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余子與任平生,年紀就本就差不了幾歲,加上彼此感懷身世,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宰殺那頭麋鹿的時候,余子看了麋鹿身上的傷勢,驚訝不已。“你這狩獵的功夫,誰教的?” 任平生憨憨一笑,十足沒見過世面的山民模樣,“我爺爺教的,以前天天跟著他,不是放牧就是下山打獵。” 余子豎了個大拇指,“你爺爺真好樣的。我有你這準頭,可不敢說有你這么巧妙的勁道。平時你是下山我是上山,咱怎么就沒早碰上呢?回頭讓你爺爺教我兩招。” 話一講完,余子驀然升起,他正是因爺爺不幸過世,而不得不離家遠行,遠涉江湖的,心中后悔不已。 “哎,世事無常,生死有命。他能把這么一手獨門本事傳給你,也足慰平生了。”余子站起身來,拍了拍任平生肩膀;手掌上剛剛宰殺麋鹿沾染的血腥和油膩,就消去了一半。“小小年紀,出這么遠的門?江湖兇險啊,不是我說你。像你這般模樣,一看就是初次出門的雛兒。再看看你都干些啥了?不過是去陌生人家投個宿,就弄了頭價值不菲的麋鹿送去。你這樣,遇善良之家,會搞得大家都尷尬;遇不善的人家,人家怎么宰了你,拿來燉湯喝掉都不懂。” 任平生聽得目瞪口呆,不就是隨手打頭鹿,送個人情,想不到在山下人世,竟有那么復雜。 “咱哥倆,也算有緣。都是獵人,還都是有本事的獵人,難得啊。”余子仰天慨嘆道,“不如這樣,你在這,等我三個月。我們一起上山,切磋手段,賣了野味皮毛,哥倆二一添作五。多攢些盤纏,三個月后,我就滿十八歲了。” “我娘說了,滿十八歲,就放我出去闖蕩一番,混個媳婦回來。到時候,咱一起走。我帶你出去,見識大好人間。”余子臉上,現出一股十分玩味的笑,“我偷偷問過她了,說以我余子這容貌本事,不帶上兩三個,都沒臉回來。我娘居然就只是笑笑,你說,這是不是算作默許了?” 任平生憨憨一笑,說實話,這種事,他沒見識也沒經驗,“余子哥,能有你領路提攜,當然好。只可惜,受爺爺臨終所托,我必須盡快給二爺帶去手信;明天是必須走了。” 余子眉頭一皺,瞪著任平生,見他雖一副憨態,卻也是一臉堅決,只得嘆口氣道:“好吧,但這樣一來,你以后回來的時候,咱就不容易碰上了。無論如何,回來了,到這來一趟,讓我娘給留個信。” 仍平生點了點頭,不知為何,他想起了鐵匠鋪的師兄陳木酋。這世上,唯一曾經讓他感覺亦兄亦友一般的人物,便只有陳木酋。 余子沒陳木酋那種穩重,細心,卻更加豪爽坦誠。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雖然你沒法跟我們一起去創蕩世界,但只要你膽子夠大,今晚,哥讓你見識一下咱們家致富的手段。要不要去?算你一份。這樣一來,你也可以見識些江湖手段,日后自己走路,多少能長些心眼。” “你們?” “當然是我們,一個好漢三個幫,單打獨斗,任你本事再大,又能做什么?加上你,正好多個幫手。我跟你說,跟著我余子走江湖,到哪都能交上朋友,你吃不了虧。” “那今晚,咱干嘛去?”任平生滿腹疑問。 余子壓低嗓音,“天機不可泄露,去了就知道。這事,不能讓別人曉得;懂不?咱出門闖世界之前,好歹先去弄點家底,把家里老母親給安頓好了。這世界,多的是不義之財,與其讓別人花天酒地揮霍,不如讓咱們來個劫富濟貧。” 任平生睜大雙眼道,“這種事,讓別人知道了,得砍手把?” 余子像看個怪物一樣看著他,“砍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