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再者說王少卿已在大理寺多年,就算他想以公謀私也斷然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看著巧舌如簧的王夫人,再看著李老夫人那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笑,顧老夫人向來不大好使的腦袋突然靈光一閃,“你們是一伙的!你們合伙算計我!” 王夫人掃她一眼,眸中含著譏誚。 真以為她顧府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啊,真正的權(quán)貴在上面坐著呢! 王夫人本來只是隨口與王少卿抱怨了一番顧老夫人,可沒想到王少卿卻當(dāng)真聽入了耳中,還順手將這當(dāng)成了向傅決示好的投名狀。 王夫人一聽既能傍上英國公府的大腿,又能收拾一番趾高氣昂的顧老太太,何樂不為,當(dāng)即便找了李老夫人演了這么一出戲。 李老夫人既怨恨顧府一家,也想為兩個孫女留一條路。 此去路遠(yuǎn),難免會有心存歹意之徒覬覦她們的美色,而王夫人承諾她會關(guān)照楚楚姐妹一二。 即便只是一個空口承諾,可李府淪落至此,李老夫人除了相信又有什么辦法。 況且,拉顧家下水也是她心中所愿。 兩人一拍即合,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可憐顧老夫人滿腔熱血,卻被一盆涼水迎面潑的心口哇涼。 “你們兩個賤人,居然合起伙來算計我!” “老夫人講話可要慎重,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我應(yīng)了此事?”王夫人反唇相譏,堵得顧老夫人無話可說。 王夫人大大方方認(rèn)了曾有與顧家結(jié)親的想法,便是查出她曾去過顧府也證明不了什么。 她們兩人又沒有錢財來往,顧老夫人今日才徹底體會到什么叫有口難言。 傅決“呵”笑一聲,語氣幽幽,“這老婦人滿口謊話,鐘大人想要問出實(shí)情,怕是還需繼續(xù)用刑。” 顧老夫人一聽,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連連搖頭,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沒有說謊,說謊的是她們,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啊!” 傅決卻不理她,只唇漫譏笑著道:“此等之事,若身后無人撐腰授意,你一個老婦人怎敢。” 顧老夫人心中發(fā)虛,真沒人授意,這些都是她自己的主意。 前幾日老大不知怎么聽說她去了大理寺,為此還不留情面的批了她一通,現(xiàn)在想想她真是悔不當(dāng)初。 早知如此,她就該聽老大的話乖乖待在家里享清福。 傅決冷漠的瞥她一眼,抬眸望著大理寺卿道:“鐘大人,看來想要問出她的幕后主使,唯有用刑這一條路了。” 大理寺卿額上滲出了汗珠,一邊點(diǎn)頭應(yīng)著,一邊連連抬手擦汗。 幕后主使? 您還不如直接示意這老太太供認(rèn)平陽王府呢! 可終歸他只敢暗暗腹誹,皺眉抬起了手,示意衙役繼續(xù)用刑。 拶子擠壓手指,痛徹入骨。 顧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李老夫人卻跪在一處低低笑著,蒼老的面容滿是陰冷之色,尤為可怖。 “母親!” 顧大老爺幾人跑進(jìn)衙內(nèi),一把推開衙役,摘下了顧老夫人手上的拶子。 “母親,您沒事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顧三老爺平日雖喜歡頂撞顧老夫人,可真見母親受苦,心里還是疼得要命,眼中已經(jīng)隱約浮現(xiàn)了淚花。 “真是好大的膽子,大理寺也是你們說闖就闖的!”終于等到了自己想等的人,傅決立刻冷聲質(zhì)問,“鐘大人,依照律例,私闖府衙阻礙審訊,該當(dāng)何罪?” “這這這……”大理寺卿故作結(jié)巴,不愿接話。 顧二老爺望了一眼縮在顧大老爺懷里嘶聲痛哭的老太太,毫無畏懼的迎視著傅決的目光,“殿下說的對,這里是大理寺,那么敢問殿下可是被陛下安排到大理寺歷練的?” 傅決瞇了瞇眼睛。 顧二老爺也不等他回答,便繼續(xù)道:“不論家母是否有過錯,我們作為家屬都有知曉之權(quán),也有配合之責(zé),但殿下出現(xiàn)在此處,又對大理寺審訊指手畫腳,只怕是才有違律規(guī)。” 大理寺卿聽得是目瞪口呆,敢直面剛五殿下,這位顧侍郎可以啊! 傅決也全然沒想到顧明哲竟敢這般與他說話,他曾聽祖父說顧明哲此人頭腦靈活,口齒伶俐,如今來看還要再加一條膽大包天。 “本王今日有事來詢問鐘大人,恰逢大理寺審案,為了增長閱歷便在此旁聽,顧侍郎有意見?” 顧二老爺輕笑一聲,“殿下言重了,下官如何敢對殿下有意見。 只下官也是為了殿下著想,殿下旁聽無礙,但若以權(quán)干涉大理寺正常審案,怕是就有過錯了。被御史得知,只怕殿下會平白招惹麻煩。” “你敢威脅本王!”傅決徹底冷了臉色。 顧明哲的大哥現(xiàn)任御史中丞,以前御史臺全然是他和傅凜的天下,如今竟硬生生被分出了另一股勢力。 這一股勢力不屬任何陣營,只宛若瘋狗一般,逮誰咬誰,為首的就是顧家這位大老爺! “殿下何出此言,下官怎敢威脅殿下,不過是好心提醒而已。 只是不論家母所犯何錯,都有律法制裁,有鐘大人審訊,還有陛下公正視聽,殿下還是莫要插言打擾的好。” 大理寺卿只恨此時沒有機(jī)會將這一番話記在小本本上,上早朝時他就覺得這顧侍郎特別會拍龍屁,拍的響亮不說,關(guān)鍵陛下還愛聽。 甚至就連現(xiàn)在陛下不在時,顧侍郎說話還不忘夸上陛下一番,若此番話被傳到陛下耳中,又該是何等熨帖。 換作是他,他也喜歡這般能干又嘴甜的屬下啊! 他得好生學(xué)著。 傅決本等著顧家來人好一并治他們的罪,可沒想到現(xiàn)他竟被這顧明哲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他還只在溫涼的身上體會過。 顧二老爺與傅決遙遙對視,誰都不肯退讓。 王夫人趁機(jī)掃了李老夫人一眼,李老夫人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扯著嗓子道:“大人明鑒,罪婦說的話都是真的。 顧韓氏與罪婦說,陛下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將李府女眷全部流放,實(shí)乃糊涂之舉,根本不必聽從。 她還說,現(xiàn)如今平陽王府都被她那個大孫女把控著,她說什么,王府就會為她做什么,釋放我一個老太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事。 就算事后被人發(fā)現(xiàn),以平陽王府手中的軍權(quán),陛下也不敢說什么,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 “放肆!住口!”大理寺卿不敢再聽下去,立刻開口制止。 再讓這老婦人說下去,這件事還指不定要牽連多大。 “你胡說!我敢對天發(fā)誓,我從沒有說過這些話!”顧老夫人被氣得直哭,心口的血一股股的往腦袋上翻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