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清苓心下嘆了口氣,上前挽著李寡婦問道:“那家是怎么個情況?是真困難還是假困難?” “你都知道了啊?”李寡婦抹了抹眼角,強扯出一抹笑,“要是真的困難,我也就不去討了,今年分下來的棉花,好賴能彈一床新被。就是蒼竹的棉襖得撐到明年再做新的了。可事實是,她家今年分到四斤半棉花,去年又才彈過新被,怎么都夠了吧,愣說她家上下幾口人都要做新棉襖,褥子也要翻新,四斤半還不夠塞牙縫,說我這時候討上門去,是見不得他們好……嗚嗚嗚……” 清苓氣得拍桌:“胡家人擺明了欺負你們娘倆沒人撐腰,想白占這半斤棉花不還呢。” “可不就是這樣我才上門討的么。換做別人家,新棉分下來,就該主動還了,哪像她……” 這就是她不愿跟村里人走動的原因,來往多了,厚臉皮的上門借這借那,你借是不借?不借被人傳摳唆,借了不見還回來。上門一次次討吧,別人不害臊、她先害臊了。 “走!找書記評理去!這事兒不能忍。你忍一時、退一步,將來誰都來欺負你了。你自己沒關系,總得替蒼竹打算吧?” 李寡婦紅著眼眶“嗯”了一聲,這次她沒打算忍了。 清苓陪著娘倆到了公社,書記和社長正好都在,一聽這么回事,馬上派出社長媳婦上門了解情況。 其實哪用了解啊,胡家附近的住戶都知道,這家就是只進不出的鐵公雞——吝嗇的要命。自家東西吝嗇也就算了,偏還可著勁地惦記別人家的東西,想方設法地弄到自己手上。 社長媳婦多少知曉胡家人那點尿性,略微一打聽,就把前因后果弄明白了——確實是胡家兒媳婦借了李寡婦的半斤棉花遲遲未還。 公社干部出面,總算幫李寡婦將半斤棉花從胡家人手里討回來了,卻也和對方徹底撕破臉、鬧僵了。 不僅如此,胡家人還由此記恨上了清苓。 江對岸的生產(chǎn)隊進駐雁棲公社彈棉花的第一天,胡家那摳唆成性的兒媳婦沖著清苓的背影吐唾沫:“你一個近山坳的跑咱江口埠來干啥?整一貓逮耗子多管閑事!” “嫂子你消消氣,犯不著跟她計較。”許丹見大伙兒都圍在那兒看人彈棉花,小聲附和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