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蘇軾在《去杭十五年復游西湖》詩中,有“我識南屏金鯽魚,重來拊檻散齋馀”之句,就是說,蘇東坡在杭州當地方官的時候,杭州已經飼養有金鯽魚了,那還是北宋熙寧初年的事情,也就是接近1000年前。 宋代之后的金代、元代、明代,以及清代,宮廷里都養有金魚,一些高官顯宦也有在家中喂養的。 明代,京城外已有成規模的金魚養殖地,在今天的天橋以東、天壇以北,就有個專門的地名為“金魚池”,這里曾是永定河古河道,由于地勢低洼,遼金時形成許多小湖泊,湖畔居民以養魚為業。 明以后,這里成為京城乃至全華夏的金魚出產地和集散地。 到了民國時期,這些魚池大大小小有六七十個,且深淺不一,深的能沒人,淺的也深過一米。 金魚池所養的魚分為食用魚、紅鯽魚、金魚三種,食用魚多是產自他處的鯉魚、草魚、鯽魚等,轉養于此以待上市出售的。 紅鯽魚,即城中挑擔子叫賣的“小金魚兒”,價格最低,普通市民樂于購買幾條養著玩兒,而上檔次的名貴品種,像望天兒、繡球、五花龍睛等等,價格高昂,在動亂的民國時期,一尾龍睛最貴的可賣到六七塊銀元,幼魚也要四五角。 而且,名貴的金魚飼養起來也不容易,需要有專業的知識和豐富的經驗,過去京城里的官宦人家,常雇有專門的魚把式來伺候金魚。 早上老爺還沒起床的時候,就有仆人從魚缸里挑幾條顏色鮮艷的金魚放到魚淺里頭,等老爺起床的時候,一眼看到色彩亮麗且靈動的金魚,一天都能有個好心情,等到了晚上,金魚就可以下班了,再由仆人把魚撈回缸里,這樣能夠很好的保證金魚的顏色,如果一直放在白色的魚淺里,要不了兩天,身上的顏色就掉的差不多了。 說到養金魚,馬冠福罕見的激動起來,“過去住在西城的劉景春先生知道吧?” 這能不知道嗎?京城里但凡喜歡玩點花鳥魚蟲的,應該都聽過這位老先生。 劉先生是上世紀30年代的大學生,教了一輩子書,也養了一輩子金魚,家里一院子都是金魚,跟中山公園的金魚有一拼,但在劉老先生口中,似乎有些瞧不上中山公園的金魚。 這倒不是他狂妄,而是得到很多魚把式們的認可,能征服同行的人,必然有高人一頭的本領。 “劉先生的紅虎頭可是遠近聞名,我家里就有他曾經養的紅虎頭繁殖的后代。”馬冠福道。 紅虎頭渾身通紅,額頭上突起一堆見棱露角的肉,堆肉上面還有凹陷窄細之紋,仔細去看,隱約是個“王”字。 這種金魚風行全華夏甚至國外,歐洲人稱之為獅子頭,小rb稱之“蘭儔”,解放前,東四錢糧胡同王先生家,養著十幾盆紅虎頭,都是五六年以上的大魚。 劉先生從他那淘換到一尾小虎頭,精心養大之后,發現是尾雌魚,上了心的劉先生為這尾雌尾頭找了兩位“如意郎君”,是從東興樓飯莊經理那找來的兩尾雄虎頭。 雌虎頭產了卵,劉先生小心伺候,從孵化出的幼魚中,篩選出數十尾成樣的小虎頭。 這件事在當時成了件新聞,外地慕名來求種魚者絡繹不絕。 紅虎頭從此由京城傳到了外地,可以說,如今全國各地的紅虎頭,大多是劉先生那尾雌虎頭的后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