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蘇瑾沉默了片刻,說:“事關(guān)她的隱私,所以我不能告訴你那人是誰。不過至于為何非要嫁給你……你還記得她曾經(jīng)對你說過的那句話嗎?若你肯娶我,我便為你戒了這酒。” 趙吏道:“我記得。” “若你肯娶她,那么她戒的不是酒,或者說,不僅僅是酒,而是曾經(jīng)和過往啊!自此之后,斬?cái)鄬δ侨说乃寄睿瑢P母悖喾蚪套印!碧K瑾道。 “斬得斷嗎?”趙吏搖頭說。 “結(jié)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肯做。”蘇瑾瞥了他一眼,說:“其實(shí)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是挺般配的。” “般配個屁,我還覺得你和三七很般配呢,你怎么不愿意和她在一起?”趙吏翻了翻白眼道。 蘇瑾說:“我是不想耽誤她,讓她最終一個人孤苦一生。” “你就是慫。”趙吏嗤笑道:“就算你把她們娘倆……” “閉嘴。”蘇瑾瞪了他一眼,好懸沒讓他將那亂七八糟的話說出口。 “趙吏,我最后一遍問你,你果真不愿娶我?”院子中,郡主干了三壇子老酒,沖著大堂喊道。 “不愿!”趙吏果斷干脆地說。 “好。” “砰!” 郡主又飲了一壇子酒,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猛地將酒壇子摔在了地上,放聲高歌:“故國江東,一杯塵土,千年魂魄無歸路。故人消逝,追憶成空,幼時(shí)甜蜜成傷痛。國破了,家亡了,人沒了,我還在,相思賦予誰?誰可賦相思?” 三七聽著這詩不像詩,詞不像詞,連最基本的平仄押韻對仗都一塌糊涂的句子,卻怎么都笑不出來,莫名地有些悲涼,輕聲喚道:“阿香……” 郡主沒有看他,反而是對大堂喊道:“趙吏,你會后悔的!” 趙吏苦笑,靜默無言。 “蘇瑾,你也會后悔的!”郡主醉倒在了三七懷里,扶著她的肩膀,聞著她懷抱中好聞的香氣,再度喊道。 蘇瑾執(zhí)著棋子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后又將其放回了棋簍里。 “兩個慫包,膽小鬼!三七,日后我們兩個一起過吧,我做相公,你做妻子,不和他們倆聯(lián)系。”郡主醉醺醺地說道。 三七哭笑不得,抱著她的身軀,努力將她拖向自己的房里…… 待到郡主再度醒來時(shí),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沉了下來,一個個明亮的孔明燈點(diǎn)綴了漆黑如墨的蒼穹。 “哪里來的這么多燈?”揉著發(fā)痛的腦袋走出房間,來到院落,郡主向正蹲在地上制作孔明燈的幾人問道。 “有的是從軍營中飄出來的,有的是從冥府深處飄出來的,只可惜這些孔明燈飄不出黃泉,否則的話,未必不能被那所思念的人看到。”三七頭也不回地說道。 郡主低頭望了望他們幾人制作的孔明燈,但只見三七的燈上寫著蘇瑾二字,蘇瑾的燈上寫著未來二字,王小鹿燈上寫著女人,趙大牛燈上寫著半個銅字,還被污去了,后邊又追加了翠花二字,當(dāng)她看到趙吏的孔明燈后,身軀猛地一晃,險(xiǎn)些沒有摔倒過去,這傻逼,寫的居然是青樓…… 他的腦子是有坑嗎??? “阿香,你要制作孔明燈嗎?”三七專心做好了自己的燈,這才轉(zhuǎn)目問道。 “待會做,不著急。”郡主擺了擺手,指著趙吏道:“趙吏,你就這么偏愛青樓嗎?” “不要用你的齷齪思想去度量我純潔的心靈,青樓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不堪。”趙吏道。 郡主冷笑:“那你告訴我……青樓好在哪里?” “里面的人比你漂亮,作詩作的也比你好。”趙吏耿直地說道。 “我刀呢,不對,我狼牙棒呢?我要打死這混賬玩意!”郡主氣的雙眼冒火,騰騰地尋來狼牙棒,追著趙吏就打,院子中頓時(shí)間宛若雞飛狗跳,一片混亂。 在這倆人鬧騰的時(shí)候,其余人已經(jīng)把燈都放起來了。三七偷偷瞄了蘇瑾一眼,趁著天黑,暗中去拉他的手,感覺他掙脫了兩下,沒能掙脫開,便放棄了掙扎,于是內(nèi)心十分竊喜,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大牛。” “小鹿。” “大牛。” “小鹿。” 旁邊,王小鹿和趙大牛倆神經(jīng)病又開始了腐情滿滿的對話,狠狠抱在了一起,痛哭流涕。也不知在哭啥,感覺是挺應(yīng)景的。 “呵呵……”齊殃坐在不遠(yuǎn)處的石階上,懷里抱著一個酒壇子,痛飲一番,輕輕笑了笑,眼眶卻紅了。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制作孔明燈的人。 “砰!”那廂,郡主追殺趙吏累了,把狼牙棒順手插在地上,冷哼一聲,開始蹲在地上制作孔明燈,最終拿著毛筆猶豫了一會,到底是寫下了伯言二字。 “尚香郡主寫的為何不是劉備啊!”趙大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臉茫然的問道。 “閉嘴,蠢貨。”王小鹿踹了他一腳,罵道。 趙大牛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不過聽小鹿的肯定沒錯,于是就真緊緊閉上了嘴巴。 “她都自己寫出來了,你能告訴我,伯言是誰了吧?”趙吏悄悄放飛了自己的孔明燈,走到蘇瑾身邊,輕聲問道。 “在她活著的時(shí)候,江東有陸姓大族,族中有一年輕才俊,叫做陸議,小字伯言。”蘇瑾說道。 “他們在一起了嗎?”趙吏對人間的歷史不太了解,好奇地問道。 “在沒在一起,和你有關(guān)系嗎?你又不喜歡郡主,只喜歡青樓。”蘇瑾道。 趙吏:“……” 郡主放飛了帶有伯言二字的孔明燈,吸了吸鼻子,笑了,眼眶在黑暗中卻悄悄流出兩道淚痕,扭頭沖著齊殃喊:“老齊,我沒酒了,你勻給我一點(diǎn)。” “你才剛剛醒酒。”齊殃無奈地說。 “但愿長醉不愿醒,后一句是什么來著,忘了。聽說是人間一個叫做李白的詩人寫的,寫的真好,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制的一般,將來有機(jī)會上去把他給抓下來,專門為我寫詩歌頌。”郡主大笑著說道。 齊殃無語了,旋即將腳邊的一壇酒拋向?qū)Ψ健? “蘇大夫,我喜歡你。”三七將頭輕輕靠在了蘇瑾肩上,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神情安寧,無比安心。 蘇瑾張了張嘴,在這個時(shí)刻,終究是沒能說出太狠的話,煞了風(fēng)景…… 這一日。 這一夜。 挺好。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