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6年過去了,沒有人會一成不變。他的目標,不僅僅是一個鑫耀就能敷衍了事,區區一個鑫耀,宛如沉淀在深湖的死尸,他何曾放在眼里? 6年前,韓愈不動聲色的織就了一張陰謀大網;6年后,命運重新開啟,這場持久戰,他耐心十足,會不惜一切陪著他慢慢耗。 客廳里:向日葵殘碎的花瓣,破碎的玻璃渣和陶瓷罐,濕漉漉的清水,混合在一起織就成了一室狼藉。 陸子初從樓梯上走下來,手臂簡單處理過,換了一件黑襯衫。身形修長,越發襯得眼眸疏淡幽深。 吳奈正在清理客廳。 "你回去休息吧!這里留給我收拾。"他走到茶水間倒了一杯水,留給吳奈一道背影。 吳奈是不可能離開的,看著陸子初,擰眉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這樣了?" 陸子初沉默喝水,那些晦暗的過往是他不曾向人訴說的隱痛,每想一次就會有血流涌進腦海。 ----曾經的顧笙已經死了。 ----現如今我神智安好,你覺得沒什么,一旦我腦子不清楚,你會看到不一樣的我,你會對我失望,你會后悔... 這是她在西雅圖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在那些他不曾參與的年歲里,不敢想象她都是怎么一天天熬過來的? 凝滯的空氣,帶著陰沉死氣,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幻化出魑魅魍魎。 "她什么時候能醒?" 陸子初的聲音漂浮在空氣里,帶著淡淡的沙啞。 "不確定,不過短時間內她不可能醒過來。" 藥物作用下,阿笙睡了整整0個小時,腦子有接近幾分鐘都是空白的。 她很沉默,也很安靜,沒有向人發脾氣,也沒有任何過激行為,靜靜的坐在墻角,一動也不動。 任何人跟她說話,都被她抗拒在外,但她又是聽話的,陸子初送到她嘴邊的飯,她都乖乖的吃了。 于是他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是知道的,她只是想要安靜獨處,困守在象牙塔里,守住自己的喜悲。 陽光明媚,氣候涼暖適中,光束照在她的眼睛上,阿笙臉色近乎透明。 他把她垂落在膝蓋上的手指包在掌心里,他的手心很涼。 "阿笙,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陸子初目光深幽平寂。 真的沒有過不去的坎嗎?如果沒有,她怎么會想不開呢?她一遍遍的問自己,她在大學里那么辛苦奮斗,難道只是為了過這樣的人生嗎? 她的人生毀了,事業毀了,就算得到陸子初,她也無法彌補六年缺失。 之前聽到的話語猶如噩夢一場,逼壓著她的眼眶,想起就忍不住顫抖。 像她這樣的人,注定會成為他的包袱,沒有她,他會活得輕松許多。 愛情對于她來說,就像是隆冬季節,玻璃上哈出的那口熱氣,不是她用手指在上面寫上"天長地久",他們就真的能夠走向天長地久。 她看清了,那一秒她寫的是:鏡花水月。 石濤給陸子初打電話:"阿笙怎么樣?" 他剛給阿笙洗了頭,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胸前,眼睛烏黑澄澈,盯著室內某一角,她可以這樣坐上很久。 陸子初淡淡的移開視線,"不肯說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