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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平生看似松了口氣，“原來山下，偷搶東西都不用砍手的。”

    余子道，“不用的，那像你們山上那么多門門道道，這里，直接砍頭。”

    “啊……”

    “敢不敢去？”

    孫子才不敢去，任平生腹誹不已，爺殺人的時(shí)候，搞不好你還哭鼻子呢。表面上，還是略微猶豫了一陣子，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有些事，碰上了，無師自通；當(dāng)此關(guān)口，他雖無意欺瞞這個(gè)熱情如火的大哥，卻也不敢貿(mào)然顯露自己的行藏出身。

    事情既然確定下來，任平生滿腹好奇，卻也不得不陪著余子，在他母親申如杞面前，裝出一副有說有笑，若無其事的樣子。

    直至各自回房歇息，余子偷偷摸到了任平生所在的客房之中，嘀嘀咕咕，不厭其煩地交代著各種注意事項(xiàng)，也無非是要聽他指令行事，不可擅自妄動(dòng)之類的。

    深夜的山村，一片蛙叫蟲鳴，熱鬧得很。余子不時(shí)透過窗口，看星辰月色，顯然是等得心焦，不停地在估量著當(dāng)下時(shí)辰。

    好不容易熬到了將近子夜，窗外傳來幾聲“咕咕咕”的雪鸮鳴叫；極其傳神。余子跟任平生打了個(gè)手勢(shì)，便即出門而去，一路躡手躡腳，不出一絲聲響。

    任平生緊緊跟隨著，沿著屋子邊上的大壑，一路往下，直走到坡下平地。

    這地方，經(jīng)過那次強(qiáng)大的泥石流沖刷填埋，都是光禿禿的新泥浮土，月色下一覽無余。但任平生環(huán)顧四周，視野之中，竟然不見人影！

    好在他有觀氣之術(shù)，一眼便能看出，一共五人，衣服頭臉，都已經(jīng)偽裝得跟夜色土石，融為一體。任平生暗暗贊嘆，這伙人，果然是老江湖！

    余子雙手掩口，“呱呱……呱呱……”幾聲很有節(jié)奏的蛙鳴；便見平野地面上，從四面立起五個(gè)淡淡的人影。

    “老大，怎么多了個(gè)人？”五人圍攏過來，有人小聲問道。

    “我兄弟，袁平。以后也是你們兄弟。高山上第一次下來的，手頭上的功夫，不在我之下。”

    那五人不約而同，拋過一道欽佩的眼神。

    余子給任平生簡單介紹了下。盤化，大個(gè)子，力大無窮，比余子大兩歲。趙無虞，高瘦個(gè)子，攀墻爬樹一絕。趙無忌，化名土撥鼠，手中一把特制的小鐵鏟，二尺來長，一看就知道擅長干嘛的了。李長安，沉默寡言的家伙，余子沒說他能干嘛。最后一個(gè)叫王沖，是個(gè)矮胖子，說不說話，臉上都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這一伙人，都跟余子約莫同齡，但相比還差一個(gè)多月才滿十五歲的任平生，則要大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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