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陸昌平笑了,韓淑慧握住了丈夫的手,多么奇妙的心理:這一刻,引以為榮。 在江寧等人眼里,阿笙站在那里,眼眸好比秋光剪水,一舉一動都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沉寂中,阿笙再次開口說話了。 "第一,外界輿~論不足以掌控法律。"阿笙把證據遞給工作人員:"這是醫院給月月手術前作出的檢查,月月非正常盆腔。" 阿笙目光落在吳奈身上,沾染水光的唇微微開闔:"第二,我認為我的當事人無罪。"她拿出另外一件證據展示給眾人:"這是手術前,福利院院長簽署的手術同意書,上面有提到,相關法律責任應該由福利院承擔。" 吳奈閉上了眼睛,不在乎了,真的不在乎了。就算他最終被管制,在他心中,這次法庭對峙,因為顧笙,也將會變成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一場經歷。 "第三,我想為我的當事人和月月說句話。" 阿笙面對記者,語氣開始變得溫軟:"當摘除子宮和保留子宮都成為一種悲劇時,我們是否應該想一想,究竟哪一種選擇才會對月月最適合,最受益。當我們眼光不再局限一方小天地,不再只關注'子宮摘除';四個字,把更多的關注度投放在月月摘除子宮后的無憂安寧,是否能夠改變之前的心態,站在另外一個全新的角度上來看待這起手術事件。此時此刻,月月在福利院里無憂歡笑,這里的正常人卻在為了她恐之怕之,被摘除的子宮據理力爭。公訴方堅持的信念沒有錯,被告方做手術為月月創造更好的生活質量沒有錯,外界爭論不休的輿~論也沒錯,月月覺得做錯的那個人是她,面對最近鋪天蓋地的新聞報道,她平靜的生活被打亂了,她恐懼,她痛苦,幼小的靈魂在她一天天長大的身體里倉惶哭泣。" 眾人全都屏住呼吸,只因被阿笙的話觸動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紛紛朝她看去,站在法庭上的女人淡如青蓮,她的聲息纏綿溫和:"是時候適可而止了。" 聲音微不可聞,卻扎在了眾人胸口。 楚楚還能說些什么,對于顧笙的言詞和出示的證據,她無招應對,只能抿唇看著她。 別人沒注意到,楚培華看到了,女兒不知何時垂下了眼瞼,腳步更是微不可聞的倒退了幾步... 顧笙,顧笙...當年業界黑馬,能夠寫出那么出色論文的人,卷土重來時又豈是泛泛之輩? 是他們一開始就太輕敵了,而楚楚是徹底的認輸了。 這天中午,伴隨著開庭結束,法庭外早已是人聲鼎沸,沒有進去的市民通過先前的畫面觀摩了整場辯護審理。 "顧小姐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大呼了一聲,頓時驚醒了蟄伏在外沒有入內的部分記者,紛紛扛著機器跑了過去。 人潮外圍,停放著一排排車輛,其中有一輛座駕內,男子透過車窗,順著奔竄的人群朝臺階上方的女子遙遙望了過去。 那里,女子淺淺一笑,仿似春暖花開。 "陳煜,她做到了。" 那天,所有光影從眼前快速消散,最后徘徊在楚楚眼前,是眾人簇擁的顧笙。 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寒,眼里只剩下站在法院門口的顧笙。 明明很近,她就在顧笙身后不遠處,卻覺得很遠,第一次覺得法院大廳竟是那么空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