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城不再說話,阿笙就抿著唇,抬手環住了流沙的肩膀。 流沙抬眸朝陸子初望去,在陸子初走近時,沈雅把臉痛苦的偏向了一旁。 他似是沒看見,朝顧行遠骨灰行了禮,然后站定在沈雅身旁,眼神卻看向了顧城。 "節哀。"仍然是冷漫的語調,但細聽的話,卻有著一絲壓抑下的緊繃。 顧笙和沈雅之間沒有對談,陸子初更加沒有,最后走出顧家,他這么一出來,于是院子里齊刷刷的眼睛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理不顧也就過去了。刑事辯護也好,陸氏負責人也罷,這樣的目光"關懷",他遭遇的還少嗎? 從小就目睹,不習慣也習慣了。 他站在大院里,之前隨從下屬也都過來了,少說也有六人,一個個西裝革履站在一旁,倒是讓人心生怵意,就算有人為了前程想上前尋機巴結討好,也近不了身。 身處喧囂,卻能獨立一隅,唯有陸子初了。 姑且先等著吧!陸子初站在外面,那個角度剛剛好,可以看到阿笙的情形,下屬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還有些漫不經心,目光一直注視在阿笙身上。 此刻的他是無奈的,等父親出院后,他和阿笙的婚事拖不得了,否則像這樣的場合,她跪著盡孝,他又有什么理由和身份陪在她身邊呢? 丈夫就不一樣了... 不期然想起了父親的話:"沈雅的事情,我跟你母親提過,她畢竟是阿笙的母親,恨她,阿笙心里怎么想?凡事能克制,就多克制。" 是啊!要克制,可若是無法克制呢? 手插在褲袋里,一點點攥緊,陸子初終于移開了眼眸。 這個家曾經給阿笙帶來了很多最美好的記憶,小時候,她想吃菜,便會纏著父親來做。 父親工作比較忙,總覺得虧欠了她和哥哥,所以但凡他們要求合理,便會由著他們。 如今,父親雖說人不在了,卻在房間里遺留了很多舊作書法。那般灑脫隨性,看多了,墨漬生香,心終于歸于平靜。 阿笙開始有勇氣粘貼生命的碎片,縱使很多記憶都變得很模糊,但滿墻的書法卻記錄了那時的歡樂。雖然藏羞在時光的隙縫里,但最溫暖的,莫過于最初的一家人在一起相處的點滴。 顧城抱著父親骨灰走出客廳時,阿笙手臂被人拉住了,她不看,語氣卻是漠然的:"松手。" 她不想鬧僵,至少不該在此刻鬧僵,今天父親下葬,來了那么多人,顧家私事關上門怎么鬧都行,但在人前鬧,她不準。 "阿笙,等你父親下葬后,我們談談,好不好?"沈雅眼淚又出來了,怎能不落淚,女兒如此恨她,恨她... 沈雅沒有等到阿笙的回應,因為阿笙已然掙開了手。淚眼望去,阿笙直奔大院中某人而去,那人大步迎上的同時,沒人看的清,究竟是顧笙先抱住了陸子初,還是陸子初先抱住了顧笙。 那樣的默契和依賴,讓人驚訝的同時,感慨萬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