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顆不徐不疾劃著妖嬈路線飛來的卵石,觸及皮膚衣裳,便即墜地。只是那聲勢甚大的觸感,依然嚇得任平生臉色有點發青,本來費盡心力裝作木訥的表情,這一下就真是沒心沒肺的愣住了。 好在,沒有受傷。地牢重地,那老者,不是本該如臨大敵對所有入侵者狠下死手嗎? “過來?!蹦抢险唢@得了無興致,向他招了招手。 任平生木然走到老者跟前,雖然容貌不算俊美但樣子還過得去的他,若想要被人當成傻子,其實也不用花太多心神去裝的。 老者伸出一只手,那骨節粗壯,松樹皮紋般的指掌箕張,如同鷹爪,抓著少年一顆頭顱往下一按。任平生只覺那堅硬的五指如同鋼筋鐵鉗一般,抓得自己顱骨欲裂,更要命的是,那從指端投入顱內的陣陣陰冷氣息,讓整個腦袋猶如被埋入冰窟,無法動念,又僵又疼。 任平生咧著嘴,雙手握著老者的手腕,看似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就是無法搬動一絲半毫。豆大的汗珠,從臉頰的毛孔間一連串冒出來,苦苦支撐之中,借著幾聲呻吟的掩飾,任平生沒忘記一遍遍地問候著那古怪老人的一家大小和祖宗十八代。 問候完就覺得不妥,就這樣的該死不死還留在世上丟人現眼的老不死,也配有什么一家大小! 老人瞇著雙眼,欣賞了好一會少年那并不白嫩的臉上,那早已不堪忍受的表情,終于哈哈一笑,松了手。任平生如獲大赦,雙手從那老人手腕上撤回,就狠命地揉搓疼得麻痹的腦袋。 老者背負雙手,瞇著一對小眼,“一個啞巴,叫疼斷不會叫得如此清新亮麗,說吧想干嘛?不說,咱就再來一下?反正,腦子捏壞了,無非就是世間多一個爹娘不要街坊繞路的傻子;捏爆了,那就是這片草場多一籮筐的上好肥料。別指望這世間會有你家老人講的什么惡人惡報,天打雷劈?!? 任平生咧著嘴,那憨態便要加倍的如假包換,艱難開口道:“你們抓了我姐,我要找我姐。你們把她藏那了?” 老者那瞇著的一對小眼,瞬間放亮,一股陰狠之色一閃而沒,卻換了副稍稍慈和的臉色道:“扯淡,這里只有馬,有公馬母馬,還有我這個糟老頭子;你哪只眼看見這里出現過妹子?” 任平生那揉搓頭顱的雙手,力道輕了些,變成了輕柔的按摩,滿臉狐疑中仍夾雜著些懼意,看著老人,“我遠遠跟著來的,絕不會看錯了。只是你們人那么多,我姐就一個沒什么力氣的女子,我雖然有力氣,可也敵不過人多?!? 老者目光閃動,心中暗罵這些披虎皮穿鐵甲的,辦事也忒不牢靠。好在對方就是個娃娃,還是個傻子,傻乎乎的獨自送上門來了,要遇上機靈點的,先沿途弄了些把柄,再在大庭廣眾之下鬧過一番,或者到官家府衙報了案;雖然不怕,卻是要麻煩不少。 老者神色陰晴變幻幾下,突然怒喝道:“小子,嘴上毛都沒長齊,就想來忽悠你爺爺我。天底下那有這樣的姐弟,身形容貌,都要相差個十萬八千里的?!? 任平生已經不再揉頭,一臉憨態:“我要尋姐姐,騙你做甚;她不知從那撿來的那張黑炭面皮,老喜歡套在臉上。我都勸過她好多次的,不要這樣出去嚇人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