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傅凇搖頭笑笑,“三弟千萬別這么說,三弟妹已經幫了我們許多 我們感激還來不及?!? 兄弟兩人說了一番貼心話,才各自分開去探望麗妃與蕓嬪。 傅凜側頭掃了一眼身側的女子,這個曾經讓他甚為滿意的王妃,如今卻是越發的不稱心了。 “禮部出了這般大的事,你怎么也不事先與我說一聲?” 聽出傅凜語氣中的不滿,周倩忙回道:“此事甚大,那些花草皆已枯萎,妾身想著便是與王爺講了也無用,反是會讓王爺難做?!? 若傅凜不知道,就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此事,否則多少都要幫襯著,周倩不說也是為了傅凜著想。 “可靈毓縣主既是已經想出對策,你為何不留下幫忙,反是一人先回了殿中?” 傅凜正是惱她如此行事,既事情已有對策,為何不幫襯到底,兩相對比,倒是顯得他們格外冷漠。 眾人皆知他與傅凇關系親近,周倩如此做為,只會讓人覺得他們行事薄情寡義,就連父皇都已對他頗有微詞。 望著眼前滿眼委屈的妻子,傅凜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道如蘭的倩影。 不論是心性還是才學,她終究是遠不如沈嫵的。 “我有要事要與母妃商議,你勞累一日了,便先回府歇息吧。” 周倩怔怔的看著傅凜離去的背影,委屈的眼淚終是隱忍不住,滴落下來。 她忙抬手擦拭,生怕會被他人所見,只心中的酸楚久久無法平復。 她明明都在為他考慮,卻怎么做都無法讓他滿意。 到底是她做的不夠好,還是她根本就不是那個能讓他稱心如意的人? 傅凇與季寒煙拜見過蕓嬪之后,兩人便乘著馬車一路回了王府。 季寒煙將頭輕輕靠在傅凇肩上,直到這一刻,整個人才有一種徹底放松下來的感覺。 “別怕了,已經沒事了?!备第堊∷募绨?,柔聲寬慰。 “嗯?!奔竞疅熭p輕應了一聲,猶自慶幸,“王爺,今日若無靈毓縣主她們相助,父親他怕是……” 那個后果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這個恩情我們勢必要記在心里,日后只要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我們都要盡力幫襯?!备第∴嵵卣f道。 季寒煙點點頭,“這是自然?!? 她蹙了下眉,輕咬著嘴唇,“雖說不應該這么想,可我還是對三弟妹有些失望?!? 當她初聞此事時,整個人都慌的不行,只盼著周倩能幫她思忖一二。 可周倩幾乎是立刻便勸她與父皇承認錯誤,雖說此事難為,可哪怕周倩費心思慮片刻,就算想不出辦法她也不會如這般難過。 她是真心將周倩視為親近之人,甚至為她不惜與五弟妹鬧僵。 最讓她失望的并不是周倩提前離開,也不是她想不出解決的辦法,而是在靈毓縣主想出對策時,周倩竟只顧著與靈毓縣主口舌爭執。 周倩明知道此事牽連甚廣,也明知她正在為此擔驚受怕,但凡愿為她設想半分,都不應在那個時候挑靈毓縣主的錯處。 傅凇發出輕輕的一聲嘆息,將季寒煙攬的更緊了一些,“三弟與我不同,他們想的自然要多些,此事不能怨他們?!? “你放心,這些我都懂,我日后還會待三弟妹如常的?!奔竞疅熭p輕柔柔的說道。 她只是隨口抱怨一句,并不想因此影響傅凇傅凜兩人的關系。 只有些事已然發生,想要如初,已是無法…… 傅凜來到麗妃宮中時,麗妃正在喝養神湯。 今日又和蔣柔爭辯了一場,損耗了她不少氣力,必須得盡快補回來,以備下次之戰。 母子兩人說了幾句話,麗妃見傅凜神色不佳,便開口詢問。 傅凜將乾坤殿中的事情一一講來,麗妃聞后默了默,擱下了手中的杯盞,寬勸他道:“此事周倩確有不妥之處,但女子想事本就不如你們男子周到,你日后多加提點便是,莫要為此事存了嫌隙?!? 她現在還急著抱孫子,可不能讓小兩口吵架。 不過這個兒媳的確有些不仗義。 她年輕時候,若有人敢欺負她的好友,那她定會擼著袖子去揍人。 只現在她們年紀大了,身份也都不凡,沒有那等不長眼的敢招惹她們,想想倒還有些寂寞。 傅凜不知自家母妃心中所想,只點了點頭,溫聲應下。 傅凜喝了一口茶,望著麗妃,隨口問道:“母妃可還記得珍妃娘娘當年生產的事情?” 麗妃玉手一顫,險些打翻了杯盞,神色也變得不大自然,“你問這做什么?” “今日在乾坤殿看見父皇桌后掛著一幅女子畫像,想來應是珍妃娘娘,我便有些好奇……” “好奇她作甚!你又不是不知那個女人在你父皇心里的地位,她的事情你少打聽。”麗妃鮮有這般嚴肅的時候,不愿多提珍妃一句。 傅凜卻不想就這么放棄,追問道:“母妃,這里沒有外人,我也不會出去亂打聽,我只想問母妃可還記得當年珍妃娘娘生產時,請的是哪里的產婆,又是哪位御醫接手的?” 麗妃狐疑的打量著傅凜,“時隔多年,你問這些做甚?” “母妃若是知道什么,盡管告訴我,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見傅凜神色鄭重,麗妃心中雖滿是疑惑,但還是認真回憶了起來。 “那個產婆我沒什么印象了,當年珍妃出事后,你父皇大怒之下,險些將那產婆杖斃,后來還是鄭醫正出面求情,你父皇才饒了她的性命,但也下令將那產婆一家全部趕出了京?!? 傅凜聽到了關鍵,“母妃說鄭醫正為產婆求情?” 麗妃點頭,“當年一直是鄭醫正負責給珍妃請脈,鄭醫正與宋老夫人是摯教,從未假于人手。 珍妃的身子也一向康健,誰成想竟突然動了胎氣,還一尸兩命……” 麗妃嘖嘖搖頭。 她雖然不喜歡宋卿瑤,還存了不少嫉妒心思,但平心而論宋卿瑤要比蔣柔好的多,若是非得死一個,她倒寧愿希望是蔣柔這個小賤人一命嗚呼。 傅凜擰眉,鄭醫正是個老頑固,想套他的話怕是不易。 傅凜正想著,忽有婢女進殿,手中捧著一盤子新蒸好的螃蟹。 麗妃眼睛一亮,立刻坐直了身子,忙吩咐婢女為她剝蟹,還不忘抱怨道:“這螃蟹乃是世間頂美味的東西,可就因為珍妃對螃蟹過敏,你父皇便不許有螃蟹出現在宮宴上,真是白白辜負了上天的饋贈。 珍妃活著時也就算了,你說她都去世多少年了,這規矩怎么還不改,倒像生怕會有人過敏一般,可宮里除了珍妃并無人吃不得螃蟹??!” 麗妃的隨口一句抱怨卻仿若在傅凜腦中炸開了一道響雷,他只覺得渾身血液冷凝,身子都隨之僵硬起來。 六弟前幾日曾去他府上用飯,因螃蟹乃是時鮮,是以有許多道菜都以螃蟹為主。 六弟與母妃一般都極愛吃蟹,是以便與他感慨道:“溫涼真是可憐,竟然不能吃蟹,這肯定是上天對他太過優秀的懲罰?!? 他當時只當笑談,可現在想想,真正好笑的是他們。 父皇真是下了一盤大棋,而他們從一開始便是這棋局上的棄子……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