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邪君左手負在身后,右手拂了拂胸前衣衫:“當然,否則老鬼到哪里去找圣尊遺物?” 他慢悠悠地說道:“昔年圣尊落發為僧,有過一名小沙彌服侍,在他凝聚出奇特晶石圓寂之后,這名小沙彌偶然結交了一位來自草原的好友,將此事作為奇聞告知了對方。” 難怪絳族少主知曉魔尊的下落……孟奇恍然,不發一言地看著邪君。 邪君還是那種語速緩慢悠閑的樣子,不似身處龍潭虎穴的皇宮,而是安閑自在的家中:“老鬼的昏迷只是一時受不了龐大的精元入體,沒過多久就蘇醒了,但他卻覺得‘昏迷’比清醒好,一則可以看一看四個兒子的表現,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并用皇位之爭,引幾位大宗師入京,二則能夠散播圣尊遺物的消息,讓大宗師們自動入局。” “所以,那晚巴圖被追殺其實是絳族少主自己泄露的行藏?”聽到引大宗師入局,孟奇若有所思地問道。 若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事情能讓幾位大宗師做生死之搏,魔尊遺物顯然首當其沖,和它相比,皇位在大宗師的心里并不重要,畢竟他們卡在當前境界已經很久,距離突破只有一層窗戶紙,卻怎么也捅不破,急需外力的參考和幫助。 邪君似笑非笑地看著孟奇:“是,如果不是你攪局,擊退了烈刀,嚇走了如意僧和鬼王,帶離了巴圖和長孫景,恐怕王德讓、巴木爾之外的大宗師們早就云集圓覺寺,爭奪圣尊遺物了。” “據某探查,圓覺寺埋了不知多少斤火藥,只要大宗師們入內,立刻便有死士點燃引線,轟得一聲。全部炸得粉身碎骨。” 孟奇也不慌不忙,點了點頭:“難怪恰好在右相趕來之前不久,絳族少主自行離開了藏身之處。” 呼,風刮過樹枝的聲音變得非常清晰,讓人能直觀地感覺到風之大,風之猛,風之烈。 “王德讓沒想到巴圖會被你們‘劫走’,也未料到陸觀會選擇做孤臣,將巴圖帶到了他的面前,而非投靠某位皇子。所以故意拖延了一會兒,派人通知了絳族少主,否則以他大宗師的實力,如此緊要的事情,為什么不急趕過去,登門制服再說,反而帶著陸觀、巴圖慢悠悠晃蕩前往?”邪君略帶譏笑地道。 對啊,若是右相自己“找”到絳族少主,他就騎虎難下了。若他不去圓覺寺,其他幾位大宗師何等的經驗豐富,鼻子一聞就知道有鬼,肯定是派手下去探。要是他自己去了圓覺寺,外面的死士是點燃引線呢,還是點燃引線呢? 孟奇沒有放松刀劍的戒備,感慨地道:“想不到皇帝對大宗師們如此忌憚。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作為天下之主,誰愿意有實力近乎神魔的大宗師在外?他們若拼了一條命,很可能殺掉在重重保護中的皇帝。” 邪君依然左手負后。右手橫胸,“故而一找到機會,老鬼就不會放過,哪怕圣尊舍利他還未吸完,也會拿出去做誘餌的,反正他**已然衰老,就算實力提高,能夠容納吸收的精元也有限,嘿,若非此事沒有王德讓鎮壓,很可能出亂子,老鬼恨不得也瞞住他,讓他亦去圓覺寺送死。” “他是一名合格的皇帝。”孟奇嘆息道。 “對,冷酷無情,鐵石心腸,愛皇位和手中權力勝過嬪妃,勝過兒女。”邪君難得地露出贊同的表情。 風聲越來越大,空氣變得很濕,頗顯壓抑。 孟奇刻意問道:“他縱使‘昏迷’文有右相,武有征西將軍,內有大內總管,對朝堂對皇宮的掌控能力依然很強,怎么會突然暴斃?他私下里派征西將軍接觸陸化生,是鐵了心要和談?” 要想裝昏迷,大內總管是瞞不過的,畢竟皇帝不是神仙,還得吃喝拉撒,必須有心腹操持。 “若代價不超過底線,老鬼肯定愿意和談,殺掉大宗師,除去不安分的兒子后,再整頓兵馬,重安西北便是,如果實在談不攏,他也招了陸觀入京備用,能穩定西北兵馬之心。”邪君侃侃而談,似乎觀老皇帝的心思如觀自己的掌紋。 孟奇微微頷首,若老皇帝不死,自己的主線任務要完成只能想辦法破壞和談了老皇帝有絳族少主這枚棋子在手,知曉西虜內幕,肯定不乏辦法讓西虜的假和談變成真和談。 邪君輕笑一聲:“他以為一切在握,卻錯估了人心,作為皇帝,絕大多數人以為他昏迷了,等同于死亡,他就真的‘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