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阿笙笑了,微一低頭,開口問吳奈:"你已經放棄自己了嗎?" "不,我很喜歡我自己。" 吳奈說這話,一方面是想驅散阿笙的壓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驅走自己的緊張。事關是與非,事關院方,吳奈是當事人,說不在乎是假的。 阿笙還是很喜歡吳奈這句話的,于是借用了,整理著手中文件:"正好,我也喜歡我自己。" 吳奈只笑不語,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看到了誰,手背碰了碰阿笙的手臂:"你看,誰來了?" 阿笙心里一咯噔,沒有馬上抬頭,她想的是那人不可能是陸子初,說好的今天他不出現,但也難保... 不是他,但那兩人卻跟陸子初有著最親密的關系,是陸昌平和韓淑慧。 他們竟然也來了,似是覺察到阿笙的目光,韓淑慧扶陸昌平坐下時,雙雙看向阿笙,目光里有著最平和的笑意。 陸昌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阿笙除了笑,還能做什么。 單手撐額,好不容易壓下的緊張,忽然間又都冒了出來,壓都壓不住。 對面,有一雙漆黑的眼睛不時的殺過來,阿笙垂眸只裝作沒看見。她曾對陸子初說過,如果以后她有情敵的話,希望他能夠找一個最出色的情敵給她,她從不避諱楚楚的出色,拋開一切,楚楚能在法律界占有一席之地并非是家庭背景,花瓶作秀,實力是肯定的,但楚楚再出色,都不足以成為她的情敵。因為兩人世界,第三人是擠不進去的,既然沒擠進去過,又怎么能稱得上是情敵呢?但阿笙在這一刻,愿意把楚楚當成最出色的對手。 仿佛回到了上學期間校方舉辦的觀點辯論賽,各方都有著屬于自己的立場,那么誰是誰非,似乎全都取決于嘴皮子,但法庭是個講證據的地方,局面很不利,福利院院方作為第一被告人,吳奈作為第二被告人,一開庭就被公訴方代表律師楚楚殺了個回馬槍。 楚楚起身道:"眾所周知,兒童福利院是我市專門收留孤殘兒童的公益機構,月月(化名)患有智力障礙,因為生活不能自理,福利院工作人員在嫌麻煩的情況下,經過福利院院長同意,后又致電中心醫院副院長吳奈,希望能夠給月月做子宮摘除手術。基于以上所述,我認為這是一起嚴重傷害殘疾人的惡性事件,希望法律能夠懲處相關責任人。" 福利院第一被告辯護律師姓張,在楚楚話落瞬間,不甘示弱道:"月月是癡呆少女,來月經后會弄的到處都是,況且每次來月經都會很痛苦,所以我的當事人才會作出決定幫月月摘除子宮,這么做雖說很無奈,卻是最文明的做法。" 楚楚挑了眉,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一旦她出現這樣的表情,出口話語絕對會變得很犀利。 果然。 楚楚冷笑道:"文明?請問被告律師,如果您的女兒是癡呆兒,僅僅因為她來月經無法自理,這個時候您會效法您的當事人,幫您的孩子摘除子宮嗎?" 這話講出口,在這里可以被稱之為類比,若是放在生活中,怕是跟詛咒沒什么差別了。 張律師怎能不動怒,但畢竟從事這方面工作那么多年,頂多就是報以同樣冷笑,"第一,我沒有女兒;第二,如果我女兒是癡呆兒的話,她來月經很痛苦,我會這么做。事實上,有很多家庭也是這么做的。" 楚楚扯了扯唇,那樣的弧度仿佛是在嘲諷淺笑,但笑出聲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阿笙。 就在兩人斗嘴間隙,楚楚不經意間看到了阿笙嘴角上揚,不過那笑跟平時看到的笑容并不一樣,越來越輕,也越來越淡。 就像是被人無聲譏嘲了,楚楚心里竄起了一股怒火,瞥了一眼阿笙,回到原位坐下:"第二被告律師笑什么?" 話落,不僅僅是記者了,就連陪審團也都紛紛朝阿笙望了過去。 燈光下,女子坐在被告辯護位置上,聲音清越,但出口話音卻淡淡的:"法庭如果只是一個講'如果';和'假設';的游樂場,我想這起案子審判或許還可以再往后拖上一段時間,等到哪一天雙方不再提及'如果';或是'假設';,我們再出庭辯護好了。" 陡然一靜,氣氛凝住了,空氣也凝住了,之前很多人都在猜測,顧笙律界開場第一句話會是什么,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么一句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