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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定(合一)-《盛世醫香之錦繡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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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府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驚恐,身子抖成了篩子,兩條腿更是不停的哆嗦著。

    若是往常,早有人搶著上前攙扶,可現在一眾官紳要么躲得遠遠的,要么低頭裝作未見,擺明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與李知府扯上關系。

    而且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的選擇是對的,若誰還在這個節骨眼上討好李知府,豈不就要被劃到李知府與嚴澄一派了!

    侍衛去尋找證據之際,被墨蹤救下的少女姚菲兒也出來作證,坦言在當日曲江決堤之時她曾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鳴之聲。

    她當時只以為是雷聲,可一道巨響之后便再無聲響。

    另有幾個村民聞此也出來作證,他們當初沒多想,現在想想那也許不是雷聲,很有可能是火藥爆炸的聲響。

    祁縣百姓一時愕然,若此事是真,這等喪盡天良之行徑簡直是駭人聽聞!

    嚴青卉口中的證據也很快被找了出來。

    那是一本被燒了近乎一半的賬本,雖有殘缺,但依然可以辨認出嚴府的賬目收支,其中幾筆大款進項就來自于平州知府。

    當初嚴夫人發現嚴澄在銷毀證據,便故意發出聲響引開嚴澄,冒險從火盆中偷走了其中一本賬冊。

    而另一樣罪證便是嚴澄采買火藥炮竹的憑證,大梁對火藥管控嚴格,就算是購買煙花爆竹也必須詳細登記。

    這是嚴夫人當初一并從火盆中搶出來的,只燒毀了一個邊角,商鋪名號,采買時間與數量一清二楚,且時間與賬本上一筆由平州撥來的款項正好對得上。

    李知府終于喘上了一口氣,他平復了心緒,面上再不露半點神色,“這些最多只能證明是嚴澄私下購買過煙火,賬本也可以作假,如何就能證明此事與本官有關?”

    “嚴澄是祁縣知縣,自然要聽命于你!”見李知府矢口否認,嚴青卉有些心急。

    李知府卻只冷笑一聲,語氣陰涼,“嚴澄無論做錯了什么,都是你的父親。

    你一口一個嚴澄,不得不讓本官懷疑你對生父心懷怨懟,又怨恨他迎娶了我李家人做續弦,所以此番才拿這些假證想置我們與萬劫不復之地!

    好歹毒的心思,好陰險的計謀,此等不孝之女,狂妄之民,就該嚴懲不貸!”

    “我沒有陷害你們,我說的都是實話。”

    “實話?這些事可是你親眼所見?”李知府冷哼出聲。

    嚴青卉終究還是單純了些,被李知府拐進了他的陷阱中,“沒有,可是……”

    “既非你所見所聞,你便敢來攀咬朝廷命官,其心可誅!”

    李知府憑借三言兩語便逆轉了局勢,將嚴青卉變成了一個別有居心之輩。

    嚴青卉哪里辯得過李知府這種老油條,一時急得臉色漲紅,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李知府見狀幽幽勾起嘴角,正欲再給嚴青卉添些惡名,忽有一道身影風似的跑了過來,一把掐住了李知府的脖子,瞪著猩紅的眼狠狠道:“李興生,我要宰了你!”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周遭侍衛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沈染見李知府被掐的眼珠子都凸了出來,才不緊不慢的道:“還不上前把人分開。”

    看呆了的侍衛這才忙上前從魔爪中救下了李知府。

    李知府雖得以逃脫,可他一把年紀哪里經得住如此折騰,當即癱在椅子上長咳不止,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發瘋了一般的人正是高師爺,他渾身濕透,衣裳頭發還嗒嗒的往下滴著水,一雙眼睛似充了血般紅的可怖,如同剛爬出來的水鬼。

    被兩個侍衛拉著,他還不肯罷休的掙扎著,沖著李知府的方向瘋癲的叫嚷道:“李興生,你這個畜生!

    我為你賣命多年,為你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可如今你不但要滅我的口,竟還不肯放過的家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李知府的喉嚨好像被烙鐵燙過一般,火辣辣的痛,他仍舊咳嗦不止,說不出話,只能有氣無力的搖頭瞪著高師爺。

    高師爺見李知府還敢瞪他,心中悲憤交加,眼睛越發的猩紅起來,“別人說不得你,我總說得吧!

    你做的那些事哪件不是我親耳所為親眼所見,你殺我全家,我也要讓你身敗明裂!”

    李知府瞳孔一縮,他什么時候殺他全家了?

    他從來沒想動高師爺,就算高師爺被溫涼扣下了,他也一直在找機會救他出來,何時要滅他的口了!

    李知府驚怒,此時也顧不得嗓子干裂,忙要開口制止。

    溫陽眼疾手快,一步邁到李知府身后,故作關切的幫著李知府拍背順氣,“李知府有話慢慢說,別急別急,先把氣喘勻。”

    溫陽這幾掌下去把李知府好不容易喘勻的氣又給拍沒了,李知府氣得幾欲發狂,卻只能猶如擱淺的魚,徒勞瞪著眼無力喘息,生生看著高師爺將他掀個底掉。

    墨跡和墨蹤蹲在一株大樹上,擇了一處最佳視角欣賞著眼前的熱鬧。

    墨跡托著下巴,笑得得意,“墨蹤,要我說,這次最大的功臣還得數咱們兩個,若非咱們兩人,怎么可能給那老東西致命一擊!”

    墨蹤雖不喜言笑,但也不會把功勞往出推,無聲點了點頭。

    也許主子覺得他做的好,還能多賞他一些銀子。

    杜本與高師爺本就商定好在今夜行動,只高師爺沒想到的是,救他的人早就被墨蹤拿下,換作了自己。

    墨跡帶著高師爺逃出嚴府,高師爺本以為能重回自由,卻沒想到眼前此人竟對他起了殺心,還冷笑著說要送他與家人團聚。

    墨跡至今回想,還不禁為自己的表現拍手叫絕。

    他早就調查過高師爺一家,是以謊話更是信手拈來。

    “你上有老母,下有妻兒,他們都在地下等你,我這就送你們一家團聚。

    還有你那位長著一顆淚痣的妖嬈妾室,你若不去,她該何等寂寞?”

    墨跡這一番話給高師爺心里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重創,然而他未來得及回味悲痛,便被墨跡擒住后頸按在了池塘中。

    高師爺做慣了滅口的事,腦中瞬間便構成了一條完整的線。

    不但猜出是李興生要謀害自己,甚至還猜出李興生定是想將所有罪過都推給他和死了的嚴澄身上。

    屆時李興生去京城享受榮華富貴,而他們一家卻都變成了孤魂野鬼。

    高師爺心中恨極,只罵自己太過自信,竟以為自己與虎謀皮還能得善終,若有機會重來一世,他定要掐死李興生那畜生!

    可按在他脖頸上的手腕若鐵鉗一把,他根本就掙脫不得。

    肺里的氣息已經用盡,他實在憋不住吐了一口氣,便有冰涼的水瞬間貫灌入了他的鼻腔喉嚨。

    他越發痛苦無力,就在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喧嚷的人聲。

    他隱約聽到禁錮自己的人狠狠咒罵了一聲,便一腳將他踢入池塘,閃身走人。

    墨跡退場,墨蹤無縫銜接。

    高師爺見墨蹤帶人來捉拿他,死里逃生的他只有慶幸,慶幸之后便是無法壓抑的仇恨。

    兩人一番演技將高師爺徹底玩弄在了股掌之中。

    高師爺心里滿是恨意,將李興生做的那些不為人知的勾當全道了出來。

    幸而沈染早就命人備好了紙墨,手速又足夠快,才得以將高師爺的含恨控訴全部記下。

    沈染錄完,命人呈給高師爺看,高師爺卻下定決心魚死網破,一眼未瞧便咬破了手指按在了口供之上。

    他跟著李興生所求不過是榮華富貴,可現在李興生害死了他全家老小,還要過河拆橋,那就別怪他拉他一起下水。

    高師爺不比旁人,對李知府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比李虹知道的只多不少。

    他不僅有口供,更拿得出物證。

    壞事做多了,他也并非毫無防備,早就偷偷留出了保命的東西。

    不僅有他偷偷謄錄的賬本,還有兩封李興生曾與他人來往的書信。

    李知府被氣得已經提不上了氣了,高師爺卻猶自不解恨,又狠狠踩了李知府一腳。

    炸毀曲江堤壩需要的火藥不是一個知縣能采買夠的,一些大煙火商更是不拿知縣這等小官當回事,免不得要李知府出面解決。

    而高師爺就偷偷藏了一張印著平州知府印,又有李知府親筆的憑證。

    “你……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何時藏的?”李知府氣急敗壞,沒想到他竟在身邊養了一條毒蛇。

    李知府好不容易順了氣,卻一張嘴便等同于自行招認。

    李知府心知大勢已去,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他認與不認還有何分別!

    “李興生,難道只許你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就不許我留些保命的東西嗎?

    你殺了我全家,還敢說我狼心狗肺,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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