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天上午八點四十分,錐蟲的病原體基因分析報告出來了。 果然,患者骨髓中提取的錐蟲就是美洲的克氏錐蟲。 由于icid會議已經結束,今天大部分國外醫療專家都離開了。 不過福奇博士改變了自己的行程,依然留在了羊城。 看到最終的檢測報告,福奇不禁感慨:“dr.張,這次多虧了你,才能爭取到這么寶貴的時間!” 由于基因檢測是需要時間做pcr擴增的,因此羊城的這個檢測速度已經是非常快了。 可即便如此,時間還是過去了一個晚上。 如果沒有張子凡在昨晚力挽狂瀾,提出緊急比對第三種罕見錐蟲的基因組,那么最終確定結論,可能還需要再多十幾個小時不止。 如今在基因檢測上總算是沒有走彎路,確定病原體具體分型后,接下來就是治療了。 治療不及時,患者面臨的仍然是死亡。 但治療藥物在哪兒? 不僅羊城沒有治療藥物,國內其他地方也沒有,就算去所謂的“仿制藥圣地”,印度也依然是沒有的。 全世界只有一個地方有這種藥物,那就是位于瑞士日內瓦的世衛組織總部之中。 治療克氏錐蟲病的藥物并不普通,存量很小,屬于戰略儲備,不是申請就能給的。 眾所周知,一樣東西如果中國沒有參與進行大規模工業化生產,那么它就很難成為大宗工業品。 雖然國內高藥價廣受詬病,國內藥廠研發能力也令人捉急。 但實際上,中國出產了全世界絕大部分藥物的基礎合成品,掌握了藥物制造的上游供應鏈。 很顯然,治療克氏錐蟲病的藥物并不在這條供應鏈之內。 像這類治療極其罕見病的藥物,中國沒有,美國也沒有,只有世衛組織委托兩家藥廠免費生產,并在基地倉庫中少量儲存。 申請藥物的審批程序是相當嚴格的。 前不久,在其他某地也出現過類似的病例。 在最后的研討會上,就是因為檢驗證據及數據的不完整,世衛組織否定了那家醫院判斷,沒有發放相關藥物。 那位前往泰國旅游,接觸鳥糞后不明原因感染的女士,最終至死都沒有確診感染源。 這種事聽起來很殘酷,但作為統籌全球疾病防控的一個國際性組織,世衛組織必須要有嚴格的把控,否則就會被海量的國際申請所淹沒。 畢竟,各國不明原因感染的病例,到最后沒辦法的時候,都會向世衛組織申請“特效藥”,其實就是碰碰運氣,死馬當成活馬醫。 這無疑會造成巨大的資源浪費,壓垮世衛組織的戰略儲備。 再加上近段時間來,某超級大國連續拖欠會費,客觀上也削弱了世衛組織的執行能力。 好在這一次,疾病診斷的證據鏈非常完整,數據提交也非常及時,藥物很快被審批下來。 36小時后,就由特殊通道運抵羊城。 在此期間,國內的醫護工作者們也沒有閑著。 一方面他們給予患者支持治療,延緩病情的惡化,另一方面,也立刻向中國疾病感染控制中心的寄生蟲病預防與控制所上報疫情。 在報告中,費通和胡明杰等人,除了紛紛給本院邀功之外,也客觀記錄了一個名為“浩然醫療”的民營醫療機構的貢獻。 并指出,按照浩然醫療的昆蟲學專家鑒定,患者是受大錐蝽叮咬導致患病的。 大錐蝽并非我國本土物種,在此之前從來沒有相關記錄。 如今出現了這樣一例病情,有理由相信,在局部地區,可能已經有了此種生物的入侵,必須立刻摸排、撲殺。 這就是傳染病學家為什么被稱為守護燈塔的人,或者叫吹哨人的原因了。 發現疫情的端倪,立刻上報,防止事態的擴大,這就是學者們的責任。 疾控中心(cdc)的官員們幾乎是和世衛組織的藥物一起抵達的。 很可惜,讓張子凡失望的是,他們并沒有給自己頒發獎狀的意思,甚至連口頭表揚的話都沒有。 這倒不是張子凡貪慕虛榮,而是因為這大半年來,他的【榮譽勛章】已經攢到六十多枚了。 一個國家級榮譽,怎么也能再增長十幾枚【榮譽勛章】,這樣就有望早日完成拼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