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嚴(yán)青卉有些懵懵的,這些事她想都不敢想。 可望著李依依璀璨的眸光,嚴(yán)青卉心中的陰霾似乎也被這縷光照亮,看到了久違的希望。 沈染要和李依依護(hù)送嚴(yán)青卉回家,李知府聽聞后怔了許久。 “這種小事怎么好麻煩沈世子,下官派人護(hù)便可。” 沈染搖了搖頭,含笑望了一眼身側(cè)低垂著眼眸的李依依,“李小姐與嚴(yán)小姐是閨中密友,此番見面難舍難分。 此處有溫公子坐鎮(zhèn),在下倒是也得清閑,正好可趁此機(jī)會去各縣巡視,以體恤民情。” 李依依飛快的側(cè)眸看了沈染一眼,嘴角輕抿,藏著羞澀歡喜的笑。 李知府摸著胡子瞇了瞇眼睛,沒想到他這個孫女當(dāng)真有些手腕,竟能哄的沈染如此待她。 嚴(yán)青卉的夫家在蔚縣,那是個山城,未受水患波及,倒也不怕沈染前去。 這般想著,李知府便點了點頭,笑道:“如此也好,那便讓依依帶沈世子去各處逛逛。” 兩人走后,李虹有些不放心的道:“父親,那嚴(yán)青卉畢竟是嚴(yán)澄的女兒,留著她安全嗎?” 李知府莫不在意的笑了笑,“她若真知道些什么,還會等到現(xiàn)在? 一介孤女而已,若是對她動手,反倒惹人懷疑。” 李虹聽父親這般說,便也放下心來,笑道:“沒想到依依這般了的,竟能讓沈世子為她做到此處,若她是嫡女,這世子妃的位置也未嘗不能想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知府思忖了片刻,開口道:“你與何氏說一聲,讓她將依依記在名下,對外……對外便說依依的姨娘是你的平妻。” 李虹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忙道:“兒子明白,這就去辦。” 雖說他們府上與承恩侯府相差太多,可他也曾年經(jīng)過,最明白少年慕艾的道理。 少年人年輕氣盛,為了心中所愛,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來。 李虹做上了當(dāng)承恩侯世子岳丈的美夢,可何氏聽聞之后就沒那么舒心了。 一個妾室生的小賤種居然還要記在她名下,可這是老太爺?shù)姆愿溃问喜桓也粡模荒芘瓪獬脸恋膽?yīng)下。 她想喚李依依來面前訓(xùn)斥一番,可得到的消息卻是李依依與沈染同游蔚縣。 何氏這一口氣更是堵在心口發(fā)泄不出,心里莫名有些悔意,若是真讓李依依這小賤人得勢,她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何氏憋著氣靜等李依依回府敲打一番,溫涼和顧錦璃也在等著他們的消息,可沒想到沈染那邊尚未有消息傳來,城內(nèi)竟又有病患?xì)屆? 顧錦璃正在研究驅(qū)蚊的香料,以便既有效果又能降低成本,讓百姓都能用的起。 聽到消息,顧錦璃愣住,下意識喃喃道:“這怎么可能……” 據(jù)調(diào)查,城內(nèi)并無重癥患者,她用藥又及時,應(yīng)不會再有人喪命才是。 “先別急,我們?nèi)タ纯础!睖貨雠滤龘?dān)心,握著她的肩膀柔聲道。 顧錦璃點點頭,眸色卻沒有絲毫的放松。 去世的病患是一個六十余歲的老嫗,兒子兒媳姑娘姑爺孫子孫女跪了一院子,哭聲震天。 外面也圍了一層的百姓,皆面色沉重。 顧錦璃幾人趕到的時候,李知府和幾位老大夫也在。 李知府與溫涼溫陽見過禮,嘆了一聲,開口道:“這位徐家大娘是城內(nèi)有名的善人,她家里雖不富裕,卻一輩子都在幫襯他人,鄰里就沒有沒受她照顧的。 只是沒想到如此良善之人,竟未能壽終正寢,著實遺憾。” 李知府重重嘆道,眾人聞之更想起了徐家大娘的好,都不由眼眶泛紅。 “大娘真是個好人,當(dāng)初我家男人在外地做功,我染了病,家中有只有一個五歲的孩子。 多虧大娘日日照顧,不然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熬過去了。”一婦人抹著眼淚,輕輕啜泣道。 一男子也頷首應(yīng)道:“當(dāng)初我娶媳婦的時候,因家里窮,蓋了新房后連肉都買不起。 登門求親的時候,還是大娘將家里的兩只雞給了我,讓我不至于丟了臉面。” 圍觀眾人多少都受到過徐家大娘的照顧,此番看她病逝,心中都不由戚戚。 一蓄著長胡子的老大夫氣息微沉,語氣頗為不善,“我當(dāng)初就說這什么瘧疾之癥乃是天方夜譚,如今這些病患一連喝了幾日的藥,不但不見好轉(zhuǎn),病情甚至還更為嚴(yán)重,真是庸醫(yī)誤人!” 另兩個老大夫也憤憤難平,“周大夫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誰讓我等出自窮鄉(xiāng)僻壤,不及人家京城的大夫有威信。 若人家早聽勸告,這徐大娘也不會枉死。” 站在李知府身側(cè)的杜本聽聞之后,也遺憾的嘆了一聲,為顧錦璃辯解道:“眾位也莫要再指責(zé)晉大夫了,晉大夫年紀(jì)輕輕,經(jīng)驗自然無法與眾位相比。 可他也是好心想幫忙,雖說出了些許差錯,但用意還是好的。” 杜本說完,斜睨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顧錦璃,露出一抹冷笑來。 顧錦璃此番犯了眾怒,這些百姓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幾人談?wù)撀晜鞯搅吮娙硕校旒业淖优畟兛蘼曋棺。技t著一雙眼望向了顧錦璃。 徐家大兒子抹了一把眼淚,起身狠狠道:“我想起來了,我娘就是自從喝完官府給的藥后,病情才開始嚴(yán)重的。 以前的病情雖反復(fù),但喝過藥后至少還會有所好轉(zhuǎn),哪像現(xiàn)在一日比一重!” 他真是后悔,他只聽說京中來了一位厲害的神醫(yī),便對此深信不疑,哪曾想這竟是個庸醫(yī)! “狗屁神醫(yī)!我還沒聽說小小年紀(jì)就能當(dāng)神醫(yī)的,指不定是背靠權(quán)貴被生生捧出來的! 就是你害死了我娘,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這個庸醫(yī)!”徐家二姑娘是有名的暴脾氣,指著顧錦璃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溫涼眸色冷寒,不動聲色的將顧錦璃擋在自己身后,無聲的迎視著他們。 平州都知京中來了個貌若仙人的欽差,此番一見溫涼便猜出了他的身份,可她不但不懼,反是一副握住了證據(jù)的模樣,“你們看,我說什么來著,他身后就是有人撐腰! 我看他分明就是趁此機(jī)會來咱們平州鍍金,日后好飛黃騰達(dá)! 你為了一己之私,就不顧我們老百姓的命,我今天跟你拼了!” 二姑娘抓起地上的耙子便朝兩人撲去,溫陽抬腿一記飛腳將她手中的耙子遠(yuǎn)遠(yuǎn)踹開。 徐二姑娘沒站穩(wěn),也被這道力度掀翻在地。 她見拼不過,便坐在地上,拍著大腿仰天哀嚎,“真是沒有天理啊,你們害死了我老娘,還要打死我,王法何在啊!” 溫陽何曾見過這種潑婦罵街,氣得心口直顫,卻根本就沒有插話的余地。 李知府看著著急,忙勸道:“有話好好說,休要動粗,溫公子是欽差大人,代表的圣上,你們?nèi)舾覀J差,休怪本官不體恤你們!” 可李知府這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圍觀的百姓也都為憤惱起來,紛紛指責(zé)起顧錦璃等人。 “欽差怎么了,欽差了不起啊!欽差是要為我們百姓做事的,而不以權(quán)欺人,草菅人命的!” “怪不得我大哥的病情遲遲不見好轉(zhuǎn),原來是這庸醫(yī)害人! 若非我大哥身強(qiáng)力壯,怕是也如徐大娘一般了,你今日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庸醫(yī)償命!庸醫(yī)償命!” 溫陽氣得不輕,這些日子顧錦璃做的所有事他都看在眼里。 她事事親力親為,為了救治這些病患,更是特從京城趕來。 這些日子又在研究香料幫他們驅(qū)蚊,可他們卻不問青紅皂白便來指責(zé)她。 若非她有顆醫(yī)者之心,她大可以在京中享清福,何必這般操累! “我忍你們許久了,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說晉大夫是庸醫(yī)? 還有你們!”溫陽指著幾個老大夫,怒道:“當(dāng)初商議對策的時候,你們一個屁都憋不出來,現(xiàn)在倒是喋喋不休,你們?nèi)粲修k法,怎么不來救人? 退一步來講,你們行醫(yī)多年,難道就能保證治好所有病患嗎?” 幾個老大夫也被氣到了,周大夫當(dāng)即反唇相譏,“可我們不會不懂裝懂,枉顧人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