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面對面站在那里,距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是長輩墓碑,昔日環繞膝下,關系交好,雖然沒有口頭說過要當一輩子好兄弟,但身體里卻流淌著共同的血液,以為...原來,一切也只是以為。 兩人宛如剛從水里撈出來,渾身都是汗,就連睫毛上也垂掛著細碎的晶瑩。 韓愈受得傷比陸子初要重,縱使如此,陸子初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殷紅,眉角也有擦傷,當他看向韓愈的時候,面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有那雙眸子,深濃一片。 風聲嗚咽,昔日兄弟,如今水深火熱,再見似乎只剩下你死我活。 "她是怎么瘋的?"陸子初開口問他,手心發燙,手背卻是冰涼的很。 "等我快死了,我再告訴你。"韓愈掠了一眼陸子初,離開時,聲音冷冷傳來:"鑫耀危機過后,我會親自登門接阿笙離開,你可以攔,除非你能承擔阻攔我的后果。" 陸子初放下袖子,看著墓碑,但話卻是對韓愈說的:"好,那就比比誰比誰命更長,只要我活在這世上一天,你就休想從我身邊帶走顧笙。" 韓愈一顆心急速下沉,邁步下山,一步一伐皆艱難。 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她從手術室里被人推出來,手指涼得沒有一絲人氣,口中呢喃著:"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仿佛一根常年卡在喉嚨里的刺,明明很痛,卻沒有一滴淚。 那么痛,為什么還固執握著她的手,不舍分開? ----阿笙,我只有你了。 墓碑前,陸子初看著兩位老人的遺容,忽然發現自己什么話也說不出,良久之后,方才開口說道:"外公、外婆,我和他的兄弟情早在六年前就斷了。" 時間永遠都不能愈合傷痛,它只會出現淡化傷痛的假象。 為了顧笙,他可以卑微到極致,也不愿意失去她,因為她身邊來來往往看似很多人,但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她是貧瘠的,貧瘠到只有一個他。 ----外婆,那個孩子現如今只能盲目的往前走,卻不敢回頭觀望過去,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我沒辦法自欺欺人,"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我做不到。 004年--007年,我和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幸福時光,01年回首望去,每個畫面都傷人傷己,倍感凄涼。 如果你見到顧笙游離的靈魂,幫我把她帶回來,我想告訴她,我不介意她的過去,不管她曾經經歷了什么,她在我眼里,都是最美好的孩子。 她喪失了表達和傾訴的能力,變成了一個"殘廢"的人,這讓我一度很難過,但我不能在她面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壞情緒。在她腿上有一條硬硬的傷疤,于是我明白,她是支離破碎的。 如果認識我,對她來說是一場災難,我寧愿我從來都不曾見過她。 如果身份可以互換,災難可以重置,我寧愿現在痛苦的那個人是我... 她是別人的妻子,我不能靠近她,但也不能離開她,她是我喜歡的人,她的名字叫顧笙。 樂山腳下,微風送來了寺廟檀香,一縷縷傳遞過來,撩人心扉。 任洋見韓愈臉上帶傷,愣了一下,連忙迎了上去。 陳煜站在另一旁,見下山的人只有韓愈,卻沒有陸子初的身影,抿了抿唇,邁步朝山上奔去。 坐上車,任洋不放心,皺眉道:"傷得不輕,安全起見,最好還是先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韓愈接過任洋遞給他的手絹,擦拭著嘴角血跡:"簡單處理一下,給律師和公訴方打電話,讓他們帶著法律文書到酒店找我。" "現在嗎?"任洋看了看腕表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他們回到t市,還不曾倒時差,好好休息過,再說老板身體...吃得消嗎? "現在。"手絹上赫然出現一道血痕,韓愈看了,眸子狠狠縮了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