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梨染頓口無言。 “你看那池塘,”夏盼看著近處的池塘:“它雖然映著月亮,但只是有月亮的影子,并不會因為陰晴圓缺,而波動一分。只可能因為里面的魚,才會被震得攪了平靜。” 梨染似乎是賭氣一般,冷冷說道:“還可能因為被風吹了呢。” 不想,夏盼頗為同意地點了頭:“對啊,我就是那陣風,我把我的故事帶給你,你被我吹得波光粼粼,你以為我進了你心里,但我只是路過。待我走后,你依舊會回歸平靜,直到你的心里進了一條魚,或是生出什么東西來。所以,你對我也不是情愛,你不用困擾。” 梨染突然輕笑,轉過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若是我偏說你是那條魚呢。” 那樣妖氣的一聲調侃,卻嚇得夏盼起了身,咳了一聲:“不要嚇我。” 梨染興致漸濃,靠近幾分:“我倒是還未娶妻,那一后院的人也都能散了去,也不介意這一生游蕩在外,四海為家。” 他貼的太近了,夏盼已經不能再傾斜了,否則她便會倒下去了,她慌張地吞了吞口水。 眼看著她就要倒地了,只見梨染突然收了情緒,起了身,回了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斜眼看她:“你放心,我還沒墮落到喜歡個酒鬼的程度,你喝完酒,睡相也很難看。” 夏盼一把扶起自己的腰,也顧不上爭論了,忙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你還是要跟我去江南,”梨染淡淡地看著她:“到了江南,你們要走便走吧,你那雙手,我還是不能放心,讓它們折在京都的。” 然后也未管夏盼,白衫飄飄,回了自己屋中。夏盼還愣在院中,沒從他剛剛的那一系列舉動中明白過來,直到風有些大了,才抖了一下,想起自己該回屋吃藥了。這才離了亭子,回了屋。 梨染進了房門,便皺起了眉,將焦離裝回琴箱,這琴,近日是斷斷不能再撫了。 次日晨,梨染一如往常早起,梳洗后翻開書,清清冷冷,無聲無息。 這時,門又被大力推開,他不用抬眼便知道只是,仍看著書,只是問了句:“身體好多了?今日起得這么早呢。” 夏盼一笑,手一揮,進來幾個小廝,三下兩下就將梨染的東西搬了出去。 梨染眼睛暗了暗,合上書,抬眼問道:“怎么,你要趕我走了?因為你覺得我對你圖謀不軌?” 夏盼白了一眼他,笑著說道:“不是一早說好,你先出城,到客棧等我嗎?我隨后便走,送你回艱難,我們江南告別后,就各奔東西。” 梨染瞥了眼她,聲音淡淡:“我可不覺得,昨天過后,你還會離開。” “會啊,”她眨了眨眼,臉上余笑:“我也不覺得事到如今,還有什么轉圜的余地了。不走,在這一點點消磨時光么。” 梨染皺眉:“你當真沒框我?” 這時明澈也進了屋,搶鮮替夏盼答道:“她沒有,你去城外等吧,我會帶她離開這的。” 梨染似乎還在思索,夏盼“哎呀”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日后,我與你在客棧匯合,到了江南吃了餞別酒,我們再分開。” 梨染點點頭,忽然滯住了一瞬,輕聲開口問道:“卉兒呢?” 夏盼尷尬的笑了笑,說了句:“還未起,你可是有什么話要我帶給她?” 梨染頓了頓,一時間竟不知道有什么可說了,他還了她一個愿望,用卉兒的話說,他們已兩不相欠了。 他臉上有一絲溫柔:“就,祝她萬事順遂吧。” 梨染這才動了身,一同走到院口,突然轉了身,從車中的行囊,拿出琴箱,遞了過去:“這把焦離,放在你那,三日后你將他帶給我,我見不到他,是不會離開客棧的。” 夏盼癟了癟嘴,似乎不是很想接過來。 明澈伸出手,替她收起,鄭重應道:“好,三日后,我們帶著焦離去找你。就算城門緊閉,我也會帶她翻城墻。” 夏盼尷尬一笑,悄咪咪的嘟囔一句:“我才不要翻墻。” 接著對上梨染的目光,她只能點點頭:“放心吧,只要我沒死,我就會去尋你的~我也犯不上翻墻,總歸是有辦法的。” 梨染輕輕應了一聲“嗯”,上了馬車,關上車門前,似是想與她說些什么,后還是低嘆一聲,微微牽了牽嘴角,如春枝細雨般,溫潤道:“回去吧。” 夏盼笑著擺擺手,然后囑咐小廝幾句后,那馬車終于緩緩駛動,帶著那飄然出塵的白衣公子,漸行漸遠。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