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次,人群里不僅僅是騷動了,開始有了細小的談論聲,楚楚開始明白,顧笙是故意的,故意放了這么一張照片引人觸動,但... 楚楚態度強硬:"子宮切除手術,在法醫的鑒定里,是屬于重度損傷,中心醫院院方和主刀人員已觸犯法律規定,和福利院屬共同犯罪,理應追究刑事責任。 這次輪到阿笙皺眉了:"公訴律師這話有語病,任何外科手術,都稱的上是重度損傷,不僅僅是子宮切除手術,你這么講出來,會在瞬間為這起事件添加標識性,在我看來,倒像是混淆視聽。" 楚楚冷靜下來,緩緩道:"既然被告律師說我混淆視聽,那就專注談談子宮吧!子宮是女性身體重要組成部分,但子宮摘除,意味著月月身體完整性被破壞,這對她本身來說,就是一次傷害。福利院和中心醫院的做法更是對社會造成了不良危害性。具備犯罪特征。" 阿笙沉吟片刻,這才開口:"我不認同這是一起犯罪事件。在我的當事人面前,月月只有兩種選擇。第一,每月經受幾天痛苦,承擔懷孕風險;第二手術過后,獲取真正的平靜。我的當事人選擇了第二種。此次手術沒有對月月身體健康造成危害,更不曾危害社會,請問犯罪兩個字從何而來?適才公訴方律師提及這是一起嚴重傷害殘疾人的惡性事件,但我看到的卻是,醫院主刀后,月月的生活質量得到了翻倍提高,不再為來月經痛苦,不會再因為滿手月經惹人笑話,不會把月經放進嘴里喪失最基本的人格尊嚴,所以我的當事人選擇摘除月月子宮,我覺得是道德行為。" 楚楚沉了眸:"每個女子都享有生育權。" 阿笙靜靜反問道:"婚姻法有規定,嚴重智障是禁止生育人群,應行絕育。月月從一開始就沒有生育權,談何剝奪?" 楚楚被阿笙這么一堵,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吳奈內心忽然塵埃落定了,就那么含笑看著顧笙。是的,她是顧笙,縱使闊別法律界多年,講起話來依然邏輯縝密,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就像現在,看似落入下風,被楚楚咄咄相逼,卻能在轉瞬間就力纜狂瀾,每一步,她都知道該怎么走。 這場官司,他是無需緊張的,因為顧笙把所有的緊張和壓力全都自己承擔了。 她是一位真正的辯護高手。 屬于阿笙的清冷嗓音在法庭里緩緩響起:"在國外,均有司法機關批準切除智障女子子宮。也有非自愿切除子宮的先例,但卻從未有判刑報道出現。曾經,有知名人士做過相關問卷,大多數擁有智障子女的父母都曾考慮,也將要打算為他們的孩子進行絕育手術..." 作為業界名律師,楚楚怎么可能被阿笙的話駁倒? 她很快就讓顧笙領教了她的言詞尖銳:"請被告律師搞清楚,這里是國內,不是國外。" 阿笙說:"國內雖然目前還沒有相似問卷,但我相信人性是共通的,西方國家有這種需求,并不代表中國父母就沒有這樣的需求。" 楚楚在笑,但眼神卻是冷的:"被告律師大概在國外住久了,這里是中國,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這里是中國。" 阿笙看著楚楚,微笑點頭:"公訴方律師提的很好,這里的確是中國。不過我很奇怪一個現象,還請在中國生活多年的楚律師幫我解答一下。" 楚楚抿唇不吭聲,直覺不是什么好問題,眾人也都好奇的看著顧笙,想聽聽她究竟打算說些什么。 阿笙眉心清寒,宛如前一段剛剛下過的雪色,淡淡道:"多年前,甘、遼幾個省份頒布了相關地方立法,規定對重度智商人群進行婚前絕育手術。我很難想象,在其他省份被認同的人道主義,為什么一旦到了其他省份,就變成了犯罪和輿~論譴責呢?" 尾音落地,鴉雀無聲,罕見的寂靜,楚楚答不出來,楚培華答不出來,江寧等人也答不出來,于是就只能任由沉默蔓延。 但阿笙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了,"這只能說明法律在相關統一面有所缺失,還需進一步完善。" 宛如蒙了布的古劍,阿笙隨手掀開粗布一角,霎時光芒乍現。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