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是她如此嬌弱,即使繡花鞋在顧崇山藏藍色的官袍上踢出無數鞋印兒,男人也感受不到絲毫疼痛。 許是覺得煩悶,顧崇山捏著南寶衣的后頸,將她的臉摁在漢白玉雕花扶欄上,嗓音低啞地威脅:“再鬧,我就把西廠所有的酷刑,再在你身上玩一遍。” 南寶衣氣得胸口疼! 而漢白玉扶欄那么冷硬,又硌得她臉頰生疼。 她冷笑著譏諷:“九千歲只會欺負弱者嗎?” 顧崇山沉默。 他不想欺負南寶衣。 他想保護她,想好好彌補她。 只是他從八歲起,就忘記了怎樣對一個人好,他只擅長威逼利誘。 半晌,他終于松開手。 南寶衣皺著小臉整理儀容,余光瞥見冷峻如山的太監,忍不住又兇狠地踢了他一腳。 顧崇山毫不在意地撣了撣官袍,往寢宮走:“皇帝病危,這段時間,由你和南胭負責照顧他的起居。這種活兒,你應當喜歡。” 寢宮里彌漫著藥香。 南寶衣再度看見老皇帝時,他穿著明黃絲綢寢衣,須發斑白地躺在龍榻上,臉上遍布皺紋,已是奄奄一息。 看起來不像是四十多歲的男人,反而像是年過六旬的老人。 殿中沒有伺候的宮女內侍。 偌大的寢殿里空空蕩蕩冷冷冰冰,只有她和南胭兩人。 她怔怔的:“皇上?” 老人虛弱地睜開眼。 在看見南寶衣時,他禁不住露出笑容:“寶儀來探望朕啦?” 他的笑容依舊天真詼諧,小胡子一翹一翹,眼眸里的慈愛,與市井百姓家的老人并沒有什么不同。 南寶衣想著他曾和父親把酒言歡、談兄論弟,想著他曾在玉樓春親自登臺唱曲兒,想著他曾好奇問她話本子的結局是什么,想著他曾稱贊她是蜀郡福星,禁不住鼻尖發酸。 她握住老人干枯憔悴的手:“皇上……” “朕已是不中用了。” “您別這么說,您才四十多歲,龍體康健,只是生一場病而已,御醫妙手回春,您很快就能好的。等您好了,臣女讓父親陪您喝酒解悶兒,你們可以一起去玉樓春聽曲兒,一起去花街柳巷玩耍……” 少女娓娓訴說。 秋陽透窗而來,在少女嬌美的面龐上倒映出斑駁光影,彎起的丹鳳眼噙著笑,是很美好的模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