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望著玉華公主挑釁的神情,溫陽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只得接過宮人呈上的佩劍,起身走至玉華公主身邊。 “裴公子,煩請吹奏入陣曲?!庇袢A公主舉止得體有禮,心里卻想的清楚。 不管是狀元郎還是探花郎她都沒有興趣,她可不想與任何一人傳出般配的流言,叫溫陽這個傻子出來攪局正好。 裴逸明點點頭,強自控制才沒有露出黑臉來。 這叫怎么回事啊! 有溫陽橫插一手,還有誰會將注意放在他與玉華公主身上了。 兩人舞劍,他吹簫,倒像是個樂師。 可就算心有郁結,裴逸明也不能損自己半分氣度,便深深吸了兩口氣,吹起玉簫。 簫聲響,劍舞起。 玉華公主手挽劍花,紫裙翻飛,溫陽執劍相迎,黑色的衣袂在月色下更顯冷厲。 玉華公主舞姿蹁躚,而溫陽一招一式卻都透著殺意與凌厲,一柔一剛不但不顯沖突,反是將戰場的冷酷與鐵血柔情彰顯淋漓。 兩人你來我往,劍刃劃過的鋒利聲響越發有戰場上的膠著緊張之勢。 倏然,玉華公主揮劍逼近,溫陽側劍相抵。 玉華公主輕輕勾唇,用只有兩人能聽聞的聲音道:“你還不錯嘛?!? 溫陽翻了一個白眼,就她那點三腳貓功夫,他都懶得認真。 劍刃相抵,兩人腳步后移,做出沖擊之勢。 “我可要來真的了!”玉華公主唇角上揚,琉璃般的眸子映著冷冷寒光。 但見她腳尖點地,執劍旋轉,裙擺綻開,宛若一只紫色的蝴蝶,明艷華麗。 突然。她踩到了裙擺,腳踝一崴。 溫陽一直在提防她,是以看的清楚。 見此他兩步邁至她身邊,伸手去抓她的手腕,而本要倒地的玉華公主卻腰身一轉,跌進了溫陽的懷中。 玉華公主纖細的脊背輕靠著溫陽的胸膛,可這一幕任誰都看不到半分曖昧,只因她已反手將劍橫在了溫陽的脖頸之上。 入陣曲畢,玉華公主收劍拱手,狡猾的眸子噙滿了笑意,“溫二公子,又承讓了。” 這個“又”字用的極妙,讓溫陽清晰的回想起了上次被騙的場景。 同樣的方式,他竟又栽了一次。 他現在已經不想去看父王的表情了,想來定然十分精彩。 建明帝撫掌大笑,連道了數聲好,足以見其開懷,“玉華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 眾人心中呵呵,到底怎么回事陛下你心里當真沒數嗎? 知不知道有個成語叫“勝之不武”? 沈皇后有些沒臉看,撫了撫額道:“玉華,不得胡鬧,分明是溫二公子讓著你。” 玉華公主斜睨了溫陽一眼,嘴角微勾,“母后,兒臣愚以為這叫兵不厭詐。 你說呢,溫二公子?” 在這一刻,溫陽莫名的想將幾位皇子殿下挨個的揍上一遍,已解心頭之恨。 可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能讓他走出尷尬的臺階。 他將此寄予在溫涼身上。 越是這個時候越能體現出兄弟至親來,他相信溫涼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他悄悄遞了個眼神過去,卻見溫涼竟在與坐在他身邊的傅凇碰杯飲酒。 溫陽一時間體會到了被全天下拋棄的感覺。 其實比起溫陽更尷尬的是裴逸明,他堂堂探花郎做了樂師不算,現在還徹底被人遺忘是怎么回事? 這時忽有內侍在陳總管耳邊低語幾句,陳總管聽了忙行至建明帝身邊,將內侍的話轉述了一遍。 建明帝挑了挑眉,抬手道:“拿過來讓朕瞧瞧。” 陳總管立刻雙手呈上一封信箋,建明帝展開信箋掃視了兩眼,頓時龍顏大悅,將信扔給陳總管,命其誦讀。 原是遠在平州的沈染來信,平州水患已退,各處堤壩都順利修繕。 祁縣百姓為感念圣上恩德,特為建明帝建了一座長生廟。 建明帝甚是開懷,雖然他從未勵志做一個明君,但想到他既有長生廟又有文曲星,比起他那個父皇不知強了多少。 待百年之后,他也可到父皇面前顯擺一番。。 眾臣見建明帝開懷,自是好一番恭維。 陳總管見建明帝心情甚好,便笑盈盈的道:“陛下不如為平州百姓提字一幅,待長生廟建成以后,便可供奉至廟內,豈不美哉?” 做為首席大太監,陳總管十分清楚如何能讓主子的心情更加燦爛。 陛下是個愛面子的人,這般露臉的事定然愛做。 果然,陳總管語落之后,建明帝嘴角揚的更高了些,立刻讓人準備筆墨紙硯。 宣紙鋪開,陳總管以墨玉鎮紙將紙張壓平,又雙手遞上了沾飽墨的狼毫筆。 建明帝接過,望著天上明月,想到大梁萬里錦繡,唇角一揚,朗聲道:“江山一覽。” 眾人拍手稱絕,都覺這四個字再適合不過。 建明帝被捧得心滿意足,唰唰落筆寫了幾個大字。 “江,山,一……”身為帝王字必須要寫的好,否則批閱奏折時容易被群臣嘲笑。 建明帝雖不喜詩文,但字寫的還算不錯。 前三個字建明帝寫的格外順暢,可當寫到“覽”字時,筆尖突然頓住了。 “覽,覽,怎么寫來著……”建明帝心里默念著,一時急得不行,可越是著急越是想不起來。 眾人也發現建明帝卡字了,他們雖替建明帝著急,可他們不敢說呀,那樣就算幫陛下寫出了字,也只會損傷了陛下的顏面,以后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一時間殿內死一般的靜寂。 陳總管急得都要暈死過去了,他這張嘴可真欠呀。 蒼天見證,他真是一番好心,誰能想到陛下會提筆忘字,這些完嘍! 倏然,顧二老爺站起身。 眾人立刻抬眸望去,有人替他憂心,有人暗自等著看他笑話。 這個馬屁可不好拍,弄不好容易被馬蹄子踹死。 建明帝也抬頭掃了他一眼,示意他可別讓自己太下不來臺。 可顧二老爺卻并未上前,而是拱手道:“臣今四見過陛下,臣有關于治理平州水患之事想稟明陛下。” 建明帝皺了下眉,顧明哲這后半句話沒什么問題,前半句怎么怪怪的? 還今四,莫非是他的字不成? 忽然,建明帝腦中靈光乍現。 臣,今,四,見,加起來不就是“覽”字嗎? 建明帝如蒙大赦,面上卻格外沉穩,“先等著,待朕將字寫完!” 說完,筆尖游走龍蛇,最后一字一氣呵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