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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懷草爭斗-《恩仇紅塵劫》

    宋雷說道:弟子念完師父那一百句罰,已到了中午用飯時候。弟子與陳偉師兄約好同去柳大鶴家對面的那家糕點鋪子,想買幾斤果干回來吃。我們到了糕點鋪子,正巧看見柳大鶴抱著個木頭盒子匆匆回屋。柳大鶴品行不端,弟子和陳師兄疑心他偷盜了什么財物,于是悄悄跟到他家門前查看王雪說道:柳大鶴目光短淺又自以為是,品行確是不端,但卻不見得會去偷什么東西。我上午見過他,他急匆匆地抱著木盒往家走,是因他半路上被惡人幫的一個高手伏擊,心里慌張。心想既然柳大鶴平安而回,那息壤神草應該并未被惡人幫劫走,心中松了口氣,說道:你接著說。

    宋雷說道:我們藏在窗外向內張望,一眼便見柏浪濤坐在床邊。柳大鶴見到柏浪濤,也是大感吃驚,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你來做什么?’柏浪濤說道:‘聽說你采到了息壤神草,我像見識見識。’柳大鶴一聽大怒,叫道:‘不過是幾棵破草藥,你們誰都想搶奪,我便是將草藥當成干柴燃了,也不會交與你手!’柏浪濤笑道:‘柳兄不必動怒,我不過是聽說這紅日佛草罕見,想借來一觀,又沒說要搶,倘若這草藥尋常的很,我搶來又有何用?’柳大鶴氣沖沖的問道:‘若是這草藥的功效當真神奇,那又如何呢?’柏浪濤說道:‘那我便搶來服用啊!’說罷哈哈大笑。王雪哼了一聲,說道:這柏浪濤可真是無恥。柳大鶴為人固執,倒也有些骨氣。那弟子說道:弟子聽柳大鶴罵道:‘你個無恥的卑鄙小人,息壤神草便在這個盒子里,但我偏不交與你手,你想怎樣?’柏浪濤不冷不熱的道:‘那你就休要怪我劍下無情了。’接著便聽得兵刃的錚錚之聲和木頭的碎裂聲,想是柏浪濤拔劍斬了什么桌椅,以此恐嚇柳大鶴。

    陳師兄忍耐不住,破窗跳進屋內,叫道:‘柏浪濤,你休想盜人東西!’柏浪濤喝道:‘竟敢對你師父如此無禮,瞧我怎樣教訓你!’他的劍術可真厲害,弟子見陳師兄破窗,跟著便跳進屋內,一眼便見陳師兄被一劍穿身。他刺的這一劍可實在快的出奇,弟子雖是親眼所見,卻沒瞧清這一劍是如何刺出,只見陳師兄一聲慘叫,已倒在血泊之中。柏浪濤瞪了弟子一眼,隨手奪過柳大鶴懷中木盒,大步而去。柳大鶴不會武功,見柏浪濤這次來真的,只嚇得他面如土色,更不敢爭搶。唉,那柳大鶴不會武功倒也罷了,弟子是習武之人,竟然如此懦弱,被柏浪濤一瞪,全身便是一顫,連出言喝止一聲也是不敢說道這里,滿臉羞紅,低頭不再言語。

    王雪說道:柏浪濤舉手便是殺招,任誰都會害怕,可也怪你不得,再說,倘若你當時大著膽子痛斥柏浪濤,那柏浪濤多半一劍將你斬了,你這會只怕早已在奈何橋喝湯了。好了,事情始末我清楚了,你們這就去照料陳偉,幾個人輪流在他身邊看護,讓他不論晝夜身邊都有人伺候。宋雷奇道:師父你不與我們同去嗎?王雪說道:我要去抓柏浪濤回來,他差一點殺死陳偉,我不能讓他逃了。

    宋雷和其他幾個弟子心中均想:那柏浪濤如此兇殘,王師父你一個女孩,此行只怕未必能捉得住他,到頭來反將自己性命送了去。宋雷遲疑片刻,說道:柏浪濤劍法高強又兇殘難敵,王雪師父一人未必能將他生擒,弟子愚見,還是等筱扉師父和韓師父他們回來再做定奪為好。王雪心想:拳館現下由我全權打理,卻在我的照看下出了事,那我就得擔起這件事,若是等筱扉回來幫我善后,那我可太對不起她的抬愛了。于是說道:筱扉他們此行,一是為了游山玩水,拜訪江湖高人,二是要直接北上去比拼震武大會,他們沒個三五月只怕不能趕回,屆時柏浪濤早已逃遠了。此事是我的過失,我沒能保護弟子們的周全,我對不起你們,我應該向你們向筱扉和陳偉母親討個說法。說罷大步而去。宋雷還想再勸王雪幾句,一時語塞不知如何開口,卻見王雪已然走遠。

    王雪心想柏浪濤雖然得到息壤神草,但他不知藥性,多半要去求教葛仁妮,柳大鶴住處對面便是城鎮北門,出了門便是上山路徑,柏浪濤十之八九會從北路上山,于是展開輕功,出北門向山上疾行。

    王雪在山中疾奔,行出不足五里,忽聽左首邊林中有人大聲叫嚷著什么,忙斂住腳步,悄悄走到一棵大松樹后躲藏,探出腦袋向左邊張望。只見葛仁妮縛著雙手坐在地上,被靈惡看管,狂惡站在靈惡身旁,對前方一人傲然道:神草和藥師我們現下各得其一,但二者相加方見神效。老實告訴你,你老弟的劍術大名如雷貫耳,我們惡人幫早有耳聞,可是我們不怕你,這神草我們志在必得,你若是識相,趕快將盒子放下離開,惡人幫承了你的情,也免得我們將你殘殺。前方那人喝道:你少啰嗦,別以為你們人多便能嚇得住我,這神草要么歸我,要么我得不到,你們也別想得到!王雪心頭一凜,暗想:這聲音好耳熟,是柏浪濤無疑。踮起腳尖向那邊張望,果然見是柏浪濤在說話。只見柏浪濤左手抱著木盒,右手握一柄細長的利劍,將劍鞘背在身后,說道:別人怕你惡人幫,我可不怕,且瞧瞧何人有膽量過來領死!

    王雪見到柏浪濤,登時怒火填胸,一把抓出兩枚令牌,大聲叫道:讓我先來領死!縱身向柏浪濤躍去,左手令牌向他右邊臉摑去。柏浪濤低頭避過,右手長劍向王雪斜刺,叫道:又是你多事!王雪雙目如欲噴火,兩枚令牌上下翻飛,向柏浪濤連連發招。柏浪濤上次因兵刃較遜,折在王雪手下,雖然后來忽施偷襲,揮刀將王雪右臂砍傷,就此贏回一招,但他是劍術名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擊斷長劍,終究是丟了顏面,之后他反復推敲劍術和王雪的內功招式,換上了一柄薄如衣紗的軟劍,雖不是什么神兵利刃,但軟劍柔軟吃不住力,不會再被王雪令牌擊斷。王雪與柏浪濤交換了幾招,見他手中軟劍唰唰唰的左右搖蕩,實不知該如何發招,心念猶如電閃,立時憶起當時被柏浪濤砍傷右臂之事,想到陳偉重傷昏迷,現下生死難料,心頭更是大怒,一聲狂吼,兩枚令牌連連向柏浪濤胸前大穴刺擊。

    靈狂兩惡見王雪忽然現出,均是大生反感,卻見王雪一反平日的憨厚嬉鬧,發了瘋般地與柏浪濤酣斗,竟對自己和被自己擄來的葛仁妮毫不理會,心頭更是大感疑惑,二人對望一眼,心中均想:眼下只有一事頗難決斷:我到底該相助他們倆誰?

    靈惡反應最快,低聲在狂惡耳邊道:讓他們兩個拼斗好了,我們快去搶奪神草。狂惡得靈惡點醒,一聲怒喝,一枚鬼頭鏢向柏浪濤背心擲去。柏浪濤聽聲知有暗器偷襲,但他左手抱著木盒,右手持劍與王雪拆招,沒有第三只手來擋狂惡的鬼頭鏢,當即向王雪右臂虛刺一劍,彎腰俯身趨避。王雪右腳飛起,正中柏浪濤左臂,將那木盒踢向半空。靈惡一聲尖嘯,縱躍而上,雙手穩穩拖住木盒。王雪運勁將兩枚令牌向靈惡胸口打去,趁勢奔到他身旁,反手勾回木盒。狂惡叫道:臭丫頭真不怕死!雙掌向王雪肩頭拍去,驀地里只見面前劍光閃動,柏浪濤從旁劫擊,直削自己右臂。這一招狂惡不得不防,只得撤回手臂向后跳開。柏浪濤喝道:你有膽量再偷襲我一下試試!見木盒落在王雪手中,顧不得再與狂惡糾纏,轉身一劍向王雪后腦刺去。王雪左手緊緊抱住木盒不放,一招滾刀式翻到靈惡身后,右手拾回掉落在地上的兩枚令牌,心想此時此地不宜久留,先將息壤帶回安穩處所再說,閃身避過柏浪濤刺來的一劍,展開輕功向山下疾奔。

    靈惡摸出一枚鬼頭鏢,叫道:哪里逃!卻見王雪已逃得遠了,鬼頭鏢已不及發射,忙展開上成輕功疾追。狂惡向后跳開一步,一枚鬼頭鏢向柏浪濤急射而去。柏浪濤揮劍將鏢打落,罵道:卑鄙小人,今日可容你不得!狂惡見王雪靈惡走遠,叫道:我晚一點再回來收拾你!繞到柏浪濤身后,發足再靈惡身后追趕。柏浪濤長劍一甩,叫道:想逃走嗎?跟在狂惡身后疾追。他輕功上的造詣是由劍招變化而來,近戰之時顯不出特長,但長途追蹤的本事卻是上成,雖是追在最末,但片刻間已奔到狂惡身旁。柏浪濤心想:此人武功不弱,若是與他拼斗,幾百招之內難分上下,即便百招之后是我占了上風,也未必便能將他斬殺。倘若我服用這紅日佛草,功力短日內大增,報他那一鏢偷襲之仇便是早晚之事。他半生游走江湖,閱歷甚豐,當此緊要關頭仍能冷靜分析形勢,當下更不向狂惡瞧上一眼,只是向前疾追。狂惡見柏浪濤追過自己,冷笑道:好小子,輕功很好嘛!他這一說話,登時泄了真氣,被柏浪濤落的更遠。柏浪濤片刻間又追上靈惡,緊跟王雪身后。靈惡摸出一枚鬼頭鏢,對準柏浪濤后腦處便要揮擲,忽然心想:我與狂惡未必能追上臭丫頭,何不讓這小劍人先將臭丫頭劫下拼斗一番,我們再出手搶奪息壤神草便容易了。收回鬼頭鏢在柏浪濤身后跟隨。

    王雪圍著小山急轉數里,見非但甩脫不掉強敵,反而要被柏浪濤追上,心想若照此奔走下去,勢需將這三個兇殘之人帶回鎮上,大家在大街上拼斗,不知會傷及多少無辜百姓,于是猛地停步轉身,一拳向柏浪濤胸口擊去。柏浪濤料想不到王雪會忽然停步反擊,一驚之下急忙挺劍相刺。但他與王雪相距近了,這一劍未及抬起,王雪拳鋒已襲到面前,將他震退數步。柏浪濤罵道:好個小雜種,我要將你剁成一小段一小段烤來吃了!王雪一聽大怒,心想:你之前左一句臭丫頭,右一句臭丫頭的倒也罷了,現下罵我是小雜種,豈不是將我父母一并辱罵了?厲聲喝道:你再罵我一句試試!左手仍是抱緊木盒,右手拿出令牌與柏浪濤斗在一起。狂惡靈惡這時已然跟近,二人遠遠的站到一旁觀看,只等王雪柏浪濤有一方落敗,立時上前搶奪神草。

    王雪的武功不比柏浪濤為高,震怒之余出招不免急躁,中途一招不慎,令牌擊出之后不及縮回,手背被劍刃擦到一點,留下一條血痕。柏浪濤冷冷的道:下一招便將你整條手臂斬下來。果然將軟件橫揮,去斬王雪右臂。王雪吃了一招虧,心頭漸漸冷靜,見狂惡閃惡只站在遠處觀望,心想我單手迎敵本就艱險,即便勝過柏浪濤,只怕已無余力再與這二人相斗,忽然心生一計,何不讓你們三個拼斗,我在旁觀看?當即向后跳開一小步,低聲道:你不過是想要服用息壤神草嘛,何必對我如此粗魯?柏浪濤一呆,奇道:你說什么?王雪嘴角一撅,說道:為了一點破草藥,你險些將我一條胳膊砍下。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女孩,難道不覺得丟人嗎?你想要息壤,我送你了便是,你別砍我胳膊了。說著將木盒向前遞出。柏浪濤大喜,心想:你畢竟是個小女孩,我稍微揮兩下劍你便怕了。呵呵,我之前還真是高看你了。一把將木盒奪到懷中,換上一副長者訓誡劣子的口氣說道:算你識相,今日放過你一次,日后你可得學乖巧一點,遠遠看見我便繞到而行,否則我見你一次便斬你一根手指頭。王雪嘻嘻一笑,向后連著跳開兩大步,說道:如此多謝您啦!柏浪濤奇道:你離我這么遠干嘛?怕我說話不算數,舉劍殺你呀?王雪笑道:不是,我站的遠些是怕他們擲飛鏢時將我誤傷。柏浪濤又是一奇,問道:你什么意思?

    話音未落,忽聽身后嗖嗖兩聲,兩枚暗器從后襲來,當即轉身揮劍,將兩枚鬼頭鏢打落。靈惡知柏浪濤輕功了得,怕他得到神草后立時奔走,屆時再難將他追上,身形一晃,守在柏浪濤身后,與狂惡一前一后將他圍住。柏浪濤哼了一聲,軟劍一甩,向狂惡胸前掠過。狂惡向后跳開,擲出一鏢。靈惡趁機搶上,揮掌搶奪木盒。

    王雪向后疾奔出半里,見靈惡與狂惡一個發掌近攻,一個持鏢遠攻,聯手的當真是天衣無縫,不禁暗自佩服惡人幫了得。柏浪濤身受兩名強敵合圍,當下將軟劍舞成一道光,護住周身要穴。他劍術極精,靈惡與狂惡雖不至落敗,若想取勝卻也不易。王雪又瞧了一會,見柏浪濤劍招雖快,終究快不過靈狂兩惡聯手,落敗只是早晚之事,心想:柏浪濤從他二人手下逃脫倒是不難,這息壤神草卻是難以保住了。待狂惡他們打走柏浪濤,得到神草,便要回來收拾我了。趁著此刻三人斗得緊迫,忙轉身而回,去尋葛仁妮。

    王雪奔回原處,只見葛仁妮坐在當地,面色慘白,眉頭皺得極高。王雪走到葛仁妮身旁,輕聲道:葛阿姨,我來救你啦!說著將葛仁妮扶起,觸手大驚,只覺葛仁妮渾身渾身抖個不停,似是受了極重風寒,但眼下已是春暖花開,一天比一天暖和,怎會如此容易受涼?葛仁妮有氣無力地道:我頭好痛,王雪,送我回去。王雪心道:你山中老屋已被狂惡一腳拆毀,你難道忘了?當下應道:阿姨,我帶你去安穩處所休養。扶著葛仁妮往山下走去。葛仁妮忽道:不,你快走!王雪奇道:什么?葛仁妮斷斷續續的說道:我覺得我,我體內劇毒發作啦,我要失去人性,變,變成瘋子了,你你快走遠些,免得,傷到你王雪知葛仁妮余毒未清,一受刺激便要發作,當下也不驚慌,使出哈巴術中的點穴要訣,封住葛仁妮心臟處經脈,說道:阿姨你忍耐一下,我們馬上便到了。伸手扶住葛仁妮,往鎮上走去。

    葛仁妮身材高大,比尋常壯男子更為沉重,王雪偏又生的矮小,饒是她自幼習武體力甚好,但扶著葛仁妮在崎嶇山道行走,只走出十余步,卻已累得渾身大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又行出一余里,王雪漸覺渾身上下又酸又乏,葛仁妮的一條左臂搭在自己肩上,將自己雙肩壓得幾乎麻木,但想此刻除了勉力行走外實無良策,靈惡等人更是隨時會追來,更是不敢怠慢,咬緊牙關堅持行走。

    二人顫顫巍巍地行了半里山路,已遙遙望見古鎮外的矮墻。王雪喜道:阿姨,我們到了。葛仁妮問道:你帶我來鎮上做什么?王雪說道:我將你帶回柏平拳館養傷,弟子們可以輪流照護你。葛仁妮眉頭微皺,心想:我余毒未清,隨時要發狂傷人,將我帶回鎮上,豈非要我多害旁人為禍百姓?但她眼下已十分虛弱,尤其頭痛得厲害,實不愿為此事多做爭執,索性閉目不答,聽天由命。

    忽聽身后不遠處一人森然道:拖著一個連路也走不穩的大女人走了這么遠,也當真為難你了,小丫頭。王雪聽出是靈惡的聲音,心頭一凜,轉身喝道:靈惡,你出來!只見靈惡笑瞇瞇的從樹后現出,說道:上一次在雪山上,你恃著萬佳卜和阿右的庇護,對我大呼小叫的,現下沒有旁人助你,我要來扳回一局了。王雪正要答話,卻見狂惡從遠處一塊大石后現出。狂惡笑道:我們已跟在你身后多時了,本想立時上來取了你小命,但想你這丫頭確也有些本領,萬一失手被你逃了可不太妙。想想還是讓你背著這廢女人再走上一段路,待你體力耗盡,我們將你一起活捉了回去慢慢料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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