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比如說,我母親?"韓愈唇角揚起一抹笑,不過卻是冷笑。 阿笙抿唇不語,她確實是這么想的。要不然韓永信何至于臨死還要包庇那個人?除了是常靜,她想不出還能是誰? "不是我母親,那天我和我母親在一起。" 此話一落,阿笙呼吸有了片刻停滯,興許在車里坐的太久,手腳似乎越來越?jīng)隽恕? 其實,不是她手腳涼,真正手涼的那個人是韓愈。 無言的沉寂中,他忽然握緊了阿笙的手,那手很涼,有著不輕易示人的軟弱,似乎只要緊緊抓著她,就能固守一輩子,一起奔赴蒼老。 他并不解釋為什么會突然握著她的手,事實上,他再堅強,也希望能夠在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有這么一個人,一只手可以被他牢牢緊握。 阿笙手顫了一下,她還是很鎮(zhèn)定的,任由他握著,良久不語。 "為什么不拒絕?"他問,聲音隱忍。 車里車外,因雨水造訪天地,隔絕成了兩個空間,深秋涼意襲人,許多葉子肆意飄落,看上去莫不哀傷。 阿笙靜靜開口:"還記得04年盛夏,我們初見時的情形嗎?" "年紀輕輕,但卻眉目寡淡,難纏。"韓愈聲音很輕,初見,他并不喜她,少女脆軟又堅強,是個矛盾的人。 "七月陽光足夠炎熱,看到你的瞬間,我就在想,你如果為難我,我該怎么辦?"阿笙微微一笑,當時的心境確實如此,人生若只如初見,當時的韓愈,拋開身份不談,只那么靜靜的坐著看書,無疑他是美好的。 聞言,韓愈想起舊時光,因為純碎,所以溫暖,一時感慨萬千。 "韓愈,我想人與人之間的相遇,最初的時候一定飽經(jīng)時光厚待,哪怕見面方式再如何糟糕,若干年后想起,必定會覺得那是一場最美的遇見,一如你我,一如你父親和我姑姑..." 握著她的手,一點點松開,有時候,突然涌出來的溫情總會在現(xiàn)實面前縮在龜殼里,直到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10月1日下午,韓愈回到殯儀館,離得很遠,就看到了母親和陸子初。 走廊一角,兩人背對著他,他們的神情,韓愈看不到。 "阿愈。"韓老太太在不遠處叫他。 韓愈并未深想,邁步走向韓老太太,忘了這茬。 也是在那天下午,阿笙回了一趟t大,508舍友都去上課了,但阿笙床上卻留著一張字條:"急死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回來后,給我們聯(lián)系。" 紙條旁邊,放著那晚她摔壞的手機。 阿笙收拾了幾件衣服,走到門口,又返身回來,拿起筆在便簽上給幾人留了一句話,很簡短:"離開幾日,過后詳談,勿念。" 去辦公樓請了假,教授見她臉上有細碎的傷痕,擰了眉:"跟人打架了?" 阿笙笑了笑,從傷口上看,明顯是抓傷,難怪教授會這么問了。(未完待續(xù))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