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時間煩躁無比,沒彈幾個小調(diào),便收了琴。 起了身,緩緩走到院中,轉(zhuǎn)了兩圈,冷冷的夜風(fēng),才吹散了幾分他的無名之火。 正要回屋,便碰上了也出來吹風(fēng)的夏盼。 看見梨染,夏盼緩緩走過去,到亭子里坐了下來,拍了拍旁邊的石凳。 梨染看了眼她,這次倒是很會照顧自己的披了斗篷,他緩緩走過去,坐了下來,似是調(diào)侃道:“這次不喝酒了?” 夏盼朝他一笑:“靠賭回來的命,說什么也要珍惜點不是?” 梨染看著她,不出所料,她眼睛哭得腫了起來,他皺眉,似乎只要見他,她回來便是這個樣子。 他不知心中是何滋味,盡力隨意地問道:“你不走了是嗎?” 夏盼一笑,搖了搖頭:“怎么會呢,還是要走的,我們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難道你覺得,以我一己之力,還有什么返還的余地么?” 梨染似乎松了口氣,嘴角也揚了幾分:“什么時候動身?” 夏盼拄著胳膊,看著梨染,幾分認(rèn)真:“我要走的,但是不能同你一起了。” 梨染的嘴角收了回來,不解道:“這是為何?不是說好了,我?guī)慊亟系拿矗俊? 她癟了癟嘴,抬眼望著梨染。初見時,他如謫仙一般,身上沒有一絲的凡塵氣,一身清冷,仿佛比她還像個神仙。 但現(xiàn)在...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自己,這么說,會不會顯得太自戀,但總歸,是要與他說清楚些的好。 “梨染...” “嗯?” “我聽到你剛剛的琴聲了...” 梨染側(cè)過頭,看著她,她正咬著唇,雙臂做枕,頭躺在石桌上,他幾乎一瞬間,便想開口提醒,那石桌冰涼。 但還是忍住了,挑眉問道:“不過是近日里疏于練習(xí),彈得差了些,有什么大不了?” 夏盼癟了癟嘴,不太好意思地開口道:“不是生疏,就是吧,你不覺得,有些雜音么...” 梨染心里不爽,偏這世上敢說他彈得不好的,就她一個人,他隨意回道:“有點吧。” “你心緒亂了,因為什么?” 梨染一怔,明白過來,他聽得懂她琴里的哀苦,她自然也能聽出自己的煩躁。 于是滿不在乎地說道:“還能因為什么,你們太吵了罷了。” “可是你在醉花樓,給卉兒彈過曲子吧,陪著她登過一次臺吧。” 梨染點頭,當(dāng)時卉兒只有這一個請求,他心懷愧疚,自然點頭應(yīng)下了。 夏盼當(dāng)時并不在場,但不難猜出,他是怎樣一曲驚了整樓人。琴仙之名,被牢牢印在醉花樓里,她這樓那些日子,都被人擠破了門檻。 “樓里吵鬧更勝我們,你對卉兒也心懷愧疚,可你的琴音,可有一絲慌亂?你學(xué)琴天賦極高,老師也極為苛刻,你早有了兩耳不聞,心無旁騖的境界。我們?nèi)绾闻c你何干,外面再吵鬧,也不該擾了你半分琴音的。” 梨染驀地鎮(zhèn)住,聽著她的聲音,在這夜里散開。 “梨染,我不是你的良人,你對我,也并非愛情。” 一句話,在梨染腦子炸開,他睫毛劇烈地抖動著,心在狂跳,他緩緩轉(zhuǎn)過頭,想說她一句“你想多了”竟都說不出口。 哎...夏盼嘆氣,是她的錯,她前些日子沉浸在自己的矯情里,沒注意到梨染的變化,居然還同意跟他一起去江南。 如今想起來,早在很久前,梨染就有了情緒這種東西。 梨染從未被人如此說過,也從來沒正視過自己那些混亂的心緒,突然就被她赤裸裸地扒出來,有些慌了,還有些氣急敗壞:“我只是,被你的情緒感染了而已。” 夏盼仍舊枕在自己的雙臂上:“那你現(xiàn)在生氣什么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