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東方刀客-《國潮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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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反正也不能更糟了,干嘛不讓他們試試呢?既然他們自己說能做,那肯定有一定把握,就讓他們試試吧……”
就這樣,餐廳經理的幫腔說服下,仨法國佬總算都點了頭。
至此,后廚的沖突暫時告一段落,所有人又都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備餐上。
不過,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雖然壇宮這五個人都說能做,可怎么做,他們卻有自己標新立異的主意。
楊峰和大家合計了一下,就讓其他四個人先去冷庫拿材料,自己離開了。
不多時,他居然抱著一個盆回來了,那里面是五把中餐的菜刀。
他倒是主動請餐廳經理替自己跟法國主廚們解釋了。
說為了搶時間,那就得怎么快怎么來了。
他們用中餐的刀比較順手,反正最后能保證質量就得了唄。
這個說法無疑讓仨法國佬更懵圈了。
因為中餐的菜刀看起來太過笨重,怎么都覺著沒有法國的尖頭菜刀好用。
而且這種刀四四方方,看上去似乎用處非常局限。
說句不好聽的,讓他們覺得沒有辦法切好菜品,甚至連洋蔥末都切不了。
正遲疑間,甚至連他們的那些下屬都有人發出了嘲笑。
“哈哈,太逗了!你們難道要用菜刀做西餐嗎?你們不會以為這里是中餐館吧,還真不怕干串行啊!”
“我說,你們別胡鬧了行不行!真讓外國人看了笑話,伱們丟的也是咱們共和國的人!”
這就更讓法國佬難有信心,不抱什么希望了
然而就在他們后悔剛才答應的太隨意,想要堅持廚房規則,表達拒絕的時候。
絲毫也不理會嘲諷和非議的楊峰,已經快了一步,把刀都分發出去了。
壇宮這五個人,誰接過刀來,都是二話不說,麻利兒的就上手切上了。
結果這一來,仨法國佬要出口的話不但全咽回去了,而且他們也瞠目結舌,徹底看傻了。
怎么回事?
因為他們就沒見過這么牛的刀工!
無論是楊峰刀下的蘑菇方丁,還是許春燕刀下的蘋果條,又或是戴紅負責的蒜泥,小查來切的野菜卷兒,全是行云流水一樣切了出來。
這種刀花紛飛,方寸之間的美妙和順暢,快到讓人眼花繚亂,美到讓人目不轉睛。
根本是仨法國佬前所未見,也無法想象的。
而且還不僅只有視覺享受,叮叮當當,刀擊案板的聲音入耳,也如同音樂。
完全不同于西餐廚師們平日一板一眼的緩慢節奏。
但要說最驚人的還得屬江大春刀下切出來的菜汁凍條。
那可是果凍一樣的東西。
“樂個屁”切它,必須比著尺子,用長長的刀,小心翼翼的,才能做到橫平豎直。
連擺盤的時候要用鑷子輕拿輕放的,稍不留神就會散碎的玩意。
可結果到了江大春的手里,這小子就跟切北豆腐一樣。
左劃拉幾刀,右劃拉幾刀,上劃拉幾刀,下劃拉幾刀。
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完成了。
結果一量尺寸,居然半點也不差啊,準確的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不用說,此時此刻,在仨法國佬眼里,壇宮這五個人簡直就是練過功夫的東方刀客啊。
太神奇了!神奇的都不似凡人了!
可說真的,這其實全是他們外國人少見多怪。
要知道,西餐和中餐相當關鍵的一個區別,就是西餐是有烹而無割,而中餐卻是烹割并舉。
割者,切也,西餐的肉類,多是大塊兒,無所謂切。
中餐自周朝開始,《禮記》、《論語》里就都有了對切法的初步記載和描述。
唐朝時,已經有了“蟬翼切”的名目,以后刀工越來越發達。
逐漸形成了切、剁、削、剜、片、剔、劃、剩、割、剖、旋等等技巧。
到了明清兩朝,割與烹已經分了工,有名目的切法已經多達一百余種。
像大酒樓和大飯莊子里,都是割的不管烹,烹的不管割。
說白了便是“切的不管炒,炒的不管切”。
管切菜者,名曰“案上的”,管炒菜者,名曰“灶上的”。
完全不似西餐廚房,一個人又切又炒的,耍全活兒。
這種細分工是很有必要的,因為切的不對,絕對不會好吃。
打個比方,要把肉都切成豎絲,那怎么炒也不會適口。
所以中餐的各種物質都有各種的切法,一旦切的不對,口味就差。
不說別的,光蔥的切法,就有好幾十種呢。
切時雖然有塊、段、條、片、丁、絲、末等等分別,而同一種,也各有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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