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做媒-《農(nóng)門小棄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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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容死心么?
她不甘心。
她連續(xù)看上的三個男人,都跟葉家有關(guān),偏偏都是她肖想不起的。
老天爺太會開玩笑。
一家人心思各異的回了村,葉家那邊已經(jīng)開宴。
鄉(xiāng)下人基本不會辦百日宴,小孩兒的周歲宴大辦的,也少。畢竟很多窮苦人家,孩子能吃飽飯養(yǎng)活就不錯了,哪還有錢去辦什么周歲宴?也沒那么金貴。
所以葉家二房這次替小兒子辦酒席,還挺令人津津樂道的。
客人并不算多,都是鄰里親戚,大部分都是葉家本宗的,全部湊起來,有個五六桌人。
楊家那邊也來人了。
楊氏的母親抱著小外孫子,道:“這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她嘆一聲,“你也算是熬出頭了,日子越過越紅火,我跟你爹也就安心了。”
頓了頓,她又道:“錦紅十三了吧,可有安排說親?”
葉錦芝已經(jīng)許給了陳家,將來如何,得看陳義的態(tài)度。若是陳義出息了,即便是個妾,多少也能沾點福。
楊氏默了默,道:“還沒。下月錦芝出閣,外頭八成又得謠言四起,等明年年初再說吧。”
“也好。”她娘又嘆一聲,“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不用太過操心。左右這路是她自己選的,將來要怎么走,全靠她自個兒。好生把家里的幾個孩子拉扯大,過自己的安生日子,比什么都強。”
楊氏嗯了聲。
“我曉得的。”
“客人們都到得差不多了,出去吧。”
葉家和陳家有親,陳家人自然要來吃酒。席桌上兩個讀書人成了焦點,長輩們都問起院試。尤其是葉家這邊,人又多,一個個的眼睛恨不能長在葉鴻遠身上,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葉鴻遠謙虛,只道自己已經(jīng)盡力,結(jié)果如何還得等放榜后才知曉。
從貢院出來的時候葉錦夕就看出來了,哥哥分明是很有信心的模樣,八成考得不錯。但話不能說得太滿,凡事謙虛一點總沒錯。
宗族們對他抱了十分的期望,相對而言坐在旁邊的葉鴻偉就比較冷清了。
他養(yǎng)了半年多,已能行動自如,也重新入學聽課。然而已經(jīng)錯過了第一步,要白白多熬兩三年,這本身就是一種心理煎熬。再加上旁邊還有個榜樣時刻立在那做參照物,他的壓力就會更重。
酒桌上他一直沒吭聲。
女眷那邊,胡氏板著臉,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要不是兒子去年摔斷了腿,今年肯定也能考上,也不至于所有風頭都被三房給搶走。
那一家子人,從來不懂謙和忍讓,就知道搶兄長的風頭。呸,這種人也配做官?這次肯定落榜!
她在心里不停詛咒,仿佛咒得多了,葉鴻遠就真能落榜一般。
可惜又讓她失望了。
八月二十放榜。
葉鴻遠中了,還是前三名,廩生。
胡氏知道后,險些氣哭了。
老天爺忒不公平,專讓惡人得意。
葉常貴臉色也不怎么好看,葉鴻偉沉默寡淡,整個人越發(fā)冷郁。
大房這邊愁云慘淡,二房那邊卻喜氣洋洋。
陳義也考中了秀才。
葉錦芝與有榮焉,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做秀才娘子,恨不能立馬就嫁到陳家去。
妾室出閣不能大操大辦,鄉(xiāng)下更是直接牛車掛粉色綢緞抬入門就行了,賓客都不用請。
葉錦芝知道后,又慪了一場。尤其是胡氏特意過來將她損了一通,說她不過一個妾,還想要有什么風光?人家大富人家做妾的,都恨不能捂著臉進門,就怕給家里丟了臉。她一個窮人家的小丫頭,能湊合著一輛牛車送進門就已經(jīng)算是氣派,還想指望著酒席排面,哪來的臉?
葉錦芝氣得直哭,恨不能將她大卸八塊。
“你自找的,怪得了誰?”
葉錦紅面無表情的走進來,見她紅著眼睛一臉憤怒又委屈的模樣,撇撇嘴,將一個荷包仍在了她手邊。
“做什么?”
葉錦芝打開那荷包一看,竟是幾塊散碎銀子。
她訝異抬頭。
葉錦紅語氣冷淡,“咱們家不是什么富貴門第,雖說去年沾三妹的光掙了些銀錢,但家里這么多口子人,都要吃飯,娘已經(jīng)將你的嫁妝湊到了最大限額。這是我先前賣繡品積攢下來的,湊合給你做添妝,你要嫌少我也沒辦法。”
已經(jīng)不少了,都快有二兩銀子呢。
這些錢,怕是葉錦紅的所有積蓄了,也不知道攢了多久,如今全都給了葉錦芝。
葉錦芝握緊荷包,半天沒說話。
葉錦紅轉(zhuǎn)身出去了,走到門口,聽她說了一句,“謝謝。”
葉錦芝向來高傲,難得說一次軟話,語氣有些別扭。葉錦紅腳步微頓,到底是親姐妹,想到她的遭遇,終究是不忍,道:“你這一去,以后就不能隨便出門了,我們這些娘家人,也不好常去看你。自己身上留點錢,總是方便些。路是你自己選的,以后要怎么走,全看你自己。陳大娘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別動不動就發(fā)脾氣。否則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扛著。”
妾不同于妻,是沒回門禮的。
葉錦芝這一出門,基本上是不能回娘家了。母親昨夜哭了一宿,眼睛都是腫的,這些話就只好她來說。
葉錦芝抿著唇,沒吭聲。
九月初三,宜婚嫁。
葉錦芝是妾,根本無需陳義親自來迎親,直接套了牛車送去了上清縣,家里人都不能跟著送嫁。連嫁衣,都是粉色的。楊氏看著上了牛車的女兒,沒忍住再次落了淚。
村里人都看熱鬧,小孩子不懂事嚷嚷著怎么不見新郎,怎么沒有糖吃,這無疑又是在楊氏傷口上撒鹽。她哭得厲害,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要昏死過去。好在小孩兒的家長們比較會看眼色,捂著自家熊孩子的嘴拖回了家。葉常順嘆了聲,摟著妻子的肩進了屋。胡氏就坐在門口嗑瓜子,見狀呸一聲,陰陽怪氣道:“咱們?nèi)~家頭一個姑娘出嫁,竟是給人做妾,這要擱我家閨女,我直接按塘里溺死,省得丟人現(xiàn)眼。”
葉錦芬和葉錦芳被她拘著不許出來瞧熱鬧,但還是忍不住好奇躲在門后探出頭來偷偷看,聞言姐妹倆脖子就是一縮,趕緊進去了。
葉錦芝就這么入了陳家。
陳義沒娶妻,家中無主母,她就得給陳母陳父以及小姑子陳容敬茶。前頭兩個還好,起碼是長輩。但陳容,一下子從她的‘好姐妹’成為了主子!
沒錯,妾就是這樣。
如果是陳義的妻,和小姑子好歹也是平輩。妾說得難聽點,就是萬物,比奴仆高貴不到哪兒去。
見她明明不樂意卻仍舊咬著牙跪著給自己敬茶,陳容數(shù)日來的抑郁頓時一掃而空,喝個茶喝了許久,才大發(fā)慈悲的放過了她。葉錦芝暗暗咬牙,小賤人,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她。
葉錦芝始終沒太看得清自己的身份,以為就算是妾,只要陳義喜歡她,她依舊跟著沾光,是這個家將來的女主人。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過門第一天,陳義就借口要讀書,根本就沒跟她洞房。
忍了一天的氣蹭的爆發(fā)。
葉錦芝猛然站起來,“你這是什么意思?”她怒道:“別忘了,當初可是你主動上門下的定,求的我入你陳家門。”
陳義將要走到門口,聞言停了下來,隔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那你是否忘記,當初為什么要給我做妾,后來又是如何嫌棄我陳家門楣,想要逃婚自求婚配的?”
葉錦芝仿佛被當頭一棒,臉色蹭的紅了。
盡管是妾,但她今天也上了妝的,描眉畫黛,胭脂暈染,唇色含朱,再加上十五歲身段姣好,模樣也長開了,比平日里更多了些嬌艷。著一身粉紅色嫁衣,瞧著著實有幾分賞心悅目之感。若是從前,陳義大底早被她迷暈了。可現(xiàn)在,他只有漠然。
從前他是喜歡葉錦芝。
父親未學會釀酒這門手藝之前,家里主要收入來源還是農(nóng)耕。而他是家中長子,要幫著下地砍柴挑水喂豬,沒什么閑暇時間來和同齡的孩子玩耍。妹妹和葉錦芝關(guān)系好,他唯一接觸得最多的女孩子,就是葉錦芝。自然而然的,就生了些許好感。后來家里條件好了,他又被送去了學堂,父母對他寄予了厚望,先生也說他頗有天資,他便將所有時間都用在學業(yè)上,更是不可能接觸什么女色。葉錦芝偶爾會來他家,幾乎成為他除了家里人以外接觸的唯一一個同齡姑娘。葉錦芝長得漂亮,又會裝,見到他的時候總是一口一個‘陳大哥’,他聽著便覺得舒坦。
妹妹常說,他讀書讀傻了,才會被個稍有點姿色的葉錦芝給迷惑。
從前他不愛聽這話,覺得妹妹是出于偏見。而且女孩子都愛攀比,自然而然就會有嫉妒,所以他沒將妹妹的話當回事。直到他親眼見到葉錦芝追著李修元的馬車跑--
多年美夢一朝破碎。
原來葉錦芝從前所有的好,都只是假象。
原來他竟是個傻子,讓人騙了這么多年。
那段時間陳義頗有些受挫,他一個人關(guān)在家里想了許多。漸漸了悟,或許他不是真的喜歡葉錦芝,只是心里太過寂寞,剛好有那么一個人出現(xiàn),讓他心有慰藉,才會盲目的戀慕。
如今看著葉錦芝,他已能心如止水。
沒將葉錦芝的丑事公布于眾,是因為他一個堂堂男子,不屑用這種手段報復一個卑弱女子。葉錦芝縱然可恨,他自己何嘗沒有錯?怪只怪他眼明心瞎,才有了這段姻緣。
當初是他求著父母去葉家下的定,不是葉錦芝求著嫁給他。所以,所有苦果他得承擔一半。
他也不是刻意的冷落羞辱葉錦芝。
人既然接回來了,以后便是陳家的一份子,只要葉錦芝歇了不該有的心思,安分守己,他還是會善待她。不與她圓房,一來他確實要將所有的精力用在讀書上。二來,他還未娶妻,不能讓葉錦芝先懷上孩子。
說完那番話,他心里那口氣瞬間舒暢了,重新走了出去。
葉錦芝看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頹然的跌坐在床上,怔怔落下淚來。她趴在被子上,嗚咽聲漸漸轉(zhuǎn)至嚎啕大哭。
憤怒,傷心,悔恨,茫然,害怕,絕望…
陳義沒退親,她就一直覺得自己還有希望。誰知,嫁過來后竟是這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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