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子初還在手術中,陸昌平和韓淑慧趕來了,注定是一場逃不開,避不掉的劫。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兩人再如何堅強,也抵不過突如其來的心靈沖擊。 手術室外面,有護士匆匆進出,除了腳步聲和家人急切的詢問聲,就只剩下無聲的沉寂。 韓淑慧抬手狠狠的踢打著顧笙,哭喊道:"顧笙,你究竟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你這個殺人兇手。" 阿笙想,韓淑慧沒說錯,她確實害了太多人,讓每個人因為她,都那么傷痕累累的活著,這一切都是她的罪。 她不反抗,眼里已無淚,靜靜的看著韓淑慧,"阿姨,如果子初出事,我拿命來抵。" 話音落地,心思成灰間卻又透著那樣的孩子氣。 她是那么怕死的一個人,渾渾噩噩的活著,卻畏懼死亡,只因心存希望,盼著能夠在有生之年再見那個人一面。 見到了,以為能夠重獲歡愉,一直牽手走下去,沒想到走著走著,一不小心就走進了手術室。 人長大,開始連走路都不會了。 到底還是陸昌平冷靜,過來拉韓淑慧:"阿慧,現如今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子初是不是能夠好好的活下來。" 對于兒子,陸昌平痛心又可氣,他把自己逼到了絕境,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哪怕披荊斬棘也在所不惜。 再看顧笙,神情漠然,眼神中縈繞著霧氣,仿佛天地間迷失了方向,她已找不到回家的路。 聽說她瘋了。 陸昌平移開眸子,眼里竟是一陣刺痛:是的,那個曾經明媚聰慧的女子早已消失不見了,從她神志不清的那刻起,早已迷失了回家的路。 她并不好過,靈魂仿佛追隨陸子初一起走了,臉上有著干涸的血跡,陸昌平起先以為那是陸子初的鮮血,后來發現不是,那些血是從她發根處溢出來的。 有關傷勢,薛明珠和關童童來到醫院后,一直在勸阿笙,注定勸說無效,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手術室。 她在強撐著。也許所有的洶涌澎湃全都藏匿在看似平靜的外表下。 后來,唐汐來了,握著阿笙的手,"阿笙,子初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吳奈。" "我知道。"話音沉靜,所有的悲喜全都消失不見了,短短三個字說的那么篤定,仿佛吳奈擁有一雙無所不能的巧手。 陸子初推進手術室一個多小時后,病危。 韓淑慧隱忍的淚終于再一次奪眶而出,阿笙手指顫了顫,很僵,很涼... 走近手術室,一門之隔,兩個天地。 她從來不覺得她的愛情是場錯誤,那么孜孜不倦的等待著,縱使再痛苦,回首望去,過往依然美好如初,并非那么不堪回首。 ----子初,我一直相信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它只是凝結了六年時光,但總有一天會重見花開。 她是這么相信著,卻從來沒想到,這份執念會用他的生命做為抵押。 ----對你,我心存感激。回國后,我收獲了從未有過的歡喜和安寧,你給我的幸福時光,我終生不忘。 近年來,她時常會想念他們共同經歷的點滴,那是一段難以磨滅的過去。 天冷時,她會鉆到懷里取暖,知道他體寒,冰涼的手故意從他衣擺下鉆進去,放在他的腰上,就那么貼合著他的體溫。 "冷。"這么說著,卻沒舍得把她的手從衣服里拿出來。 靠在他的懷里,他們擁有相同的體溫。 刑事案件,他從不幫她,只提供意見:"我記得某本書里,有一起刑事案例跟這件案子在某些地方有相似之處。" 有時候,眼見他不幫,焦頭爛額之際,會忍不住發牢騷:"你幫幫我怎么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