沒了聲音,她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外面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下一個應(yīng)該換那名男警察了吧。
“梁以潔,你就甘心接受如今這種家破人亡的結(jié)局?”說話的果然是個男子,聲音渾厚有力,充滿陽剛氣息。
她本想轉(zhuǎn)身不再理睬門外的三人,可是男警察的這句話卻如同一把鋼刀子,在她仍沒有愈合的傷口,惡狠狠地又補(bǔ)了一刀。
她幾乎瞬間歇斯底里。
她開始無聲地痛哭,哭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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