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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沒有回應(yīng)，好不容易聽到一聲鼻哼，身旁的青年急忙對江安義道：“小兄弟，快請坐?！崩擦x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在旁邊相陪。

    范先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江安義的心“怦怦”直跳，這和預(yù)想的場景有些不一樣，早知道就應(yīng)該讓鄧山長一起來了。

    半晌，范先生開口道：“當(dāng)年我答應(yīng)鄧浩南幫他一次忙，他這是逼我還人情了?！?

    聲音暗啞干澀，語氣帶著嘲諷，江安義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沉默。屋內(nèi)再次靜下來了，突然，側(cè)屋門口探出個(gè)小腦瓜，迅速地往屋內(nèi)瞧了一眼。

    “志昌。”范先生滿是怒氣地叫道。

    那小腦瓜垂頭喪氣地走進(jìn)屋內(nèi)，向范先生施了一禮，苦著臉叫了聲“爺爺”。

    “子張篇背完了？”

    “差不多了。”

    “可知道怎么講？”

    小孩看了一眼青年，道：“父親正在給孫兒講，來了客人就停下了?！?

    原來自己這個(gè)不速之客打擾了父子間的授課，江安義歉意地看了一眼小孩，不知怎的，想起自己這么大時(shí)父親給自己講解夫子語的場景來。

    “啪”的一聲響，嚇了眾人一跳，范先生操起竹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敲，喝道：“還不快去給志昌講課，在這里做什么?！?

    青年只得起身，歉意地看了一眼江安義，道：“父親教訓(xùn)的是，孩兒這就去?！闭f著拉著小孩進(jìn)了側(cè)屋。

    江安義愕然，這就是傳說中令人景仰的范先生嗎？難怪在路上那老者會(huì)罵他是瘋子，普通人家也沒有這樣的待客之禮，何況范先生是當(dāng)代大儒。

    范炎中呼扇著鼻翼喘了半天粗氣，用手一推桌上的書信，道：“鄧浩南的意思我知道了，他想讓我收你為徒，但老夫已經(jīng)發(fā)誓再不收徒，這件事休要再提起。”

    江安義傻了眼，進(jìn)門來自己只問了聲好，思量的種種情形都沒有派上用場，希望就直接破滅了。沉默，尷尬的沉默。江安義的心一直往下沉，原來所有自以為是的騰飛其實(shí)是在往下墜落。

    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江安義，范炎中眉頭緊皺，道：“老夫生平不欠人情，欠鄧浩南的人情自然要還他。這樣，我有時(shí)會(huì)教我兒師本，你不妨在旁聽聽，能學(xué)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不等江安義回應(yīng)，范炎中站起身，大聲叫道：“師本，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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