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皎皎月色之中,十個身著黑衣,腰佩刀劍的豪客,騎著高頭大馬,嘚嘚走在穿越崇山峻嶺的驛道上。這些騎馬漢子,團團圍著正中一輛沉重的箱車,顯然是在押送什么十分貴重的物品。 那輛由兩匹馬拉著的箱車,走得并不快,駕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青衣老者。而走在馬隊最前面的,則是個背著一把古色長劍的灰袍道人。 馬隊走得很慢,因為押送的那輛箱車,沉重異常,快不起來。 再看那車上的木箱,鐵皮鉚邊,鋼板夾角,十分堅固;便是鋒利的刀斧,想劈開也得費上不少功夫。隨著車輛轉動顛簸,頂蓋邊緣,哪只巨大的銅鎖,咣當咣當地敲打著箱體上的精鋼鎖扣。 箱車一角,高高豎起一根旗桿,一幅白色旗幟迎風招展。旗幟上的陰陽魚圖案,非圓非方,靈動而不失沉穩。這便是太一道教的教旗。 領頭的灰袍道人,神態寂然,顛簸馬背上的身形,穩如山岳,兩眼卻有精光流轉,警覺異常。 前面一股山風,撲面而來,冷得那些黑衣騎馬漢子,都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此時,那灰袍道人卻勒馬停住了。整個馬隊的行進,也嘎然而止,訓練有素。 灰袍道人望著前方那一道險窄的峽谷,只見兩面高崖,如斧劈刀削,垂直相對;峽頂只見一線星空。這種地方,一夫當關,萬分莫開。 駕車老人邊上的一個黑衣漢子,縱馬上前幾步,來到灰袍道人身邊勒定。灰袍道人往那道峽谷一指,輕聲道:“帶三個人,在前方探路,若無事,則直行。我們隨后跟從,相距百步。若有異狀,前后互相策應。” 從來極少盜匪敢來打太一道教貢銀的主意,但那個灰袍道人,還是一路小心在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黑衣漢子領命,招呼了三個同伴,一齊佩刀出鞘,策馬向前。四匹馬兩兩并轡而行,率先去往那道峽谷。 ~~~~ 任平生隱伏的地方,正好在矮胖子王沖和余子之間,他凝神摒息,眼看著那四個黑衣漢子進入遠處谷口。四匹馬不徐不疾,馬上的漢子左顧右盼,極其謹慎。 任平生已經看見更遠處跟隨的馬隊和箱車。對方如此謹慎,任平生不由得緊張起來。再看一眼先前趙無忌挖過的地方,頓時放喜憂參半。那地方,月色之下,看不出挖過的痕跡,但這種陷阱,若先被前面的馬給踩塌了,豈非前功盡棄! 只是那四批馬緩緩走過,一路行來,已經過了任平生隱伏的位置,毫無異樣,馬蹄踩踏在那陷阱之上,竟也安然通過。任平生不由得暗暗稱奇。走到峽谷中段,先前開路的漢子,已經放松了許多。后面的車隊,卻仍是保持著百步的距離。 任平生雙眼緊緊盯著那輛車,心中默數著,十步,九步……三步,兩步,一步,“砰”的一下,車輪陷落,拉車的兩匹馬,驟然被拉停,驚得奮蹄立起,大聲嘶鳴。 “戒備”伴隨著那灰袍道人的喊聲,嗤嗤嗤數聲輕響,幾支弩箭從前后四隅射來。四個護著箱車的漢子應聲落馬,灰袍道人劍已在手,也不下馬,身軀直接從馬背上飛出,往前方一個弩箭手的藏身之處撲去。道人身形凌空之際,一道耀眼的白光,從他手中沖天而起,直接穿出十余丈高的一線峽谷,在半空炸開,便是一片七彩炫爛的焰火。 灰袍道人祭出報信焰火之后,一飛兩三丈遠,腳一點地,再度凌空,眼見瞬息之間,便可格殺那一名弩箭手。突然一陣破空之聲,凌厲異常,來自前方百步之外。 灰袍道人知道厲害,只得棄了近處的弩箭手,腰身擰轉,一劍橫格。“當”的一聲,那支破空而來的弩箭竟然沒有被寶劍擊落,只是方向略偏,堪堪擦著道袍飛過,射在數十丈外的石壁上,直沒至羽。灰袍道人震得虎口麻,不由得立定身形,凝神戒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