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個賤婦何止要拉她下水,簡直是想與她顧府同歸于盡?。? 她真不該對這個瘋婆子有不忍之心。 “永定伯府和平陽王府真是好大的口氣,本王今日還真是開了眼界!”傅決冷冷笑起,“不知道這些話明日能否也被御史臺得知?” 顧二老爺眼中劃過寒芒,老太太這是被人利用算計了。 他正想說話,身后忽傳來一道清冷漠然的聲線,“未經查明,一介罪婦之言,也值得殿下信以為真?” 天色錦衣,廣袖微浮,行走間已現謫仙之姿。 傅決眼中噙滿了嫉妒和憎惡。 溫涼走至顧二老爺身邊,輕輕頷首道:“小婿來晚了?!? “無妨無妨?!? 看著岳婿兩人旁若無人的寒暄,傅決冷冷開口,“溫指揮使這般迫不及待趕來,可見對永定伯府甚是上心,反倒更讓人相信這老婦所言。” 李老夫人在看見溫涼的瞬間,泛紅的眸底便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若非是他,他們李家也不會如此。 “大人,罪婦說的都是真的,就是顧韓氏與罪婦說,平陽王手握重兵,就算陛下都要避其鋒芒,別說放一個犯人,就算殺人放火,都沒有人敢管!” 李老夫人越說越瘋癲,不停的往顧府和平陽王府身上潑臟水。 溫涼卻面不改色,任由李老夫人叫罵不停,看得大理寺卿不由嘖嘖暗嘆。 溫公子年紀不大,心態可真是好啊。 這瘋婦的話若被傳了出去,可是要命的。 溫涼仿若未聞,任由李老夫人指責痛罵,直到她耗盡了力氣,用盡了腦中的詞匯,溫涼才不徐不疾的道:“鐘大人,來的路上我已將此事了解了大概。 既然兩人各執一詞,與其嚴刑逼供屈打成招,倒不如搜羅證據,以辯是非?!? 不等大理寺卿作答,傅決便冷笑出聲,“你說的倒是簡單,你若有本事便將證據呈上來?!? 溫涼掃了一眼傅冽,冷淡的語氣絲毫不留情面,“殿下若想旁聽最好將嘴閉上,平州之事想必陛下余怒未消,殿下若此時再惹出什么事端,便不是掏些銀子就能夠解決的了?!? “溫涼,你敢威脅本王?” “對!”溫涼答得干脆,比起顧二老爺彬彬有禮的辯,簡直就是不講情面的懟。 “處理好此事后我正好要進宮面圣,或許正好可以與陛下聊聊此處之事。”溫涼漠然道。 言外之意便是,再敢多嘴,我就告訴你爹去! 傅決氣得怒不可遏,大理寺卿卻平白看了一場好戲。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岳丈聯手堪稱無敵呀! 見傅決安靜了,溫涼才重新看向大理寺卿,“鐘大人,既然顧老夫人說她只是想給李家罪婦送些盤纏行李傍身,不如先搜查馬車,看看可有事先備好的財物?!? 顧老夫人的哭聲戛然而止,眼珠心虛的轉個不停。 那不過是她隨口的一番說辭,她是想將人拉回顧府,哪會準備什么財物。 若是有,她還用受拶指之刑了嗎? 王夫人見顧老夫人一臉心虛之色,不動神色的牽了牽唇,這個愚蠢又自大的顧老太太今日別想全身而退。 大理寺卿只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命人去搜。 今日的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先是兩個老太太差點打起來,而后又是五殿下親至,他還真忘了命人去搜馬車。 傅決怒氣沉沉的重新落座,匕首般的目光一刀刀的從溫涼身上劃過。 姑且再等片刻,屆時他倒要看溫涼還有何話可說。 私放犯人,形如劫獄,就算父皇不信那些誅心言論,顧府此番也勢必被牽扯其中。 要么依律流放顧家老太太,要么便自貶爵位,顧家幾人再被皆降職處置。 不管是哪一種,對他來說都樂見其成。 他兀自想著,忽有官差小跑入堂,“大人,搜到了!” 傅決一窒,忙抬頭望去,只見官差手中正捧著一個包裹。 “打開!”大理寺卿的聲音中略帶著兩分急切。 他恨不得這件事只是一個誤會,他一點不想被卷入英國公府與平陽王府的爭執之中。 包裹被打開,里面裝著幾件深色的女子衣物,一小袋碎銀,還有一些易于保存的點心,一看便是為要出遠門的人備下的。 眾人皆怔住了。 就連顧老夫人都愣了愣,一時不由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來。 難道是她準備好之后忘記了? 顧老夫人雖有疑惑,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刻道:“大人,這些便是我為李韓氏備下的衣物,我若是想將她拐回府中,又何必帶這些東西過來啊,還請大人明鑒!” “不可能!”傅決起身質問道:“你若真是無辜,當初又為什么招認?” 顧老夫人眼珠轉轉,哭的更是凄慘,“那還不是你們嚴刑逼供屈打成招,我一把年紀了,若是不依照你們的意思招認,可還有命活了啊!” 大理寺卿不大高興,很想讓顧老夫人將“們”字去掉,他明明一直在力保她,是她自己不爭氣。 “狡辯!若你沒這般打算,她剛才又為何會那般說?”傅決抬手指向了王夫人。 王夫人心口一跳。 經歷痛苦磨難后的顧老夫人終于智商在線,無比委屈的道:“她看上了我的三孫女,卻被我們拒絕了,所以她才懷恨在心,借機報復我。” 王夫人見自己的說辭被原封不動推了回來,心中驚怒,“你這老太太真是好不講理,明明是你先將我牽扯進來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起來,但兩人各有各的心虛,是以說話都不占理,不過是在過嘴癮而已。 溫涼見她們說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便望著大理寺卿道:“鐘大人,斷案講物證為主,可對?” 大理寺卿點頭,“的確如此,若物證與人證有違,以物證為準。” 溫涼頷首,微微側頭掃了一眼已形容枯槁的李老夫人,清冷的聲音沒有情緒起伏,唯有漠然。 “私議圣上,污蔑朝廷命官,陷害誥命夫人,不知依律該判何刑?” 大理寺卿俯視著李老夫人,聲音亦是冰冷至極,“依律,杖斃?!?br>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