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神游-《方外:消失的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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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每個正常人都沒有崩潰,就是因為大量的信息被大腦自動過濾了,意識不會關注,這就是心理學家所說的“注意”功能。有一個詞叫認真,所謂的認真,就在于忽略其他的信息干擾,讓自己不去注意那些不該注意的東西。
那些被你忽略掉的信息哪里去了?實際上它們都是客觀存在的,看見了就是看見了、聽見了就是聽見了,只是沒有引起意識反應,其實都存在于潛意識中。也就是說,人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也無時無刻不存在著大量潛意識行為,就像電腦后臺自動運行的程序。
大腦處理的潛意識信息,要比意識信息多得多,潛意識行為隨時存在,這也是催眠術得以運用的原理。丁齊此刻至少搞清楚了一件事,所謂的純意識體至少在意識的結構方面,與正常人并沒有區別,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
柳依依答道:“起初時確實是這樣,我是山神,依托此山而存,但后來就超脫此種境界,也可以離山遠游。但是到了昭亭山外,我便不是山神,比如去了黃山,我并不能盡知山中一切。”
丁齊:“這我理解。”
丁齊竟然跑到這里搞起學術研究來了,他理解的其實是與自己相關的另一件事。比如在琴高臺世界中,他已凝煉了完整的心盤,可以溝通天地的意志,仿佛能感應到琴高臺中發生的一切。
但是實際上丁齊也不可能關注所有的動靜,琴高臺世界的絕大部分信息也只存在于潛意識中,只有能觸動他的事物才會引起關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那種狀態下的丁齊,不就相當于琴高臺的“臺神”?
難怪在天國上古時代,掌控搖光軫者被稱為天兄。后來陶昕將搖光軫棄于琴溪,還把相關記錄從歷史典籍中給刪除了,以致于后人只知有天兄,卻不知天兄何指。
丁齊雖然可以成為琴高臺的臺神,但在他離開琴高臺世界之后,不論是手握景文石還是搖光軫,其實都不再擁有臺神的能力。這并不代表景文石或搖光軫無用,通過它們丁齊還能感應到琴高臺世界的存在,甚至在精神世界中顯化出一個琴高臺。
只是臺神這個稱呼好像不太好聽,感覺跟杠精似的,而大赤山的山神、小境湖的湖神,聽起來感覺就好多了……丁齊剛剛琢磨到這里,便聽柳依依又說道:“但我不論身在何方,只要還能感應到昭亭山,一念之間便能回到此地。神念所及,亦可知山中一切。比如方才我就不在山中。”
正在做著“臺神”美夢的丁齊又被這番話給打擊了,看來與真正的昭亭山神相比,他眼下的那點本事還差得很遠呢,最顯著的區別有兩點。
其一是丁齊必須要身在琴高臺中,手握景文石或搖光軫施展秘法,才能擁有那種“臺神”的感覺。只要他離開了琴高臺世界,就只能在精神世界中顯化心盤了,仿佛能見琴高臺卻不是真正的琴高臺。而柳依依不論身在何處,幾乎都可以查知昭亭山中發生的一切。
其二是只要柳依依還能感應到昭亭山的存在,不論身在何處,轉念間就可以回到昭亭山中,而丁齊是絕沒有這個本事的。
這種“打擊”同時也是一種指引甚至是一種激勵。丁齊發現方外秘法突破心盤境后,在昭亭山中居然可以召喚山神,通過山神的描述,他又發現在方外世界中,在某種狀態下自己也可以成為像山神一般的存在。
方外秘法是丁齊所獨創,他自己也不知道更高層次的修為境界應該是怎樣的,仍在探索中。“山神的境界”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參考借鑒。也許將來有一天,丁齊將景文石祭煉出更多的妙用,說不定就能隨時隨地察覺方外世界中的一切了,這也是一個求證的方向。
至于柳依依一念之間就可以回到昭亭山,那么丁齊是不是也可以在一念之間就進入某個方外世界呢?這還不敢想象,也許是他差得實在還太遠了,或者這只是專屬于純能量體的能力。見丁齊站在那里又似陷入了沉思,柳依依再度開口道:“丁先生還有何事?”
丁齊暫時止住浮想,又行了一禮道:“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請教柳山神,我方才見到的綠雪,是曾經的綠雪還是后來的綠雪?”
為何有此一問?在他讀過的書中,綠雪的原身是一株茶樹,扎根于昭亭山中迄今已有一千六百多年,修為深不可測。想當初風君子曾折斷綠雪向上的一根枝條,又名神木刺,他將神木刺扎入自己的肋下化為一根肋骨。
后來風君子與一個叫七葉的高人在昭亭山中斗法,引發了天刑礪雷。綠雪為風君子擋住了天刑礪雷,她也化為飛灰,就連神木林都消失了。
俗話說天機留一線,風君子當年好似就已窺見了這一絲天機。他將那根一直由仙人血滋養的神木刺從肋下剔了出來,重新種植于昭亭山中,并借神通施法令其枝繁葉茂,恢復了綠雪的原身,并使綠雪這位草木精靈再度化形重現人間。
綠雪重現人間后,見到風君子時居然不認識他了……在丁齊讀過的書中,有關綠雪的故事就講到這里,丁齊也不知道后來的情況。
丁齊讀這個故事時不僅有感嘆也有思考,綠雪后來為什么不認識風君子了?在他看來,綠雪由一根枝條恢復了原來的植株,那便是她的身體,再度化身為草木之精,那便是又擁有了意識。
但那相當于一個新生的意識,并未保留此前的記憶,對于她來說一切都是重新開始,所。但是今天在昭亭山中相見,綠雪顯然和風君子很熟,通過涼亭中的交談與觀察,至少在丁齊這個心理醫生眼中,綠雪并沒有表現出有記憶障礙的癥狀。
那么丁齊見到的究竟是哪個綠雪?所以他方才在涼亭中才會問如今是什么年代,此刻又向柳依依請教。
柳依依看著遠方的山谷答道:“綠雪當年在天刑礪雷下化為飛灰,師尊將神木刺重植于昭亭山中化為神木林,施法讓綠雪新生。綠雪重現人間時雖不記得當年的事,但人間還在、昭亭山還在,過往一切緣法痕跡仍在。
她扎根于此一千六百余年,發生過太多的事,在天地間仍可感應其痕、由痕而知其人,如此便是她新生后的修行。修行有成之日,她便自知從何而來……所以你見到的既是當初的綠雪,也是后來的綠雪。”
這番話有點玄,要拐幾個彎才能完全理解。首先可能又涉及到一個深奧的問題,如今在學術上仍爭論不休,就是關于一個人存在本質的定義。
究竟是“存在的本質”決定了“自我意識”,還是“自我意識”決定了“存在的本質”?但不論怎么說,對存在本質的自我認知,就是一個特定的人自我意識覺醒。
一個人消失了,但還存在,因為其人留下了各種痕跡。綠雪曾扎根于昭亭山一千六百多年,她重現人間后的修行,就是以原身感應天地間的緣法。所以她既是新生的綠雪也是曾經的綠雪,怎么可能不認識風君子呢?
丁齊又想起有的學者對純意識體的那個類比,就是存貯于電腦中的程序信息。由這個類比再將思路延展開來,綠雪留下的緣法痕跡并不是存在于某一塊電腦硬盤上,而就是存在于昭亭山中、存在于這天地間,能被她被感應并找回。
如此說來,世界就像一個大硬盤啊,可以記錄天地間發生的一切……這個比喻好像又不太對,丁齊感覺自己的腦洞還遠遠不夠開闊……但這么理解應該是可以的,否則他自己也不可能修成心盤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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